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嬴高直视冯去疾的双眼。

    嗡!

    闻听此言,冯去疾一阵惊错大骇,瞳孔一迸。

    而霎那间,冯去疾的反应,让嬴高尽收眼底。

    或许……没有他?

    “陛,陛下?”

    冯去疾马上反应过来,一脸惊错的问道,“臣愚笨,不知其意?”

    “陛下!”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随从侍卫,匆匆至于几丈之外,躬身禀嬴高,“陛下!冯相的府邸外面,来了好多儒生,把大门都给围住了!”

    什么?

    闻听此言,冯去疾也是一阵意外。

    儒生?

    这帮儒生,怎么会上自己的门?

    难道……

    他小心的看了眼嬴高,心里一阵猜测。

    “父亲!”

    就在这时,冯去疾的儿子冯开也是匆匆来到,“禀陛下,禀父亲,外面来了许多儒生!”

    “陛下?您看这……”

    冯去疾试探嬴高。

    “儒生们,来的可真巧啊。”

    嬴高却是反问冯去疾,“先是在朝堂上,后是在冯相府门外。”

    什么?

    冯去疾一听,心中一咯噔,“陛下,这些人,从未来到这里过,今日趁着陛下来微臣这里,却不知,有什么目的?”

    说完,转头扫了眼自己的儿子。

    “这,他们倒是都没说,反而都在门口坐着。”

    冯开见状,马上说道。

    嗯?

    还什么都不说?

    只是在静坐?

    闻听此言,冯去疾心里更是一沉。

    这情况,是越发的让人感觉怪异啊!

    莫非,他们都是陛下故意找来的?

    那陛下如此,是为了什么?

    “嗯,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嬴高微微抬手,侍卫们得令,转头一看冯开,冯开见状,也很识趣的转头跟着走了。

    “冯相啊?”

    “陛下,微臣在。”

    “朕刚才问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嬴高继续看着冯去疾问道,“如朕的大哥扶苏还没死,公将如何?”

    什么?

    嬴高这一句话,让刚才本就震惊的冯去疾,此时,又陷入了新的震惊和惊疑之中。

    陛下,为何会坚持问,如果扶苏没死?

    扶苏,不当是死了么?

    这事情,赵高和胡亥他们这些谋害者们,都几乎已经是笃定了的,难道,只是陛下不信?

    还是说……

    结合着这些儒生上门,让冯去疾心中一时疑惑非常。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应该完全弄清楚原因的时候。

    明白固然重要,让人放心,却才更为重要。

    因为,把问题想明白,只不过是能化解提出问题的人的要求的方式之一罢了。

    “陛下。”

    冯去疾躬身道,“大公子,已经被追封为秦二世,不日就可以受享大秦宗庙祭祀供奉的了。此事,上,有陛下许诺定夺,中有臣等老秦百官的见证,下,有千万关中子弟的拥护,是任何其他人,都不能更改的。陛下切莫听信一些人的妖言,扰乱陛下的心神,也让大公子的亡灵,不得安宁啊。”

    “好!冯相一席话,才能解朕的疑惑。”

    嬴高听了,当即一笑,“果然,这大秦的朝堂,冯相,更是不可或缺的。”

    “微臣,必将为陛下,尽心竭力。”

    冯去疾躬身道。

    “冯相,恪守本心,朕必然不会有负于公。”

    嬴高看着冯去疾道,“朕登基之初,有许多事,也是不能由心而出,还得冯相多多体谅,多多相助。”

    说完,顺手一指外面,“儒生们若是如此,那当怎么解决?”

    “一切全凭陛下吩咐。”

    冯去疾躬身道。

    “不能全屏朕,有些人不想让朕心安,也不想让朕舒坦,呵,朕这是到你这里来求帮忙来了。”

    嬴高一笑,“不如,冯相卖个面子,让这些人,也不需要那么闹腾了就是。”

    冯去疾一听,低眉道,“陛下说的是,微臣这就狠狠的训诫那一日动手的人,让他们不再追究了,如陛下需要,那让他们亲自去谢罪,也好让大公子在天之灵,能够安心,让这些人,能享陛下之恩德。”

    “后面这些,倒不用了。”

    嬴高笑道,“儒生是我大哥的好友,群臣,才是朕的群臣,有些事情朕分得清楚。”

    “多谢陛下!”

    冯去疾当即叫来了冯征,让他带话出去。

    “至于冯相的病。”

    嬴高又对冯去疾说道,“朕看着没什么大碍,不如,再休息个日,就赶紧还朝吧,你们是替朕分忧的,朕不能一直替你们忙不是?”

    “能为陛下效劳,是微臣的本分。”

    冯去疾躬身道,“陛下一来,微臣这病,就好了不少,再休息日,那是最好不过了!微臣多谢陛下的垂怜!”

    “嗯,朕看着冯开不错,就让他跟着朕吧。”

    嬴高说道,“朕先封他当侍卫郎,随朕左右,不知道冯相舍得不舍得?”

    “哎呀,犬子何德何能?”

    冯去疾听罢,当即激动道,“此乃微臣的福分啊!”

    “至于分封的事情,想必,冯相也听说了吧?”

    嬴高忽然笑问。

    “微臣不敢隐瞒陛下,是略有所耳闻。”

    冯去疾躬身道,“只是,了解甚少,岂敢多言?”

    “该说,还是得说的,不过早晚的事。”

    嬴高笑道,“不如趁着没有外人,说说冯相的看法?免得回头,朕还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就不好了。”

    “陛下,那微臣,就却之不恭了。”

    冯去疾听了,这才说道,“陛下登基之初,勘定大事,乃帝王本色,群臣们,也都希望协助陛下!只是……”

    “只是什么?”

    “国库的事情,治粟内史尉缭知道,臣,也了解一二。”

    冯去疾躬身道,“朝廷赋税目前有限,各项开支,都不好剪除,也不好将哪一些拖延的过于延后,如今陛下刚大恩于天下,若是再忽然以赋税为填补办法,只怕或许不好……”

    “冯相是说,事情可以做,但眼下,确实没有那么多可以让朕运作大事的钱?”

    嬴高笑问道。

    “微臣有罪。”

    冯去疾说道,“微臣说的俗套一些,朝廷,就是个商议着花天下所有人钱的地方。陛下是皇帝,臣子们,只有规劝的份,还请陛下不要为此忧愁。”

    “既然冯相这么说,那朕也说一句。”

    嬴高笑道,“朕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钱嘛,朕可以想办法。”

    “陛下,本钱从来不是问题,可息钱,才是个能吃人的猛兽啊。”

    冯去疾听了,继续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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