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剑法三十二式全部示范完毕,诉竹歧背手持剑,收势正身。
那有些沉重的剑在她的手里显得格外灵活,她甚至还挽了个剑花玩玩,然后才将剑递出去,交给江宿阳。
“学会了吗?”诉竹歧顺嘴问了一句。
江宿阳:“……”
江宿阳:“……???”
江宿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姐姐,我也不可能一遍就会吧?”
这下轮到诉竹歧疑惑了。
她微微蹙眉,歪着脑袋反问,“挺简单的啊,你一遍学不会吗?”
“就这样,再那样。”
诉竹歧两手空空做了几个基础招式,“你看啊,在这些动作基础上,找准你自己的发力点,再更换攻击方式。”
她以手为剑,那手刀挥过来攻击江宿阳。
江宿阳吓得急忙躲开,弯腰下去,竖起胳膊挡住诉竹歧的攻击。
“嘶……”
他成功挡住了那迎面而来的攻击,但是自己的胳膊也疼得不行,那一瞬间就麻了,还有点酸痛,疼得他忍不住出声。
“姐,你力气怎么那么大?”
“我比你大两岁,力气大一些也是应该的。”
诉竹歧神情从容地收回手,唇边挂着一抹笑容。
“但是我是男生,你是女生,我们也没差多少岁,应该是我的力气大才对。”
江宿阳嘴里嘀咕,显然很是不满。
“那你就要找找自己的发力方式了。”
诉竹歧说完,便往后院休息区那里走去。
她往椅子上一坐,端起旁边小圆桌上的水果就吃了起来,嚼了两块哈密瓜之后,她就催促江宿阳赶紧开始练了。
三十二式,江宿阳只记住了三式,诉竹歧便只让他练这三式。
练好了也算是有收获。
她从小学剑就很有天赋,师尊收她为徒,只需要为她演示一遍功法,她就可以有模有样地练起来。
师尊通常只会指点她的灵气输送和运用,教给她如何用最少的灵力,发挥剑招最大的威力,教她真气运转。
等她学会了,她就会教师弟师妹们练剑。
她斜靠在椅子上,看着江宿阳那生疏的剑招,恍惚着,就感觉他的身影正跟另外一个人重合。
那穿着云纹白衣的少年练剑看起来有些滑稽,动作生疏笨拙,一个招式要练许久许久。
他常苦着脸,对着她诉苦,“师姐,要是我有你那样好的天赋就好了,我怎么练什么都那么笨呢?”
一想到他,诉竹歧就闭了闭眼,唇角的笑瞬间平直。
真好。
死了。
诉竹歧继续盯着江宿阳练剑,时不时地开口指点一下他的动作。
等时间到了九点半的时候,便把他放走了。
她挥了挥手,“回去洗漱去吧,早点睡。”
江宿阳累得往地上一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一脸苦兮兮的,“姐,好累啊。”
“让徐姨给你拿点膏药贴。”
诉竹歧顺口还表扬了一句,“练得不错呢,明天继续。”
倏地,诉竹歧像是想到什么,歪了歪脑袋问他,“你加入之后呢?”
江宿阳:“……”
姐,反射弧好长啊。
他刚就想跟诉竹歧说这个事情来着,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诉竹歧拉过去练剑了。
“他说了我要在年后就进去训练,然后要休学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没告诉爸妈呢,我怎么说服他们啊?”
江宿阳之前只想着来问诉竹歧了,都把他爸妈跳过了,现在答应下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那应该是国家的组织,你签了协议之后,无论是谁,都没办法阻止吧。”诉竹歧看起来倒是很从容,脸上没有一点紧张,语气轻飘飘地安慰他。
“休学应该会有人帮你办理,你直接去就是了,爸妈那边也是我来解释,你担心什么。”
她敲了敲江宿阳的脑壳,示意对方不要多想。
江宿阳委委屈屈地开口,“可是姐姐,我就去一年,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我突然就休学不知去向,再回来的时候,爸妈不得抽死我呀?”
“他们要是抽你,我帮你拦着。”诉竹歧不以为意,唇边勾起一抹笑,眉眼弯弯,顺手拍了拍江宿阳的肩膀。
“最后问你一件事情。”
她唇边笑容扩大,眼睛微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她的笑让江宿阳有点怕怕的,他吞咽了两口口水,“什么啊?”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不能把事情往外说呢?”
“……”
“……但是,姐,不是,你??你先问我的呀?”
江宿阳懵了,“而且我不能告诉你吗?”
诉竹歧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长点记性,以后谁也不能说,我也不行。”
江宿阳捂着自己后脑勺,委屈地叫了出来,“哦。”
…………
………………
湾江的温度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在十一月份的时候还是十多度,在十二月初,就一瞬间降到了两三度。
大雪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卡在十二月中旬,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万千雪花聚聚散散,像是鹅毛一般,从那雾蒙蒙看不真切的天上坠下。
“小姐,我妻子住院了,我实在是走不开身……”
李司机为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声音掺杂着一丝焦急与担心。
“没关系,你忙吧,他应该可以自己回来。”
诉竹歧左手撑着脑袋,侧身躺在房间的床上,慵懒得像是一个大猫咪一般,懒洋洋的。
她的房间烧着暖气,身上只盖了一个毯子,一只黑猫窝在她锁骨下面的位置,正在这温暖的环境里呼呼大睡。
挂了电话,门外恰好响起了敲门声。
诉竹歧将手机扔到一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徐姨手里端着个果盘就进来了。
她将果盘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往最上面的哈密瓜块上放了一个叉子。
室内拉着窗帘,只有床头那一盏暖黄色的台灯亮着,灯光绰绰,打在徐姨的脸上。
诉竹歧眼睛微眯,发现徐姨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之前没有的疤,疤痕有些长,但是颜色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徐姨你之前请假去哪了?”
诉竹歧饶有兴趣地掀起眼皮看她,先前她懒得问,但是现在有些好奇了。
徐姨动作一顿,笑吟吟地侧眸,微笑开口,“我回老家了,老家那边有点事情,现在解决了,以后应该就不会随便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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