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进廷打开那堆大包小包,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拿出了一条和刚刚的发带如出一辙的带子。
他拆开包装,又捏在手心揉了揉,这才满意地上扬嘴角,把发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等唐瑶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边进门时,第一眼便看到桌上的发带。
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过来。”周进廷招了招手。
“做什么?”
唐瑶凑上前,看着凝在卫生棉签上的淡绿色透明药膏,吸了吸鼻子,只闻到了一股清凉的气息。
“可以止痒的,我给你涂上。”
说罢,周进廷就拿起棉签棒,轻轻地覆盖在唐瑶手臂上的大包上。
棉签和皮肤接触的瞬间,冰凉的药膏立刻沁入了身体里,伴随着周进廷讲究的按压动作,被一点点地揉碎、化开,直到唐瑶的身体彻底将药效吸收。
霎时间,原本被刻意压抑住的蚀骨的痒意都得到了缓解。
唐瑶顿时一阵身心舒畅。
“这是什么药膏,止痒的效果真好。”她舒服地喟叹一声,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幸福地眯起,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儿。
“这是我自己做的。”
“老公你还会这个?你不是外科医生,学的是西医吗?”唐瑶满脸地惊讶。
“外科是我工作后才进的科室,在大学时,不管什么科都是要学的。而且主体部分是医院里的驱蚊膏,但是味道不太好闻,我自己又多加了点薄荷和花茎汁,这才构成了现在的药膏。”
周进廷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三叔家的堂妹从小就招蚊子,每次到了夏天,就被蚊子咬的浑身是包。这是之前为她做的,还剩下一些,你平时在身上多抹一点。”
“出门时也可以在手腕、脚踝等地方擦上一些,可以驱蚊虫,这样就不用怕被咬了。”
周进廷一边说着,视线一边仔细地逡巡着唐瑶的小臂,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一处后,才捏着她的脚踝,把唐瑶的小腿直接搁在了自己的腿上,为她涂抹腿上的蚊子包。
唐瑶洗完澡后,只穿着简单的睡衣,连袜子都没有穿。
此刻,周进廷粗糙的大掌覆盖在她细嫩的小腿肚上,惊人的热量正不断地往她身上传递着。
尽管电风扇正对着两人吹,一股热气还是控制不住地从唐瑶的心底升起。
她目光到处游移着,下意识地找着话题:“三叔?就是你之前提过的,在部队的那位三叔吗?”
“嗯。”周进廷点头,“长宗能当飞行员,也是多亏了三叔的铺路。只不过三叔的运气没有长宗好,没能留在首都,而是去了大西北,驻守边疆了。”
“三叔真厉害!”唐瑶真心夸赞,眼睛都冒出了点点精光。
她身为国人,自然而然地对守卫边疆安全的战士产生了极大的憧憬和赞赏。
正是多亏那些不畏艰苦的战士,她们普通人才能获得平安幸福的生活。
“三叔有一子一女,儿子今年刚上大学,估计得等暑假才会回来。女儿,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堂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角色,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光荣的女兵,所以从小就跟在三叔身边,在大西北的部队学校里读书,只有寒暑假了才会回来。”
唐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难怪她穿越过来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三叔一家。
感情是这个原因。
现在仔细想想,唐瑶竟然有些佩服周老太太。
一个孤家寡人,能在那么困难的时代里,独自抚养几个孩子长大成人,偏偏几个孩子都很有出息。
也难怪周老太太平时自视甚高,脾气傲得不得了。
老人家的确有傲的资本。
“好了,还有哪里没抹吗?”
周进廷穿着一身黑色的裤子,唐瑶白皙的小腿搭在他精壮有力的大腿上,白皙细腻的肌肤和他的裤子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周进廷眼眸一深,忍不住张开大手,将唐瑶的小腿肚圈在手心,轻轻捏了捏,大拇指顺着肌理的弧度缓慢而细致地摩挲着。
他的手,因为常年握手术刀,指腹里侧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茧。
剐蹭在唐瑶的腿侧,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痒。
她情不自禁地蜷缩着脚趾,小腿抽动了一下,低声回答着:“没、没了,你……”
可话还没说完,耳边突然响起周进廷的一声沉沉闷哼。
“瑶瑶,你的腿……”他压抑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音喑哑。
唐瑶低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她的小腿此刻竟然搭在周进廷的大腿根部。
小腿肚下方,就是那个极为危险的位置。
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自己都不知道小腿怎么会移动到那个位置!
唐瑶惊慌失措,连忙将腿收了回来。
可收回的过程中,蜷缩着的白嫩脚心有意无意地擦过了某处,灼热的滚烫顿时隔着夏日单薄的衣料,顺着唐瑶敏感的脚心传递到四肢百骸。
“你——”周进廷的眼眸一阵幽暗,闪烁着起伏不定的波光。
唐瑶也意识到了这个乌龙,尴尬地恨不得咬舌自尽。
她连忙曲起双膝,把小腿抱在怀里,着急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进廷沉沉的呼吸声在室内急促地响着,被他那双眸子死死盯着,唐瑶浑身都裹上了一层粉,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才能缓解尴尬。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周进廷才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涌现的冲动。
“你先休息,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去洗澡了。”
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瞬间,就将唐瑶本就躁动不安的心思引向了那个几乎快要忘掉的晚上。
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
她和周进廷的新婚夜。
当时,周进廷的声音就是这样贴在她的耳廓,丝丝缕缕地钻进了她的心里。
唐瑶的眸子都染上了点点湿意,眼尾泛着暧昧的红,被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画面羞得嘴唇都要咬破。
目送着周进廷离开,她狼嚎一声,立刻狂奔向床铺,把自己深深埋了进去。
像是一只鸵鸟。
等周进廷裹挟着一身冰凉的湿意回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唇角微勾,身体压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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