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徐归舟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很游离，几乎和他一接触就逃开。
杜竘深呼吸一口，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拉近。
徐归舟忽然一下就贴近他的胸膛，她微微张口，有点发不出声，就怕心跳异常的心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
杜竘牢牢捉住人，贴着她耳畔，醇厚的声线就像刚才是他喝了酒一样，“祝我顺利，这是你真是想法？嗯？”
最后那一声又沉又低哑，简直要扣着她的心跳。
徐归舟怀疑自己要心律失常了，对他微微低头压迫性的视线左躲右闪，胡乱地答，“不然要怎么样？”像是发觉自己现在气势很弱很怂，被全面压制，她忽然有些反抗，“不是你说认干妹妹的吗？”
杜竘一直盯着她的脸，没有一刻的放松，视线在她的眼睛和嘴唇打转，她的嘴微微一张一合，想花瓣那么粉（呃）嫩可爱，可是说出来的话就没有让人舒服，往他心上狠狠一拧。杜竘觉得气血都在上涌，他索性不说话，直接用嘴堵上去，省的再听到她说什么让他堵心的话。
徐归舟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以前听人说，是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接吻就能分辨出来，和喜欢的人接吻，身体会有一种过电的感觉。这一刻，她似乎就体会到，从脊椎窜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软了。
气息的交换，心跳的传递。
几乎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心跳，徐归舟感觉身体不听指挥，她简直想质问他，“是不是你的心跳？吵着我了。”
他搂着她深深吻了许久。几乎要换不上气的时候，才稍稍松开。
徐归舟眼睛都蒙上一层水雾，喘着粗气，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杜竘又亲了她的眼皮一下，随后又不断亲着她的脸，绵密又不间断。
徐归舟微微恼，“你、不许动。”
杜竘低笑了一下，手臂揽着她又近了一些，“知道我为什么去地震灾区？”
徐归舟脑子还有点迷糊，顺着他口气问，“为什么？”
杜竘目光深邃，不容回避地看着她，似乎往她心里钻，“我没有那么崇高的思想，全是为了你，我发现，不能让你去离我远又危险的地方，所以就去找你了。”
心底仿佛有一朵美丽的花朵乍然开放，发出巨大的，震动的灵魂的声响。
徐归舟有些发怔地看着他，“你……说要认我做干妹妹的。”
杜竘觉得“干妹妹”三个字简直是个魔咒，在心里暗自咒骂一句蒋程，他干脆就耍赖，“什么干妹妹，情妹妹还差不多。”
徐归舟目光变得有些怀疑，“你有多少个干妹妹，转变得这么快。”
杜竘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左边，心脏的撞击透过皮肤传递出来，“我喜欢你。”
以为心跳已经够快够混乱，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几乎漏停一拍，随即又跳动地更加紊乱。
“我又不是救你的救命恩人。”徐归舟小声地说。
杜竘亲她，“我喜欢你。”
“说了拿我当妹妹看。”
“我喜欢你。”
“你……无赖。”
“我喜欢你。”杜竘握着她的手都放到嘴边亲了一下，似乎一旦开口，告白的话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出口，没有一点羞耻，因为这样的感情在他这里酝酿的太久，所以等到能宣泄的时候，他就没有了顾忌。
也许当初认干妹妹，就是他潜意识给自己留了条退路。在这个名目下，他可以没有顾忌地接近她，对她好。这种手段是男人的劣根性，他也没法避免，但从始至终，只有她让他有这种想法。
真的喜欢她——总是想见她，听她说话。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心如刀绞，想替她承担。想到到她可能有什么危险，他紧张担心地失眠，只有亲眼看到她，才能缓解这种焦灼。她喜欢吃的东西，笑起来的样子，全都烙印在他心里。
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三年前留下的感情引子，但到如今，早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难以拔除。
他抵着她的额头，吐息粗重，“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宁可食言，宁可耍无赖。
忽然她猛地用手一推，杜竘猝不及防，踉跄倒退两步，有些错愕地看过去。
徐归舟目光却转向路头的小区门口的两个人，脸上是惊讶又慌张，“爸，妈。”
杜竘一震，也转过脸。
老徐和杨慧佳女士都穿戴整齐站在小区门口，两人说着话，听到声音才看过来，发现女儿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先是齐齐一愣。
“舟舟，”杨慧佳说，“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刚才打你手机也没反应。”
刚才？徐归舟快步走过来，脸滚烫发红，幸好天色已经乌黑，路灯又暗，并没有让父母察觉到不正常。
“这位是？”杨慧佳问了一句，等杜竘走近看清他的样子，她有些惊讶。
杜竘对着两老喊一声叔叔阿姨，态度透着恭敬。
他这样的样貌，见过一次基本不会忘记。可是杨慧佳记得，女儿说两人性格不合已经分手了。
老徐看看他，又看看徐归舟，问：“这么晚回来？”
徐归舟马上答，“和蒋熙妙妙出去吃饭。”看老徐在打量杜竘，她又赶紧补充解释，“他正好顺路，就住隔壁小区。”
杨慧佳点了下头，还是把杜竘打量了一圈。
气氛有片刻的玄妙。
徐归舟忙问，“这么晚你们去哪里？”
杨慧佳说：“你姑姑身体突然不舒服，要去医院，刚才打电话来，我们去看一下。”
“什么病？”徐归舟说，“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杨慧佳摇了一下头，“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去睡觉，你姑姑的声音听着中气十足，我估计是没什么大问题，等明天下班了你再去。”
徐归舟点点头。姑姑是有小题大做的习惯。
杨慧佳又看一眼杜竘，催催她，“几点了，快回家去。”
“哦。”徐归舟答应一声，朝杜竘瞥过去。
他站的姿势那么端正，脸上的笑容也恰到好处，是会给长辈留好印象的那种温和的笑，完全不像刚才对她那么压迫那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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