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耳濡目染之下,沈清韫对奉天国有着天然的仇视。
现下这些奉天国的人还突破边界,踩在汴梁的国土上,这就是一种明晃晃的挑衅。
她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三净感受到了窝在桌下的沈清韫气息起伏波动很大,不由关切道:“女公子,可是有恙?”
“……无事,不必担心。”沈清韫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稳定,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敢问女公子是哪家千金?”向远方见桌下之人迟迟不从桌下出来,索性开口道。
“老大叔,一把年纪了,这么不讲究?”悟真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挡住了他看过来的视线,冷笑道:“你们奉天国的人,男女之间一不设防,二不避讳,啧啧,这感人素质堪比蛮夷之地。”
三净也忍不住轻嗤一声,脸上是明晃晃的鄙夷。
方寻春没想到这两个女娘居然如此嚣张,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怒喝一声:“放肆!我奉天国如何,岂轮得到你们两个卑贱女娘在这里说三道四!”他那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两个女子生吞活剥了一般。
“藏头露尾的小贱人,给老子出来!”向远方脸色极难看,站起身道。
“说谁小贱人呢!你个老不死的!”悟真怒了,就要上前去割了他的舌头。
“慢着。”一直关注着外头的沈清韫连忙出声,随后撩起遮住自己身形的风帽。
三净见状,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沈清韫裹着纯白狐裘,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点点下巴。
“这么见不得人,是貌若无盐还是丑如嫫母?”方寻春嗤笑一声,讥讽道。
“都说相由心生,今日一见,果真是有道理。”沈清韫并不恼,轻声细语地笑了笑。
方寻春眨眨眼,没听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三净很是好心地为他解惑,“女公子这是夸你表里如一的丑呢。”
“可不是嘛,心理阴暗,丑如猪狗。”悟真接腔,补刀道。
“你们找死!”方寻春这才明白自己被骂了,当即就跳脚。
“我看是你找死吧。”三净毫不示弱。
“好了!”向远方见他如此沉不住气,皱眉制止道。
不甘心的方寻春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们,“你们给我等着!我……”
“阿春!”向远方立即低声警告他道。
方寻春这才悻悻然闭上了嘴,
三净和悟真暗中递了个眼神,看来他们也是同她俩一样在拖延时间等支援。
现在就看谁的支援先到了。
乍一看,是他们五六个人身强体健,明显有优势击杀三个女娘加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但其实突破边界的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向远方受伤严重,方寻春不过是粗略懂些外伤治疗,根本无法再战。剩下的几人脚程快,但战力一般。
而且这三个女娘,除了裹着白狐大氅的那个,剩下两个都是练家子,不容小觑。
保险起见,他们决定拖延时间,等后援一到,这屋里子的人格杀勿论。
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双方都是这样的打算,格外默契的保持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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