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离开霍家大宅是四个时辰后,时间正午。
说是在外面等待他们的张三,此刻踪影皆无。
可能是猜测俩人出不来,所以提前跑回巡捕房复命去了!
走在路上,老道旁敲侧击的询问舒重阳,是如何把鬼丈夫打成孙子的?
舒重阳高深一笑,顾左右而言他,给了老道一个你猜的眼神!
老道不但没能从舒重阳身上套出实话,反而自己被对方套个底掉!
气的老道恨不能一匣子拍在舒重阳脑袋上,打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中途,俩人打了两辆黄包车返回警察署。
进入里面就发现气氛非常压抑,警员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
根本没人搭理得胜而归的舒重阳和老道。
正巧张三蔫头耷脑的从一旁走了过来。
当他看见活着归来的舒重阳与老道俩人,目光先是惊讶,片刻又恢复原状。
神情颓丧的叹口气:“李队长降职了!咱这些人今后也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舒重阳不解,急忙询问原因?张三唉声叹气的解释一遍…
“两个小时前,警察厅长突然换人,自然下面的各个警察署也会换人。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李队长有后台,虽没有被换掉,但却降职成一名普通巡警!跟大伙一样成了巡街警察!
咱今后给权贵富户站岗看宅门的差事肯定是没了,想挣外快也不可能了!
只能当走街串巷,没有任何油水的臭脚巡!”
听完张三的解释,舒重阳咂咂嘴,这叫什么事!
自己刚刚立功,李队长就降职,岂不是说答应自己的小队长职位也不翼而飞了?
嘿,空欢喜一场!
俩人又聊了几句,张三才无精打采的离去。
舒重阳瞧着张三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这个匣子交给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道看向舒重阳。
他现在的心情同样失落!原本凭着此次功劳可以混一个警察署帮差的身份,每月也能有份固定收入,不用在东奔西跑,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谁知李队长降职,他盼望的美好生活瞬间化为梦幻泡影!
“还是交给李队长吧。”舒重阳收回思绪,扫了眼匣子,略略沉吟。
既然答应李队长的事,总得善始善终。
他和老道在警察署找了一圈,最后在某处角落找到了正闷头抽烟,神情憔悴的李队长。
“你们拿到匣子了!”看到二人,李队长先是一愣,接着露出震惊和狂喜。
他甩掉半截烟屁,一手接过檀木匣子,一手重重拍了拍俩人肩膀。
无比兴奋道:“哈哈…好好好,放心,答应你二人事的我一定会兑现。”
只要有了这个匣子,他不但能官复原职,甚至能更上一层楼!
嘿嘿…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时间和舒重阳俩人过多解释,他抱着檀木匣子,如脱缰的野马,一路风驰电掣的跑出警察署…
中途带起的疾风刮的其他巡警发丝飞扬!
众人错愕的望着李队长背影发呆,莫非对方被降职,受不了打击疯掉了?
舒重阳与老道相视一笑,俩人也算柳暗花明,心想事成了!
…………
总统府,办公厅内。
“芝泉兄,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未经内阁允许,就擅自更换了警察厅长,是不是太不把大总统当回事了!”
行政总长兼内阁委员冷冷盯着内阁首相段大人。
“可不敢这样说,大总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敢违逆大总统!”
段芝泉脸上一肃,显示出对大总统的尊敬,之后又表现出一副为国为民的神态。
“就因为大总统目前不能理政,为了防止宵小作祟,不让京城出现其它变故,所以我才置换了警察厅长。”
行政总长微微撇嘴,无非就是趁着大总统不能理政的机会而趁机夺权罢了,说的倒是冠冕堂皇,骗鬼呢!
“段大人,你这样搞,我们财政的支出会加大!”财政总长皱眉,段老鬼之心路人皆知。
他是黎副总统的人,必须与首相唱反调,不能任其为所欲为。
“呵呵……吴总长尽管放心,财政方面的额外支出我来补足。”段芝泉轻笑,早料到对方会在财政方面做文章,他已然找好说辞。
“既然段大人愿意补足额外支出,那我没什么意见。”财政总长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立刻住嘴。
其他一些内阁大员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目前,段芝贵大势已成,即使他们反对也没什么效果!
…………
京城王府井的一座六进大宅内,新任京城警察厅长的刘云昌坐在太师椅上悠哉的饮着武夷山大红袍。
茶味清香,浓郁扑鼻,入口甘爽滑顺。
身后两名丫鬟手摇折扇,为刘云昌扇着风,卖力驱赶着酷暑热气。
“大夫人最近怎么样?”刘云昌轻啜一口茶水。
“回老爷,大夫人每天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身后一名丫鬟回道。
刘云昌转转茶盖,“二夫人和三夫人呢?”
“回老爷,二夫人在房里打麻将,三夫人去听戏了。”身后的丫鬟一板一眼的回答。
“嗯…”刘云昌默默点头,沉吟片刻“去大夫人那里。”
三进院的东耳房里,大夫人跪拜在一座白玉佛龛前。
闭目垂帘,手中转动檀香佛珠,默默吟诵《大乘波罗蜜心经》。
佛龛前燃着三炷高香,青烟袅袅,香味缭绕。
耳中听的房门一响,大夫人睁眼观瞧,“老爷,她起身相迎。”
刘云昌拍拍大夫人的手,脸色温和:“秀凤,不要总是闷在房里,时常出去走走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老爷,我已经习惯每天吃斋拜佛,这样就挺好。”大夫人温婉一笑。
“唉!秀凤,逝者已逝,你不要总挂在心上。”刘云昌叹口气,二十年的夫妻,他怎会不知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孩子已经死了十八年,大夫人始终放不下心结。
“老爷,隆儿毕竟是我唯一的骨肉,死后却连祖坟都进不了,我当娘的实在有愧!”
大夫人听刘云昌提起夭折的幼儿,她内心一阵抽痛,眼角不自觉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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