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来都没个正形。
楼雨霁差点就要当场走人，指尖捏着吸管戳玻璃杯里的冰块，闷闷喝上好大一口，唇齿沁凉爽快。
见她抿着红唇，绚烂霓虹灯影打下，神色郁闷，精致眉心拧起，“你们就特别喜欢聊这种跟男人睡、跟前任搞的话题，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再是这样别喊我来了。”
“哪有，聊一聊而已，哪能想到你某些方面好乖，交往过，还进娱乐圈了，天天接触大把帅哥，没有一点心猿意马，吾辈楷模，宝贝不喜欢就不聊了。”
一众姐妹掩着唇，不好再闹腾她，过头便不好了。
只私下对对眼神，暗中悄悄发笑，谁能想到陆家的正牌小姐谈恋爱会如此，空会当个纸老虎嘴上放话，竟是乖乖仔，半点经验都无。
北城男友如何不知晓，可宋家那位，放申城可是被争着要的绝佳女婿，曾被她拿下过，山珍海味就在眼前放着不吃，暴殄天物。
她们也只是在心里这样想想。
或者在没有楼雨霁的局上，偶尔聊到几句，悄悄笑一下。
调侃三三两两，见她不满，再过头的话可不敢再说，某人背靠陆家，是陆家家主唯一的宝贝乖女，父女俩闹矛盾，可对外的心是一致的。
同楼雨霁在一块儿玩的千金小姐，可不就是存了讨好奉承她的意味，至少大部分是这样，维系好社交人脉。
楼雨霁撑着柔软雪腮，精致眉目恍恍惚惚，低低哼一声，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
“陆先生刚接待了来自北城的贵客，事情不算结束。”于湘唇角勾着浅浅弧度，悠悠说道，“她当然不乐意听那些话题，你们收敛一点。”
“什么！”
“人来了这边？陆叔叔亲自接待？那就是没完，那阿雨不带人家出来玩？”
“你要吃回头草哦，朋友圈照片删光光我们都知道的。”
“看来陆叔叔超心仪这门婚事，你要不要把人带出来看看？”
“不带出来是不是因为照骗呢？姐妹们帮你过过眼。”
酒店内原本风格很嗨的音乐，负责人见楼雨霁掌心撑着脑门，像是不太喜欢的样子，便安排了驻唱乐队前去演奏，换了种舒缓怡人的风格。
几个姐妹不算太喜欢，没点热闹氛围，幸亏人多叽叽喳喳，聊得热火朝天，倒是不缺音乐助兴，加之台上不缺跳国标、爵士的性感男舞者勾人，身材看得几个女生脸颊泛红，隐隐兴奋。
“人家谈公事，不是私事，别听湘湘乱说。”楼雨霁漫不经心看着台上舞蹈，放下酒杯，慵懒说道，“是傅家人，但不是爸爸给我找的那位……”
顿了顿，女人湿漉漉红唇再度抿了抿，声音低下去，“他比较难搞，胡乱招惹没好果子吃，我不太熟。”
搞不懂她又突然低迷，进了娱乐圈后这小情绪总是一阵一阵的。
她要看不上人家，有陆太太在宠着，陆先生也拿她没辙，都这样说了，看来没戏。
待了快三小时，楼雨霁才从卡座里出来，跟一众人告别，喊助理来开车。
黏黏糊糊告别期间，还有拉扯
“真的不带人出来吗？”
“阿雨是不是喊不动人家，好不给面子，你绝对不要嫁过去那么远的地方。”
楼雨霁没好气说道，“ay我记得你进了公司上班吧，干嘛老是把心思放在这种问题上，人家天高皇帝远的，当不了你人脉，别舍近求远。”
名叫ay的女人暗中撇撇嘴。
她是靠关系塞进宋家的公司，要不是学历算可以，就算专业能力一般，学习能力强，几个月来靠着前辈领路，胜任这份工作毫无问题，平时认真工作，偶尔摸鱼，顶头老板才睁一眼闭一眼。
但ay知道最大原因不是这个。
果不其然，只因她也是楼雨霁塑料姐妹团之一，老板知晓后，派她来当卧底眼线，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不然ay哪有闲心八卦别人的私人感情，是平时牛马加油水喝太多了，还是工作都做完了？
她也好累的，下班什么事情都不想干，偶尔看一看帅哥就当解压了。
“好嘛，我知道你跟人家没情况了，喊不出来见面，再确认一遍，是真的分手没有后文了？”
楼雨霁掐一把她手臂，力道不重，嗓音更似娇嗔埋怨：“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眼光好差……”
“呸呸呸！阿雨你可别这样说，我哪是那种觊觎朋友前任的女人，太尴尬了，你居然这样想我。”ay委屈。
“那对不起，早点回去休息，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一步。”楼雨霁只是随口调侃，当然知道她不会那样做，就是好奇得过于出乎她意料。
ay悄悄松一口气，目送她跟于湘，以及其他小姐妹先行离开，最后才坐上车后座。
手机屏幕闪着莹莹蓝光，她思索一阵，编辑一段文字发出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翌日清晨。
傅砚之来这边的的确确是为工作，起来的作息习惯，跟在北城的时候如出一辙，天灰蒙蒙亮，沿着别墅外围的滨海大道跑了几圈，神清气爽的精神状态，看不出宿醉的痕迹。
冲完澡过后，时间不赶，男人一边传统地看着份财经报，一边慢条斯理吃早餐，吃完才换上一身严肃深色正装，领带打得妥帖有致。
司机师傅张叔停好了车在别墅花园，送他去分公司。
分公司负责人昨晚已经接待过他，底下员工早已安排好了行程，没有意外的话，下午同宋家那位饭局接洽。
“这是重新拟定的合同条款，删改了不合理的，已经是我们拿出的最大诚意，上次宋家那位纠结于一些细节问题，迟迟不肯应下，若是这次再出问题……”
负责人话语顿住。
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语，这还没开始跟合作方见面呢。
负责人迅速抬眼看向傅砚之，心底叹息一声，自己过于谨慎了，总是往最坏的结果去设想。
可如今boss在这，下午亲自出面，他该安心才对。
傅砚之垂眼仔细看着策划案、合同，确认没有一丝问题，用温和而沉稳的嗓音说道：“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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