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了,狗都不信。那我该不该信?
信的话,等同于坐实了自家侄子图谋不轨。
不信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狗?
“呵呵!”
面对林若芸的怒斥,许山冷笑出声。
“我许山有时候做事,是混账了些。可是跟太后的子侄林腾相比,我绝对称得上好人。”
“远的不说,单就这一路上。他打着替太后祝寿、紧急赶路的名义,制造多起血案。”
“但凡有谁挡了他的路,轻则鞭致伤,重则人头落地。”
“而护送他抵京的金吾卫,更是助纣为虐,为其扫清一切障碍。”
“我是混账点,那他是什么?”
“畜生吗?”
“你……”
许山直言不讳的一番话,着实把林若芸怼得面红耳赤。
在场随林相一起来弹劾许山的众大臣们,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是林腾着急赶路,冲撞了许老夫人。所以,恃宠而骄的许山,才小题大做的出手。
最后,演化成了血案。
可现在看来,事情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在此之前,林腾就制造了不止一起的血案。更重要的是,本该从南门入城的他,怎么突然改道?
若说这里面没有人为操控、故意为之,别说狗了,他们都不相信。
“许大人,这些都是你一家之谈吧?”
陪同在林若芸身旁的曹正淳,一脸阴沉的询问道。
“曹督公,你手底下那么多崽子,不都是吃白饭的吧?”
“他林腾一路上如此招摇过市,想查清楚很难吗?”
“如果厂卫要选择装聋作哑的话,我锦衣卫,不介意把实证及过程,都刊登在镇抚司报上。”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羽翼初丰的许山,在面对曹正淳时,都不曾有任何胆怯和退让。
言外之意,更是在告诫林若浦及林若芸,你们林氏若是连脸都不要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们全都扒下来。
“许山,你说林腾之前是不走北门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天罡,在此刻把整起事件,最有突兀的疑点,当众点了出来。
“对!为什么突然改道,只有查了才知道。”
“那就一查到底!”
“本尊,怎么觉得有人想故意制造这起事端呢?”
‘咝咝。’
听到袁天罡这话,在场的大臣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胆敢在大明,算计天师偏宠的许山及林家子侄的,放眼望去……
貌似只有宁王了。
“是!”
“对了,在我回京的途中。有一名太监,假传太后的懿旨。命锦衣卫立刻放掉罪大恶极的林腾。”
“陛下,天师,这事也透着蹊跷啊。太祖遗训,后宫不得干政、也不得阻碍天子亲兵办案。”
“太后熟读明律、深谙太祖遗训。又是名门之后,岂能为了一己私欲,下这样的懿旨呢?”
边说,许山边把那份太监所脱落的懿旨,双手呈了上去。
“确实透着蹊跷啊。”
“太后,岂会不守祖训?”
“太后觉得呢?”
展开懿旨的朱幼薇,当即反问着林若芸。
“你……我……”
承认是自己传的懿旨,那就是悖逆祖训。不承认?那替自己办事的太监,就是假传懿旨,乃是杀头的大罪。
许山与朱幼薇这一唱一和,就是在敲打今天来御书房,替林若浦站队的东林党众大臣。
你看看,她连自己的子侄及替其办事的身边人都保不住。
尔等能确定,林家以后会力保你们吗?
当然,许山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在警告林若芸……
以后别特么的,再给老子下懿旨。
锦衣卫不仅不会听,还会小题大做的让你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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