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办事员接待了他们，他好奇的看着他们，饶有兴趣的道：“你就是祁正阳？大奔乡小学原来的校长？”
祁正阳点点头。
又指着杜梅。
“你就是杜梅？大奔乡小学的老师？”
杜梅看对方笑得讥讽，直觉很不舒服，但是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她点点头。
“你们俩乱搞男女关系，被捉奸在床，这要是在古代，早就浸猪笼了，现在虽然不像古代封建社会那么残忍，但是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的事情，还是不能被社会容忍，如果姑息，岂不是助长了社会的歪风邪气了？”
“你们还算是幸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正是饥荒严重的时候，否则，乱搞男女关系，是要坐牢的，不抓你们去坐牢，是不想浪费粮食，那时候粮食多金贵啊！”
祁正阳和杜梅被羞得无地自容。
“王乡长打电话过来了，说你们要来问个清楚，为什么不让你们俩继续留在学校里面教书，理由，王乡长已经告诉你们了，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说一遍了吧！”
这时候教育局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并且当着两个人的面就开启了八卦模式。
“校长和老师偷人，被捉奸在床，说的就是他们俩。”
“这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尖嘴猴腮，像一个猴子。”
杜梅紧紧的抓住衣角，咬牙抬头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饱受了一年的饥饿，没有谁还能长得珠圆玉润的。
“哎呦！还这么凶，会瞪人。”
说话的人吃吃笑起来。
“这个男的也不怎么样，一脸苦瓜相。”
“两个人臭味相投，烂鱼找烂虾。”
祁正阳猛的站了起来。
“你们还是教育部门的人呢，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当面就议论别人。”
围观的人哗的一下子笑了。
“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还怕别人议论。”
“人家说咱们没素质呢！这个词倒是新鲜，说明真的有点文化，但是文化人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是啊！听说光天化日之下，被捉奸在床的时候，两个人一丝不挂，被全村人围观，那场景，啧啧！”
“听说这个女人，不管孩子，只管自己鬼混，结果孩子掉池塘里淹死了，她丈夫才发怒直接闯进去抓奸。”
“这么说她丈夫早知道他们的事情了？”
“当然知道啊！但是一直忍着，看到孩子淹死了，受不了了才爆发的。”
大家的议论如利剑一般嗖嗖的刺向他们。
杜梅受不了了，拉起祁正阳就往外走。
92失望（5）
两个人就像过街老鼠，疯狂逃窜，逃出了教育局，还心有余悸。
他们今天就不该来，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被人一顿羞辱。
这种羞辱，让他们想起那天衣衫不整的被村里人围观被程潇殴打的场景。
那是他们这辈子永远的噩梦，他们一直在人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今天再次被人赤裸裸的揪出来，他们才知道，这种耻辱，就像一根刺，将永远扎在心里。
再怎么掩饰，那根刺，它就扎在那里。
两个人心如死灰，表情麻木动作机械的往家走去。
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杜梅终于忍不住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儿子溺亡，两个闺女跟她形同陌路，她从人人敬仰的老师成为人人耻笑的对象。
之前因为她心里还有一点希望，一点骄傲，她是一个老师，她总有一天还会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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