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菲菲一愣,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关心自己,扬起一抹浅笑,“没事,等下涂点药就好了。”
“对了,今天你怎么会过来狮王堡?”
塞缪尔眸光微敛,“路过而已。”
顿了顿,他若有所思的对她说了一句,“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亲自动手,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什么意思?
他是想做她的打手吗?并且他今天还主动关心了她,真是稀事一件。
狐菲菲歪头打量着眼前俊朗刚毅的男人,开心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眼睛弯成了月牙,甜甜的开口,”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塞缪尔瞧她笑的那么明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的话可能引起了她的误解,又赧然的解释了一句,“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的伴侣太少了。”
“遇到事情容易被欺负……”
“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狐菲菲眼眸亮晶晶的,冲塞缪尔靠近了点。
吐气如兰,“那你觉得,我该再找一个什么样的雄性呢?”
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塞缪尔呼吸一紧,冷毅的脸庞悄悄爬上了红晕,头顶一对圆圆的虎耳朵也好像被烫了一样发着红。
移开视线不再看她,强装淡定的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好像被狼追一样。
狐菲菲迷茫的眨了下眼睛,有点不明白塞缪尔的心思,明明上一秒还在关心她,下一秒就又冷漠的逃开了。
真是老虎心海底针呐。
【宿主大大,反派虎虎好感值+1!】
糯叽叽喜气洋洋的通知。
咦,居然加好感值了?
可她今天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好端端加分了?
这分和他的人一样性情不定,莫名其妙。
*
浩瀚无垠的大海呈现出深邃的蔚蓝色彩,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倏尔一道巨浪向岸边猛烈翻涌而去,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
在这处无边无际神秘的海域,生活着强大的鲛人族和各种海兽。
传说鲛人族冷血好战,曾经差点屠尽陆地上所有的生灵,最终受到了兽神的惩罚,迫使他们无法离开大海,不然就会干涸而死。
当然在广袤的海域中,除了鲛人和各种海生物,在一处危险的黑海还生活着一群穷凶极恶的流浪兽。
那里就是——鬼域之岛。
岛上生活着数以万计的流浪兽,他们组建起了一股庞大的黑恶势力,几乎将黑海上所有的岛屿全部占据,在这里发展生息,同鲛人族分庭抗礼。
最大的岛屿上,矗立着一栋巍峨的黑色城堡,庄严肃杀,像是暗夜里匍匐的雄鹰。
而这里,就是鬼域之主居住的王堡。
城堡里,铺着平坦的黑玉石,光滑鉴人,四周立着许多粗壮的圆石柱,刻着一些狰狞的凶兽,透着十足的压迫窒息感。
一行流浪兽此刻跪在冰凉的黑色地板上,战战兢兢的汇报情况。
“鬼王,那些逃跑的兽人抓回来了,您看怎么处理?”
在他们前方高台,端坐着一个银发兽人。
他穿着一件泛着冷光的黑色袍子,银色的长发垂顺到腰际,那张邪气凛然的俊美脸庞透着一丝厌倦,靠在冷硬的王座上,神态三分散漫七分狂妄不羁。
斜飞剑眉下,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睦望着殿外的海浪沙滩,像是在魂游天外,根本没有听见手下的问题。
而这个藐视众生的银发兽人,正是兰修。
虽然他得到了梦寐已久,鬼域之主的王位,可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有点烦躁。
因为这些,远远不及她的一个回眸。
如果菲菲她还活着该有多好……
想到那个决绝凄美的倩影,他猛地握紧了王座的扶手,指骨泛白。
呼吸变得紊乱,等那股心脏抽痛的感觉过去后,才缓缓松开了手,转动寒眸扫过大殿里跪着的几个手下。
紫色薄唇轻启,“当众杀了便是。”
“无事就退下吧。”
他的声线像是冰冷的刀片,在王堡里幽幽回荡。
那嗜血无情的模样,仿佛生命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自从死里逃生,侥幸活下来后,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杀光那些该死的,让他失去她的混蛋!
他不要命的猎杀蛮兽,吞噬了无数的蛮晶,让自己的实力快速增长,为的就是杀进鬼域之岛,杀了鬼王,为此他可以不顾一切。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记失去她的痛苦,在无尽的血腥杀戮中,他似乎成了一具只知道屠杀的行尸走肉。
没有知觉、没有心……
可当他杀光了所有仇人,坐在这个冰冷的王座上时,心底却涌上了巨大的空虚愁绪,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往后的生活。
他想回去找她。
可她跳入了万丈深渊,让他找都没有办法找。
或许让他如此孤独痛苦的活着,是兽神对他曾经残忍嗜杀的惩罚吧。
瞧他心情似乎不太好,阴鸷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几个流浪兽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畏惧的低头,“是,鬼王。”
“属下们这就告退。”
说完,他们就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出了王堡,才敢正常的呼吸,而且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被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摆。
明明是大热的天儿,他们几个却仿佛刚从冰窟里爬出来一样,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鬼王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可怖了,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话血溅当场。
在这鬼域之岛,每个流浪兽对这位新鬼王都畏惧害怕到了骨子里,因为他们是亲眼看着他怎么杀出了一条血路,踩着堆积如山的尸体谋权夺位的。
太狠了,不光对别人恨,对自己更狠。
面对这种暴虐阴鸷,残忍冷血的强者,他们只有臣服的份,因为不服他的,都已经死的连渣也不剩了。
空旷的大殿里,兰修面无表情的坐在冰冷的王座上,妖异的紫色薄唇紧紧抿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株罂粟,危险致命。
手指微屈轻敲着王座,颓丧的坐在那里。
良久,他冰冷邪肆的眉眼一动,起身走向大殿后方的一间暗室,抬手转动墙壁上一块凸起的石砖。
随着他的动作,坚硬的石壁居然开始动了,“轰隆”一声缓缓从中间打开,露出一道黑漆漆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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