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熙问：“年龄，性别，长相，职业，家庭？”
吴珣海苦笑，“性别都需要说明？”
蒋熙是个嘴上不服输的，“现在社会可真难说，有的男的收拾的比我还精细呢，特别注明性别就是要知道他到底an还是娘。”
“绝对不娘。”吴珣海马上说，”就是性格有点混不吝。”
为了让两人更深刻理解混不吝的程度，吴珣海特意把蒋程幼儿园的笑料拿出来说。当时蒋程长相秀气，蒋妈妈给他准备的衣服色泽鲜艳，产生了雌雄莫辨的效果。刚进幼儿园那几天，他不屑和女孩玩，男孩又不带他玩。他打小是个胆大包天的，找到男孩里领头的，要求一起玩。领头的问他，你到底男孩女孩？蒋程想了想，说，你跟我来。
两人离开小操场，没一会儿领头的就一脸黑沉地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卖了个关子。蒋熙和徐归舟同时问他，“怎么了？”
吴珣海说：“他把领头的叫进厕所，脱裤子给他看，还非要他验一验。”
徐归舟和蒋熙面面相觑，然后爆笑。
蒋熙笑地肚子疼，“这是几岁的事，现在应该好点了吧。”
吴珣海小麦色的脸上一言难尽的神色，“老话说，三岁看老，现在也没差多少。”停顿一下，又补充，“当年幼儿园那个领头的，就是杜竘。”
徐归舟觉得他特意瞟来一眼，笑意微敛。
蒋熙连忙摆手，“还是不要介绍了，咱们要找个沉稳可靠的。”
徐归舟点头，“幼儿园黑历史都抹不去的人，咱要不起。”
随后又聊了几句，徐归舟很快和两人告别，坐地铁回家。
……
到周一上班的时候，徐归舟听到同事议论纷纷，周末接到一个居民楼火警，副队郑泽行动中伤了脚，住院休息至少要半个月。同事们商量着下班去医院探病，凑份子买了慰问品和鲜花，正在合计价格。座机响起来，一个同事接起来，听了两句放下，在办公室里喊，“徐归舟，曹队找你。”
徐归舟放下手头上的事，来到曹队办公室。
他刚放下手头上一份资料，先布置任务，“夏令时段，报警数量上升，尤其是居民小区多的地方，暑假有很多未成年人休息在家，安全意识有待提高。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在辖区内和街道居委配合起来开展深入的消防安全宣传。这件事你熟悉吧。”
徐归舟去年也参与过，倒是不陌生，但她还有一个疑虑，“曹队，前两年都是郑队负责，我做配合。现在……”
曹队笑了一下说，“郑泽养伤，这次就交给你负责，反正都是熟门熟路的事，我给你配两个副手。”
徐归舟把队里的人都想了个遍，也没想到谁会来一起接任务。
曹队说，“保管形象好，口才溜，很适合搞宣传工作。”
徐归舟还在云里雾里。
敲门声从身后传来，然后是两道年轻的声音，“报到。”
一听这个声音，徐归舟微微蹙眉。
曹队招了招手，许奕彬和方旭走进办公室，身上还穿着运动的工字背心和长裤，满头大汗，走近的时候身上蒸腾着热气，一看样子就是训练场上被叫来。
“你们应该熟悉，不用我介绍了吧。”曹队说。然后又把任务情况说了一遍，“你们暂时还不用出警，正好配合完成夏令宣传工作。”
许奕彬和方旭站的笔直，像两杆瘦长的枪，立刻高声应是。
曹队笑着说，“精神头不错。先回去训练，后面要配合什么工作，等回头让小徐告诉你们。”
两人就要往回走，曹队又叫住他们，说，“天气热，多照顾点女同志，知道没？”两人再次回答“是”。
徐归舟朝两人看过去，方旭笑眯眯的，许奕彬半垂着眼，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
等两人走了，徐归舟和曹队说，“我一个人能行。”
“天气这么热，还有很多宣传资料，给你两个人分担压力，别瞎逞强。”曹队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
徐归舟从办公室出来，瞬间被高温包围，身上很快就闷出一层汗，她一边走一边用手轻轻扇，并没有什么大作用，仅有一丝半丝风的安慰。
她一路循着阴影走，楼下不远就是操场，阳光亮的泛白，一群年轻消防员在跑步，隔着一段距离，徐归舟看了几眼就觉得更热了。
走的稍近点，排队伍最后面的小周对她扬了扬手。自从上次火场救援之后，徐归舟很久没过他这样开朗的样子，笑着回手。
往前一排的方旭看见两人互动，开口问小周，“你和徐老师熟啊？”
因为上课的原因，这批新人都喊徐归舟叫老师。
小周点点头，“还行。”
方旭马上又问关于徐归舟一些情况，诸如有没有男朋友。小周说，没有，想起什么又赶紧补充，不过她不会找消防员。
其实方旭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消防大队女性稀少，新人多少都有些好奇。
听到这个要求，他皱眉，“为什么？”
小周没再说下去，因为轮到他跑步了。
方旭没人继续唠嗑，转而和许奕彬说话，“难道是怕一个队里谈恋爱影响不好？”
许奕彬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你要知道那么详细做什么？三岁一代沟，这样一算，她都和你差着辈呢。”
“我艹，”方旭目瞪口呆，“从你身上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注孤生，你这样说话，会没有异性缘的。”
许奕彬嗤笑，“说的你好像有异性缘一样。”
方旭胸口仿佛中了一刀，扎的心疼，他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针对徐老师，你说那么甜美漂亮一个小姐姐，说话声音又好听，你怎么看人就不顺眼呢。”
许奕彬没说话，强烈阳光下他的脸越发棱角分明，冷淡的气质外还透着一丝桀骜不驯的感觉。
“别被外表欺骗了，这种人通常最是无情无义。”
方旭立刻吐槽他危言耸听。
许奕彬冷哼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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