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出大事了。”

    “啊?哈哈。这里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再演了吧?流民动乱?死了一群最菜的?”

    “哈哈。”

    当严苛肆无忌惮的喊出‘死了一群最菜’时,随行的侍卫发出了刺耳的哄笑声。

    就连高腾都勾勒出自信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自己昨晚的计划,堪称无解。

    初来乍到的许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正因这份自信,在太湖回武进的途中,高腾就拟了一份奏折,八百里加急的送往京城。

    控诉许山在苏州府种种恶行的同时,又狠狠的刷了一波存在感。

    为接下来顺利接手江南刺史,打好铺垫!

    然而,他们的笑声还未结束,报信的亲兵就直接打断道:“严主将,高知府……”

    “事情并没有按照您们的计划推进。”

    “昨晚,武进城确实发生了动乱,可受损最严重的却是永昌商行。”

    “你说什么?”乍一听此话,严苛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那里。

    “不仅如此,永昌商行的粮库被那群暴民攻破了,还在里面发,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已然意识到事情不对的高腾,着急的追问道。

    “发现了赈灾粮!”

    ‘轰。’

    乍一听这话,高腾及严苛等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赈灾粮?

    他们确实与户部下来赈灾的官员沆瀣一气,截留了一大部分的赈灾粮。

    可这些粮食,他们怎么可能不加工的直接存储在粮库呢?更不可能,把这些把柄,直接置放在钦差巡查的武进城啊!

    这到底什么情况?

    难道说……

    “许山!”

    想到这的高腾,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放眼整个苏州府,也唯有他敢公然污蔑背靠庆国公府的永昌商行了。

    可现在问题是,本该闹粮荒的武进城内,不仅被暴民发现了堆积如山的存粮,里面更有赈灾所用的粮草。

    那么多人参与其中,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他们就捂也捂不住了!

    现在的永昌商行,就是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好一手移花接木,好一手偷梁换柱!

    他把自己用在税银案的手段,全都嫁接在了这起动乱之上了。

    “飞鱼帮呢?飞鱼帮那些废物,是做什么吃的?”

    气急败坏的严苛,当即嘶吼道。

    “一开始,还是飞鱼帮主导着走势。可到后来,完全失控。”

    “更重要的是,任刺史在锦衣卫的帮助下,已经揪出了策动此次动乱的十几名飞鱼帮弟子。”

    “当众坐实了他们的罪名!”

    “谁?任风?他没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的严苛,与自家姐夫面面相觑。

    听到这,报信的亲兵,都快哭出来的回答道:“任刺史全身而退,可城内外十多家与高知府、严主将交好的富商、家族,却遭到了愚民们的清洗。”

    “获悉这些信息后,崔,崔副将说……高知府在武进城那么多年的落子,都付之东流了。”

    “立刻命小的,赶来报信,请高知府、严主将回去主持大局。”

    待其说完这些后,高腾整张脸变得煞白如纸!

    身体更是不经意间,在瑟瑟发抖。

    自己一切的筹划,不仅沦为了笑柄,更当头给他自己一棒。

    “许,许山呢?”

    “他,他什么情况?”完全失态了的高腾,扯着嗓子质问道。

    此时的他,哪还有刚刚的雄心万丈?

    “许,许大人,率部不仅找到了藏银地,更是以此设下了陷阱,围歼了企图趁乱转移走税银的封魔族余孽!”

    听到这话,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的高腾,身体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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