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多无法在朝中担任高位。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说不定说的好了,叶谆便会使其入朝为官,一展抱负!

    叶谆话音落下,屋内众人中,一老者缓缓站起!

    躬身施礼道:“陛下,诸位亲王,在下法家邹国珍!有一言出!”

    他沉声道:“人之性情,趋利避害。此乃亘古不变之理。

    自古以来,儒家之人鼓吹仁爱,妄以道德礼义,治理百姓,然百姓之中,有作恶之人。父母仁爱无用,老师教诲无用,朋友劝说亦无用,唯刀斧加身,方知悔恨!

    由此可见,人性本恶,律法方为治世之本!”

    说着他目光看向叶枭,厉声道:“陛下颁布律法,取消士人特权,此为好事。

    然武王殿下,为一车夫,率众请命,更是让陛下下旨,将那车夫免于一死。

    恕在下直言,此乃动摇国本之事,律法既然制定,便该严格执行。若因对百姓不利便可违逆律法,敢问武王殿下,若是百姓畏死,不服兵役,可否赦之?

    国与民,相互之间,许多时候,利国之事未必利民,利民之事又未必利国,百姓多愚钝,不晓大义,不知大局。

    故而,当以律法为主,利国为先,如此一来,方能强国治民,而非如同武王殿下一般,为所谓百姓请命。

    践踏律法之威严!若人人不畏律法,何以治国?”

    大殿之内,邹国珍声音回荡。

    除了叶枭,其余三个皇子,心中尽皆暗喜。

    没想到啊!这位法家大师,一上来就对叶枭怒喷。

    邹国珍转头看向叶谆,厉声道:“敢请陛下,以后切莫再做此事。”

    叶谆看向叶枭,轻笑道:“你可有辩驳言词?”

    叶枭出列,转身看向邹国珍,先是施了一礼。

    而后朗声道:“邹大师所言极是,人性趋利避害,亘古不变。”

    他来到邹国珍面前,笑道:“可在下有一问题,若是以趋利避害推断人性本恶。

    那人人为恶,制定律法之人,也是恶人,既然如此,律法何以为善?”

    此言一出,邹国珍一愣。

    叶枭继续说道:“敢问邹大师,您是恶是善?”

    眼看邹国珍陷入沉思,叶枭也不等他回答,转身朗声道:“父皇,仁义礼智信,教化万民,其中或有冥顽之辈,然不能以一度万,寻一特例,而言普通!

    儿臣以为,人之初生,善恶难明,然若父母仁爱相处,老师严明教诲,亲朋行为友善,其为恶之可能便少之又少。

    若只以律法苛责恐吓,百姓心中皆有恶念,千千万万百姓,便是多少官吏也管制不住!

    更何况,官吏本身,便为百姓出身,若官吏亦个个心有恶念,便是帝王,亦管制不住官吏!

    故而,仁义礼智信,教化万民,此乃治民之根基!”

    “同样,律法惩恶,限制百姓官员之言行底线,亦为国本!重教化而严律例,两者并不冲突!”

    “方才邹大师所说,民之利与国之利有所冲突!”

    “儿臣以为,此事确实存在。”

    “天下之利,本就各不相同。”

    “百姓畏死,实乃常情!

    可若是按照邹大师所说,只以律法苛责,那天下百姓只知利己。

    以此度之,若遇敌军勇猛,必四散逃窜,不顾家国,不顾亲朋,山野之中,苟活性命,若是这般,还能使之守卫家国了吗?”

    “我大乾猛士,此次南疆之战,战阵厮杀,从无畏惧。

    所为者,上报忠君,下护黎民,忠义为先,仁孝为后!

    法故而重于泰山,可君主之仁义,百姓之忠孝,同立国之本!

    百姓绝境,事出有因,若熟视无睹,视民于草芥,固守所谓律法尊严,何得民心?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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