峁峰家楼底下。
峁峰刚一下楼,被两名检察官从身后控制住。
“峁峰,我是检察院反贪局刘文杰,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刘文杰向其出示了执法证和拘传证。
“放开我,你们这是做什么?”峁峰大声喊道,但身体却在不停颤抖。
“峁峰,别挣扎了,你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张强被我们从港岛找回来了,李丽我们也见过了,你们上周二在城西别墅商量各自出资多少我们也知道了。”
刘文杰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峁峰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他的眼神充满绝望和恐惧,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刘文杰看着峁峰,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实在是他们办的事太不地道了,一群贪官分子捞钱,让民办教师却艰难度日,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
几人把峁峰扶上车,带到反贪局接受调查。
峁峰看着坐在自己左右两侧的检察院工作人员以及戴在自己手上的“银手镯”,心中百感交集。
他在纪委待过四年,熟悉公检法的办案流程,知道刘文杰既然敢给自己戴上手铐,就表明他拥有绝对的证据能把自己送进去,不然不会轻易给自己戴手铐的。
他这会也在猜测,检察院反贪局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犯罪证据。
刘文杰看着闭目养神的峁峰,也猜到他这会正在做心理建设,不过他并未打断,在铁证面前,他是逃不过的。
车辆径直开进检察院,几人将峁峰带进反贪局审讯室,反贪局局长何强亲自参与审讯。
首先是例行的程序:亮明身份,出示嫌疑人权利义务告知书等。
之后就开始正式询问。
何强开口就是王炸,直接打破峁峰仅留的侥幸心理。
“峁峰,张强已经承认了,你曾经借过他的身份证办事,后来你告诉他身份证丢了,又重新补办了一张。
想来这就是你丢弃的那张身份证。”
说完,在何强的示意下,刘文杰将从李丽手里拿来的身份证拿到峁峰面前,让其辨认。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峁峰只能认了下来。
他不认也没办法,有两个人证,相关银行也有记录,他无从抵赖。
随后,刘文杰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峁峰借用张强的身份证办理银行卡、开设公司等一系列违法行为。
这些证据确凿无疑,让峁峰无从抵赖。
峁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份文件,双手不停地颤抖。
他试图解释,但话语却变得支离破碎:“那……我没有……我没有……”
然而,他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何强打断了他的话:“峁峰,不要再狡辩了,事实胜于雄辩。
以我们目前查清的罪名,你犯挪用公款罪、索贿受贿罪,数额特别巨大,且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不出意外你的刑期应该是无期。
你自己也懂法,知道自己所犯罪名该如何审判,我应该没说错吧?
你也在纪委工作过,也参与过部分刑事案件。
你心里也清楚,狡辩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会多了一项对抗组织审查调查的罪名。
我希望你能够认真交代,积极供述自己及其同伙的犯罪事实,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你若是立下大功,有极大可能判一个15年左右的有期徒刑。
后面只要你能够积极改造,有望10年左右就能出狱。
那个时候你也才52岁左右,还有几十年的人生可以享受。
但是,你若是对抗组织审查调查,也不积极供述同案人员,那么你这辈子只能在牢狱之中度过了。
你自己想想,究竟那个对自己有利?”
何强耍了一个花招,并未说钱数,只来了一个金额特别巨大,就是为了让峁峰猜不透反贪局的调查情况,从而如实招供。
听到何强的话,峁峰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知道何强说的是真的,以自己所犯罪责,判个无期完全有可能。
良久,他抬起头说道:“我愿意配合调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但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的事,能不能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一听峁峰的话,何强振奋精神道:“这你放心,咱们办案的程序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不会牵扯到家属的。
我大约猜到你想要说什么,你的合法收入我们不会没收,只会没收不合法的那一部分,现在应该放心了吧,你可以说了,先说说民办教师这件事。”
“这件事要从1997年说起,我陪高局长。”
何强打断他道:“是不是高天德?”
“是高天德,我们一行人去海泉县调研教育工作,其中有一项工作就是民办教师待遇问题。
我因为在纪委工作过,又管单位的财务工作,负责查阅账务。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第一站去的是海泉县响水湾镇李家村小学,我发现这座小学账务上有5位民办教师,工资全部为360元,低于省里的规定。
再和两名民办教师谈话时,我知道了原来这所小学仅有2位民办教师,多出来的3人工资就成了学校的公款,用于灶务支出。
在回来的路上高天德就和我说,咱们的经费不足,也可以用这种办法。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鬼迷心窍的就同意了。
回到局里后,我们如法炮制,开始编造虚假的人员名单,以获取更多的经费。
经费多了之后,我们这些掌管钱财的工作人员和领导的手脚就越来越大,已不满足于此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胆子越来越大,虚列的人数越来越多,套取的金额也越来越多。”
何强发问道:“那些学校的校长知不知道你们虚列民办教师名单,套取国有资金?”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我们统一给大家的理由是这些人借调到其他单位了,但时间长了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而已。”峁峰解释道。
何强追问道:“从虚列民办教师上,有那些人从中拿钱了,拿了多少钱?”
峁峰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供述参与分钱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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