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听说我把楚锐拒绝了,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也许在张澜眼中,楚锐是我能触碰到的顶级男人了,我跟她交好的这几个月里,我的情况,张澜知道一些。
我拿起手机那一刻,楚锐脸色别扭的看向窗外。
“喂…”我声音听着,有点虚弱。
“听你朋友说,你做手术了,抱歉,我刚才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手机静音了。”苏北城低声道歉:“怎么突然这么急做手术?”
“医生建议的做这个手术的,不然,太疼了,我受不了。”苏北城没来,我并不生气,因为我从来就没指望过他。
“那你现在情况怎么样?需要我过来一趟吗?”苏北城低声问道。
“不用了,我请了朋友帮我,已经做完手术了,接下来只是术后观察。”我知道苏北城不方便来这里,他刚上任,如果传出他的恋情,对他的发展不太好。
“晶晶,我转了一笔钱过去,你好好休息,等出院了,我来接你。”苏北城愧疚的说。
我轻柔的嗯了一声:“那我先挂了,我有点累。”
“好。”苏北城在等着我挂电话,我直接就挂了。
楚锐有些生气的捏着拳头说道:“他不准备过来吗?看吧,我就知道,他这种人,给不了你安全感的,在你最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他却当缩头乌龟。”
我不小心扯了一下伤口,痛的浑身一颤,一边吸着凉气一边说道:“我本来也没想让他过来,他不能来,正合我的心意。”
“你就是傻…”楚锐一直对苏北城持敌对看法。
我苦涩道:“好了,这件事情,我们不争论,你能过来,我真的很感激,还有,也谢谢你舅舅帮我安排床位。”
楚锐这才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主要还是我舅舅帮你的忙,我只是帮你打了个电话。”
“那也得有关系才行啊。”我轻笑着说。
我这句话,似乎触及了楚锐的痛点,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无奈。
苏北城他虽然不能时刻陪在我身边,但他的关系很强大,楚锐深知这一点。
张澜在旁边竖着耳朵听我的八卦,看我的眼神,充满好奇。
当天晚上,楚锐坚持要他留在这里陪我,张澜离开了。
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楚锐在性格上,还没有脱离大男孩的活泼好动,他一会儿跑去护士站聊天,一会儿跑去找他舅舅说话。
我已经不打针了,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天色,心里多了一些感慨。
我以后如果决定不结婚,但我其实可以生一个孩子,当生病了,人的心就会脆弱,就会对未来有恐惧感。
所以,男人我可以不要,但孩子,我必须得有,而且,这一次,一定要是从我肚子里出生的,跟我血脉相连。
当然,孩子的基因也是很重要的,我不能找那种一般男人生孩子,我要生,就要生一个基因里就刻着孝顺二字的孩子。
不知为何,当孝顺两字划过脑海时,苏北城和他外婆相处的方式,倒令我有些稀罕。
苏北城不仅能力强,他在百忙之中,独自照料他外婆三年,而且,老太太还照顾的挺精神。
可是,偷生苏北城的孩子,我还真没这个胆子。
一旦被他发现了,不仅孩子得归他,我可能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丝冷意,爬过我的身体,令我瞬间便惊醒过来了。
看来,孩子的事,得后续再考虑了,目前还是养好身体,继续卷自己吧。
凌晨,楚锐四仰八叉的躺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着了,我也刚睡了一觉,可因为伤口有点疼,实在睡不着了。
加上护士那边的人希望我能多下床活动,听说怕肠子粘连,后果还会更严重。
一个连感情都放弃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
于是,我也不吵醒楚锐,自己找了各种角度,轻轻的下床了。
我此刻穿着宽大的病服,头发随意的扎束着,就连我脸上都还带着淡淡的妆容,可见我这手术做的有多突然。
我一步一步的腾挪到了门口,见病房的门打开着,我决定出去看看。
我就沿着走廊,朝着前方慢慢的挪步。
突然,旁边的病房传来哭声,把我吓了一跳,紧接着,我看到季牧和几个医生急匆匆的赶过来。
季牧从我身边经过时,带起了一阵细细的风,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但我看到他冲进去抢救病人,眼神冷静沉着,那种与死神抢人的决心,在我眼里,竟有一种极致的魅力。
我感觉自己一定是病傻了,竟然会在虚弱成这个鬼样子的时候,一颗心脏还不安份的跳动着。
一架推车从我旁边经过,我听到季牧的声音传出:“必须切开气管,不然,他就没命了,赶紧安排手术。”
我贴在墙壁处,看着这帮人又匆匆的赶往手术室的方向,病患的家属一路腿软一边哭泣,那种生离死别的场景,叫人绝望。
走廊恢复了安静,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也在发促。
想到人的生命,看似顽强,但实则脆弱,一个生命,前一刻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就有可能逝去。
人生的遗撼是什么?
人在最后弥留之际,想的又是什么?
人生这个课题,到底要怎么书写,才不会留下遗撼呢?
是热烈的去拥抱,是放肆的去享受?还是沉静下来,找到令自己快乐的方式,然后徐徐图之?
我靠在墙壁上,内心慌慌的,想到刚才季牧救人的画面,心里又暖暖的。
我回到房间,楚锐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年轻就是好,睡眠质量很高。
清晨,我被护士的声音叫醒,睁开眼时,发现我病床上围着一圈人。
为首的竟然就是季牧,他带着一群实习生,围着我病床站了一圈,我脑子嗡嗡的。
旁边楚锐脸色黑漆漆的盯着季牧,似乎不满他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过来看我。
“殷小姐,季医生需要拿你的病情当病历跟这群新来的见习生讲解病情,请你配合一下下。”护士小姐姐温柔的告知我。
我这才知道,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小猴子,供人观赏。
季牧弯下腰,他的手指,接触到我的肌肤,他指腹间的热度,令我止不住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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