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重阳照常上班。

    到了缉查队,见着一脸垂头丧气的许曼筠和老道故作惊讶:

    “许警官,老道,昨日你们去哪了?全警署上上下下因为寻找你们,进行了全城搜查!”

    许曼筠坐在座位上,没有正面回答舒重阳的问题,而是叹口气:“李队长的案子结了,以后不用再查了。”

    舒重阳假装讶异的望了望一旁老道:“怎么回事?”

    老道摇头苦笑:“嗨,前日晚间,苗疆蛊婆携同伙潜入咱们警署,不但救走了赶尸道人,还把我和许警官劫持了!”

    “昨日许警官的父亲突然出现在关押我们的地方,把我和许警官亲自接了回来!”

    “他对我们说,劫持我俩的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不能在往下查了!…”

    “大人物怎么了?大人物就能明目张胆的救走罪犯?劫持警察?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舒重阳义愤填膺。

    “唉!没办法,现在就是这个世道!”老道无奈叹口气。

    “舒重阳,警犬呢?”此时垂头丧气的许曼筠忽然抬起头,板脸瞪着舒重阳。

    因为李队长的案子,她昨天被父亲和师父苦口婆心劝了一夜,才堪堪缓解了一点情绪。

    今日不知怎的?见舒重阳在那里装大尾巴狼,她的憋闷情绪又被点燃,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如果舒重阳昨日守在警署,赶尸道人能被救走吗?自己能被劫持吗?

    舒重阳陡然一愣,好吗?你把怨气撒我身上了?

    他一看就知许曼筠气难平,故意找茬!

    但她找茬找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当初答应她三狗子作为警署的警犬,每月六块大洋的工钱,怎么能随便旷工呢!

    “许警官,老狗正和我们大杂院的一条母狗谈情说爱呢!它准备给咱警署做贡献,造就一批小警犬。”舒重阳想也没想,张口胡说八道。

    “马上把警犬带过来。”许曼筠才不信他的鬼话,立刻冷着脸发出命令。

    “得嘞。”舒重阳连忙答应,心中偷笑,嘿嘿,正合我意。

    光明正大借着找三狗子的理由旷工,多好。

    他一刻不停的出了警署,刚到门口,就见老娘和妹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儿子,不好了,你爹被赌场的人抓走了!”

    “哥哥,快去救爹爹。”小丫头的冲天辫,软软的倒在头上。

    “娘,你没跟赌场的人说我是巡警。”舒重阳不解,凭自己是警察的关系,赌场抓人也得琢磨琢磨吧。

    “说了,不管用。他们说如果不还上300大洋,谁都不好使。”

    “我这里有你上次给家里的二百大洋,还差100大洋。”

    王桂花愤愤道:“都是你爹这个腌臜货,真是狗狗改不了吃屎!”

    舒重阳眼神一寒,谁这么牛逼?连自己的老爹都敢抓:“行了娘,钱我这有,咱赶紧去赌场。”

    他一把抱起妹妹,一行三人赶往《金利赌场》。

    金利赌场在前门西侧,距离警署不算太远。

    赌场的一间房里,几名赌场的打手将舒万顺摁在椅子上。

    “金管事,我当初只在柜上支了十两,你们赌场这也太黑了!一个月翻了30倍?”

    舒万顺不甘心,对着一旁的赌场管事叨叨咕咕。

    “草,这里是赌场,不是善房!你是老客,利滚利的规矩不懂?”赌场管事撇嘴,骂骂咧咧。

    “金管事,我儿子是巡警,你看在警察的面上能不能少要点?”舒万顺赔着笑。

    “哼,拿警察压我?”金管事脸色一寒:“别说是一个小巡警,就是警署处长在这,300大洋也甭想少一个子。”

    “谁呀?说话这么狂,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舒重阳抱着妹妹走了进来,身旁跟着老娘。

    “你就是舒万顺的儿子?口气不小!钱带来了?”金管事扫扫舒重阳,一脸井底之蛙的鄙夷,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

    自己说的可是实话,赌场的后台兼最大的股东,就是治安警备局局长,只比厅长小一级,管着全京城的警察署。

    舒重阳将妹妹放在地上,看了看舒万顺:“爹,他们打你没有?”

    如果对方敢动自己老爹一个手指头,那他不介意把这里拆了。

    “没有,儿子。”舒万顺见到儿子,顿觉心里有底,胸脯又拔起来了。

    舒重阳点头,又将目光转到金管事身上:“你说我爹欠你300大洋有什么证据?”

    “将借据给他看,上面有你爹按的手印。”金管事吩咐手下,看着舒重阳不断冷笑。

    一个臭脚巡在自己面前人五人六的,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一名打手将借据拿给舒重阳,他看了一眼,随手从兜里掏出300大洋的银票递给打手。

    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的银票。

    “哈哈哈……”金管事看着银票,忍不住放肆大笑,娘的!装的挺牛逼!还不是得乖乖掏钱。

    舒重阳也笑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执法者,没有正当理由,不好直接揍人!

    但自己可以赌,非把你们赌场赌破产不可。

    如果敢不给钱?嘿嘿,那自己可就有理由出手了。

    给了钱,舒万顺自然被几个打手松开了,他踮着脚,神色讪讪的走到王桂花身边。

    气的王桂花一把揪住他耳朵往外带:“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腌臜货,看回去老娘怎么收拾你。”

    被薅住耳朵的舒万顺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叫,一拐一拐的歪着脖子,被媳妇带着往外走。

    “妹妹,你也跟娘一起回去。”舒重阳推了推站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

    “不,我跟哥哥在一起。”小丫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行吧,那哥带你一起去赌钱。”舒重阳对着金管事几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一扭身走出了里间。

    “老大,这小巡警也太狂了!要不要教训他一顿?”金管事身边的几名打手小弟一脸不忿。

    “不用,他不是要赌钱吗!正好,自有宝官教训他。”金管事阴阴一笑。

    “嘿嘿嘿……”几名打手立刻恍然,跟着一起阴笑。

    出了金管事的里间房,外面就是赌场大厅。

    此刻,赌场里人满为患,热闹一片。

    玩纸牌的、猜点数的、押宝的…吆喝声不断。

    随时能听到周围传出一阵阵喊大、压小的声音。

    赢了的一片欢呼,输了的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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