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李争渡有所耳闻,白悠然是被抱错的礼部侍郎府真千金,13岁那年被农户养父母家认回府,却假千金排斥忌惮,亲生的父母和哥哥们也不太待见她。

    京都人人只知有个风光无限的白大小姐,却不知还有个从乡下找回来的白悠然。

    白家在外给她的身份是从乡下回来的远房亲戚家的孤女。

    后来,礼部侍郎被扣上了营私舞弊的帽子,是赵肃在皇帝面前说了几句好话,又帮忙洗白了嫌疑,白家这才逃过一劫。

    白悠然就是在这时候,被礼部侍郎打包送给赵肃的。

    与其说是妾,不如说是用来挡枪的替代品,毕竟辛苦栽培的假千金可是白岩山的心头肉。

    那是万分舍不得的!

    屋外大雨滂沱,窗边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白悠然垂眸轻叹,“我啊,从来都不过是那个家里的牺牲品罢了。”

    李争渡:。

    你是不是说漏嘴了。

    白悠然自知失言,但她没想着补救,反而道起了歉,“这事儿让你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争渡一脸认真,“客气,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

    白悠然展颜一笑,“我信你,这次多亏有你。”

    见她眉头紧锁,李争渡宽慰道:“别担心,你现在顶着你兄长的身份,他暂时还查不到什么的。”

    白悠然苦笑:“他已经开始起疑了,若是被他坐实我的身份,我怕是难逃一劫。”

    这是什么鬼畜走向?

    李争渡忍不住吐槽,“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还不是因为瑶光郡主想招我做驸马,引起了皇室的注意……”白悠然提到这件事就头疼。

    驸马?

    该不会是赵婉兮之前那件事吧?

    李争渡小心地问,“瑶光郡主赵婉兮?”

    白悠然点头。

    如果是赵婉兮,那赵肃怀疑的就说的通了。

    李争渡用一种随意的口吻道:“前不久瑶光郡主选驸马,不但看上了你,还看上了江太尉的子侄崔尧,你现在的身份乃礼部尚书嫡长子,又时任大理寺卿,他定是怀疑你与江家有什么牵扯。“

    白悠然眼睛亮了一下,立刻精神起来,“阿争说的可是真的?”

    李争渡微笑点头,“是。”

    白悠然大喜,随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瑶光郡主为何会看上我?”

    李争渡没隐瞒,“大概是因为你男装的模样与她心仪的男子气质有几分相似吧。”

    白悠然又好奇,“那郡主为何不选她心仪的男子作驸马?”

    “太后不同意,给拦了。”李争渡简洁明了。

    白悠然悠然一笑,“原来如此,没想到瑶光郡主也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李争渡心道,人家可不算可怜。

    但下一秒,白悠然眉头又皱,“阿争可知道瑶光郡主最后为何放弃选驸马了?”

    李争渡自然知道,“自然还是太后不同意,训斥了她一顿。”

    这下白悠然笑不出来了,“可我安插在宫里的眼线说,是四殿下进宫找过太后后,太后才训斥的瑶光郡主。”

    李争渡:………

    好家伙,闭环了。

    她就说,这宫里的水,深不可测的,哪有那么轻松的事。

    白悠然强行振作精神,“不过我有我的靠山,赵肃再横,也动不了我,我现在是太子的人。”

    行吧,一位女主与另一位男主扯上联系,这剧情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她也点了点头,安慰她,“你心里有数就好。”

    夜色已深,白悠然见李争渡疲惫,外面又下着雨,便邀她留宿,休息一晚再回去。

    李争渡早就困了,自然求之不得,速战速决的洗漱完,选了间客房休息了。

    次日。

    晨曦微破,晓雾渐散,一夜的细雨方才停歇。

    推开雕花的轩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李争渡转身进屋,穿衣洗漱后,焕然一新地走出屋子。

    院子里,那株桃花经过雨水的洗礼,粉红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雾,宛如垂泪的仙子。

    白悠然因着早朝,早已起身,此时正坐在前厅吃早膳。

    见李争渡过来,她放下筷子,“早膳已经备好了,吃过再回去吧。”

    李争渡点了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桌上清粥小菜,包子馒头应有尽有,她拿起碗开始吃起来。

    即使在侍郎府待了几年,白悠然也没遵循世家千金该有食不言的规矩,两人边吃边聊着。

    她端着碗突然想起一件事,“阿争,你们江湖人士可有自己的信息网?”

    暗地里确实有。

    李争渡:“嗯。”

    白悠然眸色一闪,“那你可知三年前曾有一位名声大噪的刺客,江湖上称她为暗鸢。”

    李争渡:“呃,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白悠然眼神中似乎藏着些许盘算,“据太子那边的消息透露,左丞相的独子韩云间,正在满世界的找寻觅暗鸢的踪迹,传言说是心仪于她。太子想借这东风拉拢左丞相,就让我们这些幕僚去查查暗鸢的底细。”

    李争渡:!!!

    早已金盆洗手,曾勇闯暗卫界化名暗鸢的李争渡,汗流浃背。

    李争渡艰难的开口,“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听说的啊,暗鸢出入丞相府那段时间,跟韩郎君基本没有多少交集,怎么就让他心生爱慕了?”

    她那段时间忙着给宋清微找那稀有的婆罗根,忙得跟陀螺似的,哪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

    白悠然也是一头雾水,“我见过那韩郎君,确实像是传闻中,提起暗鸢就是一副被人始乱终弃的模样,太子也答应了,誓要帮他找到暗鸢。”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她活了十八年,清清白白做人,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了?

    当然,如果他们说的那个暗鸢真的是她的话。

    白悠然又补充了一些信息,“听说暗鸢还曾是韩云间的枕边人,丞相府至今还保留着她的房间和衣物。”

    在丞相府做暗卫的那段日子虽是为了生计不得为之,但她也是个正经暗卫,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看来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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