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这都是误会!是那妇人诬告,下官正要处理呢!”县令连连摆手。
冲下人使了个眼神,立刻有人来把邹氏捂着嘴带下去。
“敢诬告镇国公府的小姐,赶紧拖下去,秋后就流放。”
沈黎书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别啊,县太爷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行书拉着沈黎书走到一旁坐下,“哦?他刚才怎么说的?本世子也听听。”
县令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把腰弯成了虾米:
“世子恕罪,下官也是被人蒙蔽了,这贼人着实可恶!沈小姐的资产那自然是名正言顺!”
“这该死的贼人,下官一定会秉公办理这件事!”
沈行书似笑非笑,“那最好不过,不可放过一个贼人。”
“是是是,世子英明,下官,下官略备了一些薄礼给沈小姐压惊。”
沈行书看了看沈黎书,你的意思?
沈黎书轻轻摇头
沈行书是朝廷命官,收了他的钱就相当于收受贿赂,这不是把把柄往人手里送?
这县令好生无耻!
“薄礼就算了,但是本小姐最讨厌被人冤枉。
光一个难民,她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您说是吧?”
“是是是!”县令又擦了把汗,狠狠咬着后槽牙,“下官一定把那背后搞鬼的恶徒揪出来!”
沈行书慢悠悠的开口,明晃晃的威胁:
“本官临行前,圣上曾授予尚方宝剑,有上斩贪官之责,所以县令大人可得好好办案。”
县令心头一颤,看来今日要是不给个交代是无法善了了!
他猛然抬头飞快看向身侧的中年人,只一瞬间就在心里做出了取舍,挥手让人去查。
“等消息回来怕是没那么快,世子和小姐先喝杯茶。”
两人对视一眼,沈黎书端起杯子,心里不住地打鼓。
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
“哥哥怎么会来县衙?”
沈行书冲她笑得满脸宠溺,“你离京时我不在家,这些日子着实担心你。”
沈黎书点点头,心虚的没敢再说话。
倒是那县令一直找话说,言语间不断试探,却都被沈行书挡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师爷回来了,在县令耳边低语几句。
县令站起身拱手道:“师爷是查到安和镇镇长朱家,诬告陷害良民,意图夺人钱财。”
现人贩已经将人贩押回来了,他的罪行足以流放三千里。”
原来是他家啊……
沈黎书还是略有耳闻的
听说这朱镇长家有个女儿做了县太爷的小妾,还颇得宠爱。
怪不得先前一副如此舍不得的样子呢。
这件事要说没有县令的手笔,她可不信!
但也不能把人逼的太紧,自己这一大家子还得在他辖下生活呢。
沈黎书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县太爷大义灭亲,秉公办理,民女佩服。”
有她这句话,县令终于松了口气。
沈行书带着她走出县衙,后面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此时阳光正毒,桃花她们顶着大太阳守在外面。
看见沈黎书完好无损,全都不由得松懈下来。
众人见她身边有外人在,也懂事的没围上去,只是掀开帘子请她上马车。
沈行书正用折扇帮沈黎书遮阳。
她转头看向沈行书,眉眼弯弯,“哥!我们上车说吧!”
沈行书轻轻颔首,“也好,省得晒到妹妹。”
沈黎书上了马车抓心就往嘴里塞,一早上没吃饭折腾到现在,饿死了!
一边吃她还一边递了一块给沈行书,
“大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沈行书楞了愣,缓缓接过点心,眼中闪过一其疑惑:
“黎儿放心,我发现队伍里有奸细,将计就计诈死罢了,正好方便出来办些事。”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是哥哥不好,没能阻止母亲……”
沈黎书莞尔一笑,到底没提自己去找过他的事。
“哥哥其实不必自责,是我自己主动离开的。
再说你看我现在过得多好,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做什么!”
沈行书暗暗叹气,没好气的拽下腰间玉佩:
“连个小小县令都敢欺负你,算什么好?
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防身,他们总该会忌惮几分。”
沈黎书只犹豫了一瞬就接过来,笑容满面,“谢谢大哥!”
不能让他起疑心,大不了回头悄悄还给他。
沈行书又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温和的拿出一叠银票:
“这次出来匆忙,这一万两银票你先用着,自己注意安全,我得先走了。”
啊?
沈黎书赶紧抓住他的衣摆,“你,你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客人来了还得好酒好菜的招待呢
总不能让人家给她送了礼,却连顿饭都吃不上吧。
沈行书笑了笑解释道:“我去县衙本就是为了去查户籍找你,没想到刚好碰上了。”
我身上还有差事,等我办完事就来接你一起回家,乖。”
沈黎书顿时就不那么开心了。
乖什么乖!
谁想回去了,真的大可不必接她。
对于这份心意,她只觉得心慌。
沈黎书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当今皇帝昏庸无道,他留在朝中太危险了。
再说檀州和晖州的水太深,他就不该掺和进去。
欲言又止了半晌,沈黎书终于泄气,丢给他一个瓷瓶:
“钱我就不要了,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灵药。
只要还有一口气,不管是受伤还是中毒,喝了它你就绝对死不了。
收好,不到万不得已别用,留到关键时候保命。
若是……遇到危险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到安和镇沈府来找我。”
唉,收了人家的玉佩,总要给点回礼,就当是替原主回报多年的爱护之情呗。
沈行书不想收,“我的妹妹长大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
沈黎书气恼不已,“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连我给的东西都不愿意要!
再说这东西我有的是,用得着你推三阻四?”
沈行书:……算了。
虽然这个妹妹有点戏精,但好歹是一片心意。
对于她,沈行书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得温声哄她:
“黎儿,你误会了,哥哥没有那个意思,我……我收下行吗?”
这还差不多!
沈黎书这才转身,“快去吧,注意安全。”
沈行书走后,沈黎书不禁揉揉额头。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这头她前脚回到府里,后脚朱家就来人,“大当家,这是他们送来的赔礼。”
“嚯!两万两啊,看来贪得不少嘛。”
沈黎书接过盒子随口说道:“去告诉朱家,心意我收到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朱镇长和他儿子虽然被流放,但妇孺和稚子还在,她不欲继续纠缠。
“大当家!萧公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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