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们议论的那样,就他这样能够举报自己的老婆,把老婆打成破鞋的人,没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他。

    所以,除了杜梅,他恐怕再找不到一个能够给他洗衣做饭的女人。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杜梅两个人都是一样被嘲笑被打击而且同样极其失败的人。

    他们两个在一起,至少是同类,是可以共生,可以从对方身上吸取养分的寄生植物,失去了一方,另外一方也将无所依附而枯萎。

    这是这几天祁正阳才想清楚的。

    祁正阳跌跌撞撞的打开门。

    “杜梅……她……死了吗?”

    “我来的时候,好像没死,你快去看看吧!”

    祁正阳随来人赶过去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着杜梅。

    杜梅坐在地上,哭着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不好吗?我这样,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有人劝道:“你还有两个孩子呢!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能这么做。”

    “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祁正阳都不管不顾两个孩子。如果他顾及两个孩子,又怎么会这样对我。”

    看到祁正阳,杜梅的情绪更加激动,她一边喊着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一边爬起来就往旁边的大树撞去,被三宝眼疾手快拉住了。

    三宝拉住杜梅是出于本能反应,但是他反应过来以后,手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又快速放开了她。

    所以杜梅继续往前撞去,她一头撞到了树上,身体一歪,就晕了过去。

    “呀!晕死过去了。”

    “不会死了吧!”

    “应该没有。”

    有人去探了探杜梅的鼻子。

    “还有气,可能只是晕过去了。”

    “快去叫医生呀!”

    “去叫苏谨瑜,他们家离这里近,她可是军医,昨天晚上还给那个村头的老头看呢!”

    有人拽了拽说话的人。

    “你知道其中的关系吗?就给乱出主意。”

    “杜梅只是晕过去了,没事,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送回家去吧!”

    “是啊!刚才我看见了,撞得不是太严重,自己能醒过来。”

    “祁正阳,快来把你媳妇背回家去。”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杜梅扶到了祁正阳背上,让他把杜梅给背了回去。

    实际上杜梅根本就没有晕过去,她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而已。

    否则,她怎么回家去,怎么在众人面前结束这场她自导自演的闹剧。

    是的,这一切都是杜梅自己演的苦情戏而已。

    她被自己的丈夫羞辱,被所有人羞辱,一般女人,到了她这个份上,是活不下去了。

    如果一个女人被羞辱成这样,还能活下去,别人会更加看不起她,觉得这种女人简直就是没脸没皮,活该被人唾弃。

    杜梅自从那天大会结束后回家,就不吃不喝,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最后她认为不能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

    但是她这种情况,如果不死,她也没什么活路了。

    这是她这几天躺在床上反复思考的问题。

    昨天她气若游丝般躺在床上,听到窗户外面有人在议论苏家的事情。

    苏家喜事连连,一家子都有出息,成为村里人人羡慕的家庭,他们家今天在请客吃饭,而且请的都是村干部,还有副县长一家。

    晚上,甚至还把村头那对老夫妻接到苏谨茹家里住。

    这一切不是明摆着的吗?

    她举报苏谨茹,自己反而成为了破鞋这种典型。

    现在人家苏谨茹什么事都没有,还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吃喝喝,跟村干部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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