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匾上赫然是三个字——丹药阁。
刚进门口,掌柜就上前询问来意。
“我找无欲大师。”晏苏道。
“找无欲大师?”那掌柜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晏苏,为难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无欲大师只是在我们阁里讲座,并不接病人的。”
晏苏听到掌柜的话,伸手拿出一串珠子递去:“将它送到无欲大师面前,他看到这串珠子,自会来见我的。”
那掌柜听此,接过珠子,又看了看晏苏,觉得此人气度非凡,犹豫了下,道:“那请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无欲大师。”
浮笙见掌柜走后,凑近男主低声道:“少爷,您认识无欲大师?”
浮笙觉得很奇怪。
作为把整本小说看完的读者,浮笙自然知道无欲大师的名号。
小说开头春桃和人联手设计将男主卖到小倌馆,主家为了怕男主逃跑,打断了其经脉,废去他一身的修为,后面男主虽然九死一生逃了出去,却也与废人无异,落魄至极,当时便是被正巧路过的无欲大师救下,重塑了其经脉,使男主得以重新修炼。
但是这个节骨眼,他应当不认识无欲大师才对。
浮笙感到疑惑,在心里问起系统:‘系统,你不觉得男主很奇怪吗,他怎么认识无欲大师的?’
大概等了有五秒,系统才回复:“回宿主,经检测,男主没有任何的问题,这可能是剧情的隐藏逻辑,男主本来就认识无欲大师。”
系统之所以选中浮笙,一是看中其画灵师的能力,二来便是浮笙是男主的头号粉丝,骂作者骂的最狠。
小说《成神》的作者为了塑造爽感,前期让晏苏一朝跌落神坛,饱受世间欺辱和摧残,经历可以说是惨无人道。
晏苏在打压和血液中成长,几乎碾碎了自己才获得重生,自从晏家灭门后,他几乎没有享受过世间的善意,以至于到了小说结尾,整本书也没有女主,因为男主根本不会动心。
浮笙之所以会对作者破口大骂,便是因为作者写到最后,自己也跳不出设定了,晏苏虽是仙尊第一人,却卡在了大道成神的关键一步,原因便是神必须对苍生怀有怜悯之心,而男主的七情六欲早在一系列经历中被消磨殆尽,所以最后没有成神的资格。
小说名为《成神》,男主角却没办法成神,多么可笑!
而系统选她,让她改变男主的凄惨经历,帮助男主大道成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浮笙虽是穿书者,却可以不受小说剧情人设的限制,她的到来,便是来修改剧情,完善逻辑,辅佐男主的。
得到系统的回答,浮笙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却也只能接受。
听到浮笙问话,晏苏毫无反应,完全没有开口回复的意思。
浮笙撇撇嘴,感觉很是尴尬。
这跟她想象当中和男主相处的模式很不一样,她以为她穿成春桃后,没有做那些坏事,然后会和男主相依为命、相亲相爱的相处。
结果现在,男主根本视她为空气。
哦不,甚至还想杀她。
之前那股转瞬即逝的杀意,浮笙认为不是自己的错觉。
男主可能还在怀疑是她把他卖了,浮笙原本以为男主就像书里所描述的,此时还是个一心修炼、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她随便解释解释哄一哄就过去了,毕竟她后来不是冒死去救了他?
但目前看来,男主压根就还是不信她。
浮笙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禁责怪系统让她穿来的时机太差了,早一天也好啊,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真的憋屈。
在浮笙心里吐槽期间,掌柜已经折返了,他到晏苏面前,态度恭敬了很多:“公子,无欲大师有请。”
掌柜在前面给晏苏带路,浮笙立即也跟着上去。
将他们带到房门前,掌柜就退下了,浮笙随着晏苏进去,入目的便是一个满头雪发的男子。
男子二十五左右的模样,皮肤白皙,一头雪发,俊美如仙,像是雪山精灵。
颜狗属性的浮笙顿时被惊艳了。
她看过小说,知道无欲大师并不是世人印象里那种年过半百的老者,他长得很年轻,当然,在这个修真世界里,外貌于年龄而言本身就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可能真正的他活了上百岁也不一定。
“珠子是你拿来的?”无欲大师打量着男主的面貌,出口道:“你是晏苏,若曦的孩子?”
浮笙有些惊讶。
男主的母亲名为纳兰若曦,无欲大师竟是直呼他母亲的名讳,还如此亲昵,可以看出关系匪浅。
小说里作者追求的就是快节奏,笔墨都用来描写男主被欺负的有多惨,很多配角故事以及剧情细节都是草草概括,一笔带过。
当时无欲大师路过男主,将其救下,读者只以为无欲大师心肠好,是作者临时安排出场帮助男主的工具人,如今看来,却是无欲大师早已认识晏苏,或许原书里男主被无欲大师救也绝非侥幸。
“是。”听到无欲大师直接点出自己的身份,晏苏也没有隐瞒。
无欲大师把玩着珠子,躺在贵妃椅上散漫道:“你不是正被追杀吗,风口浪尖上来找本座做甚?”
晏家和魔族勾结,遭遇仙盟追杀,晏家上下葬身火海,唯有嫡子晏苏逃跑。
短短几天,这消息便已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无欲大师的散漫神态并没有惹恼晏苏,他平静道:“母亲将我送走前曾将这串珠子塞给我,说当我遇到困难时,可以凭此信物来找无欲大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幽深的眸子注视着无欲大师,像是透过他在回忆着什么,再开口时,语声满是笃定:“你会帮我。”
没有人注意到晏苏的神情变化,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说的是肯定句‘你会帮我’,而非疑问句‘你会帮我吧?’。
无欲大师自然也没有察觉出,他听到晏苏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但仔细看却能从中瞧见一抹微不可见的悲痛。
“呵,她到死了才终于想起本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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