就很尴尬。

    那凉飕飕的目光,好似丈夫在捉奸出轨的妻子。

    洛鸢缩了缩脖子,长睫微垂,努力镇定的起身上楼。

    遇到尴尬事,逃避就好了。

    但路予夺并不给他逃的机会,长腿迈开,三步两步就到了洛鸢身旁,攥紧了他的手腕。

    “我都看到了。”

    “……哦。”

    路予夺气压很低,“你不解释什么吗?”

    他到底压不住急躁,很气愤的问,“你答应了神枢月,要跟他一起去圣羽星——那个只有信徒教众伴侣能去的地方。”

    什、什么。

    网上搜不到、也没人告诉他会有这种事啊!

    洛鸢长睫一颤,蓝紫眸持续发懵。

    “你还亲吻了郁攸兰的异植,你知不知道……”路予夺脸色涨红,“郁攸兰能跟异植共感!而且花是……”

    洛鸢眨了下眼,他真不知道。

    路予夺越说越气,眼睛发红,又开始旧事重提,“如果那晚换成神枢月或是郁攸兰,你也会那么抗拒吗?”

    洛鸢张了张嘴巴。

    不等开口,路予夺就愤然道,“你不会,因为你喜欢他们。”

    “你只喜欢他们,不喜欢我,所以才会拒绝我。”

    洛鸢看着面前的男人。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后背微微弓着,有着棕色卷毛的头压低,看起来委屈极了。

    “不……”洛鸢回过神来,试图端水,“在我心里你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

    路予夺气笑了,“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如果我们真的平等,那么为什么你只愿意接近他们,唯独把我排除在外?”

    “你不用解释,冰雨灾难日那天,别墅里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

    “甚至,甚至还有更早……”说这话的时候,他嘴唇都在抖。

    更早……

    洛鸢蹙着眉想要思索。

    稍微给他点时间,他肯定能想明白。

    可惜路予夺已经忍耐太久了,刚才的事就仿佛一个火苗,点燃了引子,紧绷的炸弹“砰”的下炸了。

    他再也不想忍了,紧紧抱住洛鸢。

    那熏木焦香味的信息素滔天般的涌来。

    让洛鸢头脑发涨。

    他的腺体本就有异,本就不稳定,浓郁的信息素加剧了它的催化,洛鸢昏昏沉沉、浑身无力发软,一瞬间仿佛置身在火海覆盖的山林。

    洛鸢很难受。

    这感觉就跟当时在别墅里,所遇到的发热期差不多。

    他急切需要安抚。

    可路予夺的信息素浓郁归浓郁,却杂乱无章,好似活跃过头的毛头小子到处乱撞,一旦他有意汲取,就灵活的溜走。

    对异动的腺体来说。

    一盘美食就摆在面前,结果怎么都吃不到。

    它愈发狂躁,愈发痛苦。

    洛鸢美丽的犹如琉璃的眼渗出了水雾,他身体软绵,已经无力反抗了。

    如精美的玩偶,能操控,能对他为所欲为,但凡路予夺有那种意识,他都能趁机品尝到最甜美的果实。

    他没有这么做,只像个委屈到极点、被打翻了醋缸的怨夫一样不断抱怨,不断说着不公平,控诉着洛鸢对他的残忍。

    果然。

    就算偏执了,他骨子里还是个迟钝直a。

    洛鸢咬了下舌尖,致使自己清醒过来,也想明白了他指的“更早”是什么。

    他积攒了些力气,将路予夺脑袋推开,给了他一巴掌。

    ——对付路予夺的话,他发现这样好像最管用。

    又被打了,虽然不重,但足以唤回路予夺的理智。

    路予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洛鸢捏住了下巴,冷笑了下,“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吗?”

    路予夺怔住,紧接着绿眸瞳孔一凝,等待着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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