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诊室把包裹提走,大手牵着小手,缓慢地走回家。
林绵绵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上班的事,陆野无法和她分享自己的事业,只能挑着一些她可能会感兴趣的事说。
比如他带着烤栗子刚到单位,就被甘正达把烤栗子给抢走了,接着甘正达还没吃几个,就被人抢走。
一来二去,他们那个小组几乎每个人都吃到了烤栗子,除了陆野。
傍晚,天边难得出现了夕阳。
十指相扣的两道身影慢步在小路上,男人身侧是浑身都透着欢快气息的女人,身后是万里红霞,是夕阳在山,倦鸟归林。
而无边美景,都盛在她浅浅的一弯酒窝里,让人一对上她绝美的容貌就忽略了其他的周遭的美丽。
“咦,这不是陆野和他媳妇吗。”
姜武站在医务室的门口,看了一眼前方的身影后,笑着和姜小娥说了一句。
姜小娥神色一动,问:“林绵绵的丈夫是你们单位小组的?”
姜武收回目光,摇摇头说:“不是,他现在的位置比姐夫还要高,是甘正达手里的人。”
姜小娥浑身一震,再次抬头看向那两道快消失的身影时,眼里的高傲已经没了。
她没想到这个看着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竟然有这么优秀的丈夫,而且她丈夫看起来比她丈夫还要年轻帅气。
她突然有点后悔今天这么对林绵绵了,她应该和气一点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她丈夫告状。
她丈夫应该不会和甘正达说吧?
“姐,姐?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我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可以的话我就打结婚报告了。”
姜武来找姜小娥是想让她上门去提亲,他想和顾悦领证了。
原本他是没那么急的,但是看见陆野和他媳妇这么恩爱,他也想早早有个自己的家,也想要一个和林绵绵那样的小媳妇。
虽然顾悦没有林绵绵那么好看,但是养养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你要清楚,顾悦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她的家庭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你,小武,你的事业是可以更进一步的!”
姜小娥看着自家的宝贝弟弟,眼神犀利,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领导不是有一个成年的女儿吗?为什么不试试?顾悦的姐夫虽然也是你们单位的,但是位置和你一样,他们帮不了你的……”
“大姐!”
姜武脸色不悦地打断姜小娥的话,眉间皱起一丝丝烦躁和不赞同。
“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利益?我的事业,不需要靠女人来帮忙,我有能力站在哪里就是哪里……”
“姜武!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太令我失望了……”
姐弟俩争执了几句,最后不欢而散。
家属院。
林绵绵和陆野一到家就看见一大卷透明的薄膜放在院子里。
她上前摸了摸,质量很好,很结实,有了它,她的绿叶小青菜就有希望了!
“快快快,你快帮我盖上,等过两天出太阳了,我们就试着把婶子给的种子种下去。”
前院的木制框架是男人前几天就架好的,现在薄膜一到,一盖上,固定一下,一个简单的大棚就做好了。
“真好,我们很快就有新鲜的青菜吃了!”
林绵绵看着面前的大棚,心情十分愉悦,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露出洁白的小牙齿,可爱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陆野看得心神一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脸颊的小梨涡。
恰好天边一缕光线落了下来,浅金色的,轻轻巧巧地落在她的鼻梁上,她的睫毛轻轻颤着,仿若振翅欲飞的蝴蝶。
“陆野,你是不是把脏东西擦我脸上了?”
男人手指一顿,心虚地瞥向奶白肌肤上的那一抹黑。
他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今晚想吃什么?单位今天吃鸡肉,胡叔给我们留了十几个新鲜鸡爪,花了五毛钱。”
“鸡爪?那我要吃麻辣炖鸡爪,再放几个小土豆,要那种糯糯的!”
一听见吃的,林绵绵就顾不得陆野是不是干坏事了,傻乐着直笑,双眸清澈,没心没肺。
陆野去处理鸡爪,林绵绵在客厅里拆林辰轩寄来的东西,大包裹里面是大包小包的东西。
林辰轩现在在一个小岛上工作,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海鲜,便给林绵绵也寄过来很多的干货。
什么干虾,干贝,海带,干鲍鱼之类的海鲜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些她没见过的海鱼。
每个小包裹上都贴心地写着做法,每种分量都很重,除了干货外,还有一封信。
信里有线票和布票,糖票,以及好几张大团结。
林辰轩说,线票和布票这些东西他用不上,就全部寄过来给她,让她拿去用,还叮嘱她自己存钱,不许告诉陆野。
结果她抬眼就看见陆野站在她旁边,垂眸盯着她手里的信看。
“……”
陆野若无其事地转身,进入厨房,全当没看见那句话。
那好几张大团结最后被林绵绵藏起来了,留着以后给她二哥娶媳妇用。
夜晚,天刚擦黑,饭桌上就摆满了林绵绵喜欢吃的饭菜。
香甜软糯的南瓜焖饭,奶白色的萝卜丝煎蛋汤,麻辣软烂,一抿就脱骨的鸡爪。
鸡爪里面的的小土豆提前煎过,再和鸡爪一起炖,起锅时已经吸饱了汤汁,吃起来又糯又香。
还有蒜苗炒腊肉,加了一点辣椒,吃起来不止有腊肉的柴火香,还有浓郁的蒜香,油脂香,特别下饭。
林绵绵和陆野靠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
吃完饭,她先去洗澡,却因为天气寒冷,刚洗到一半就冻得不行,只能快速地冲洗一下。
“陆野!!”
听到喊声的陆野拿着一块厚毛毯来到浴室,打开门。
林绵绵赤着脚,漆黑的头发没有梳起,乖乖地垂在肩头,衬得那张脸苍白且精致。
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清亮,眼尾泛着粉色的胭脂红,因刚洗完澡,此刻头发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
从脖颈,流到锁骨,流到细白起伏的胸口……蓦地隐匿在衣襟遮掩的阴影处,再也瞧不见,只留下几道隐隐绰绰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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