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缓缓抬起头,对上了盛廷枢深邃幽冷的黑眸。
我阖了阖眼,忽然觉得很累。
眼下面对盛廷枢,无法再做到刚刚的坦然。
似乎潜意识里觉得他应该是袒护我的,所以在察觉到他刻意维护那人时,心脏还是忍受不住,刀绞一般的疼痛。
“盛少还有事吗?”
听着我清冷疏离的声音,盛廷枢眉头紧紧皱起,但还是紧抿着唇没有解释。
他转身将抽屉里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递到我面前。
“签字。”
盛廷枢的声音冷淡,不带有一丝感情。
“这是什么?”
我开口问道。
“口头上答应的情人,你觉得我会放心。”
我有些错愕,看着上面的契约时,所以盛廷枢这是拟了份合同?
有了合同,我们之间的一切行为就有了约束。
甚至可以说,我彻底成为他的笼中雀。
如今母亲虽然已经醒过来,可后续的康复恢复仍需要大笔资金。
盛廷枢身上清冽独特的气息再次传来:“苏清眠,我不会逼着你签,你若不想签,从此以后苏家的事我不会再管。”
后半句话的威慑力,我浑身一震,立即伸手夺了过来。
“我签。”
终是下定了决心,语气里不敢有一丝犹豫。
可在看到上面的条约后……
我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骤然一变!
一,当他的情人期间,不可以看向其他的男人。
好,我接受。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恋爱的心思。
而且如果不是他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再谈的兴趣。
可第二条,便是契约结束前我需要搬到这里和他一起住!
同居??
我不敢置信的看过去,指着第二条的内容:“盛廷枢,你是认真的吗?”
盛廷枢淡定的捻着指腹,语气有些捉摸不透。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强忍着嗓子的酸涩:“我们不是能公开的关系,而且你对外还有个众人皆知的未婚妻,孟明月,你忘了吗?”
盛廷枢冷眸扫过来:“这件事我会处理,不用你担心。”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过来,住在一起实在太……”
会出事的!
虽然我是想过追回盛廷枢,但现在都已经变了味!
盛廷枢对我已经没有感情,只是因为恨意作祟,才想变着法的折磨我。
我倘若住了进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确定。
盛廷枢目光倏地看向我,像是要将我的心思看穿。
我浑身一怔,就见盛廷枢一字一句开口:“苏清眠,你在害怕什么?”
我紧紧抿着唇,握着契约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明知道无法和盛廷枢谈条件,此刻何必自取其辱呢。
“没事了。”
但再往下看,条约里的内容却一个比一个霸王。
只要盛廷枢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必须立刻出现。
还有,说结束的人只能是他,我没有擅自做主的权利!
到他腻了为止,这契约才算结束。
我低垂着眸,眼眶微微泛红,眸底透着清冷破碎的倔强。
半晌,我才缓缓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苏清眠”。
盛廷枢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随即面色故作沉稳的将文件夺了过来。
“两天搬家时间,足够了?”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
离开别墅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而盛廷枢坐在别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彻底将自己陷入黑暗中,神情情绪难辨,眼底却迸射出寒意。
他重新拿出手机,看着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苏清眠被绑架幕后真凶是孟明月,盛廷枢早就心理有数,可私家侦探提供的另外一个线索,则彻底剜着盛廷枢的心脏!
倘若孟家牵扯着当年盛家的事。
盛廷枢瞬间攥紧拳头,孟家这些年来,一直伪装的极好,每年都和盛家友好往来着,更是想尽办法的想将女儿嫁过来。
他眸色染上深沉,那件事,最好和孟家没有关系!
否则,他绝不会放过。
有了这个怀疑,盛廷枢瞬间吩咐下去,严查孟家!
在没查出孟家前来,他还不能轻易动着孟家。
但苏清眠如今受过的委屈,他也会用其他方式让孟明月付出应有的代价!
翌日。
我争取了探视父亲的机会,母亲今天醒来后,精神气十足,知道我要去监狱探望父亲的时候,执意要跟我一起去看。
我拗不过母亲,只能将母亲从病床上扶起来,给她穿的保暖严实,确保不会因为外出而着了风寒后才放心!
随后,我像是叮嘱小孩子一样,目光认真的看着母亲。
“妈妈,你现在刚刚手术完,虽然恢复情况良好,但医生说了,不能着凉,不能受刺激,不能累着,我们去看爸爸,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说说话,好不好?”
听着我温软的嗓音,母亲也像是个乖巧的孩子一样,重重点头:“妈妈都听清眠的。”
我心神一松,这才伸出手,主动牵起母亲的手。
离开医院后,一路打车来到监狱。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光影。
我领着母亲一路来到监狱的探视间,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我看到了此刻坐在对面的父亲。
自上次在医院看过父亲后,父亲的确如狱警所说,情况恢复良好,连脸上的气色都恢复,变得红润。
父母终于相见,母亲坐在我旁边,遵循着我的话,强忍着激动乖乖坐好。
“南城,你在狱里过得还好吗?”
母亲开口,声线便有些颤抖……
苏南城低了低头,此刻没有脸面对母亲。
“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南城,我和清眠在外面等你回来,我们一定会好好过的。”
苏南城转着酸涩的眼眶,看了我一眼,“清眠,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爸爸妈妈从小把你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如今却让你承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
这段时间的千锤百凿,我的承受能力也变得强大许多。
此刻,我温润的扯了扯唇角,不想让父亲担心:“爸,我们都会走出来的,你们保护我前二十年,之后换我保护你们。”
父母被我的话逗笑,探视的气氛也变得和谐。
探视结束后,我将母亲送回医院。
母亲回到单人病房,犹豫了半晌,还是朝着我开口:“清眠,我这次手术费用不低,现在还住在这种单人病房,你说借了钱,那接下来还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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