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的主动请缨,项羽很是满意。
他当即便任命项庄为‘讨伐叛逆’的主将,并让其动身赶往彭城接替项坨。
可在副将的任命上,项羽却犯了难。
他目光扫过众将领,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季布,他缓缓摇了摇头。
正在项羽感到比较为难时,项庄则主动举荐了雍齿。
雍齿只是校尉军职,项羽有些不放心。
他略作犹豫,没有立即答应项庄。
无奈项庄态度坚决,他不但一一列举了雍齿曾经的战绩,还愿为此战之胜败立下了‘军令状’。
看项庄如此信心,项羽便点头答应起用雍齿为副将。
当项庄正要签下军令状时,项襄则满脸的担忧。
“庄儿,…军令状并非儿戏,万万不可莽撞行事?”
“…叔父,吾信心十足,并非莽撞行事尔!”
“不可,…若不胜之,军法无情矣!”
“…叔父多虑矣!”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令项羽很是心烦。
他面色铁青,仿佛认为项襄没有把自己这个大王当回事。
“叔父,…汝可立下军令状否?”
面对项羽冷厉的发问,项襄顿感不妙。
他强挤出一丝微笑来,便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待项庄签完了军令状,项羽面色缓和许多。
“…庄弟,此战关乎吾楚国之命运,若不可胜之,…可莫怪本王不顾及兄弟之情义兮!”
听项羽这么说,项庄面色凝重。
他迟疑片刻,微微点头。
一切安排妥当,项庄便带着雍齿前往了彭城。
待项庄走后,项羽随即命人把项庄的妻儿带至广武前线。
对于项羽‘这种做法’,季布又加以劝慰,奈何项羽却不愿理会。
项羽忙完军务,他便前往了军中的‘俘虏营’。
此处俘虏营虽然是关押汉军俘虏的,可这里与其它俘虏营大为不同。
这里身处楚军大营最中央,也是楚军大营里防范最严密的地方。
只见此处不是环境恶劣的‘大围栏’,而是重兵环伺的农家小院。
小院里有三间泥瓦房,还有着一片生机勃勃的蔬菜地。
此时,‘一老者一少妇’两人正在蔬菜地里忙碌着。
这两人中,老者乃是刘邦的老爹,被称作刘老太公。
他发须皆白,与范增年龄相仿。
另一人则是一美貌少妇,她虽身着麻衣,却气质非凡。
此人,便是刘邦的正妻吕雉。
项羽缓缓走向近前,他轻轻咳嗽一声。
“…两位忙碌矣?”
两人回头看去,发现是项羽,他们放下手里工具的同时,神情却显得很是轻松。
对于项羽,他们刚被抓来时还是无比惧怕的。
可两年过去了,项羽非但没有难为他们,还令人好生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
面对项羽的做法,他们还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两人相视一眼,吕雉轻声回答:“并无忙碌,…不知项王前来可有事宜?”
“…并无大事,本王与刘邦为天下相争久矣,也令天下之黎民百姓无法安享太平。…本王认为,天下之大岂能容不下吾等二人乎?”
“…项王何意?”
“本王已释然,…欲与刘邦平分天下尔!”
听项羽这么说,刘老太公拄着拐棍向前挪动两步,他满脸的激动。
“项王,…不打矣?”
“是也!”
“既不相争,…可否放吾等公媳离去矣?”
“…此乃常事,本王若罢兵言和自然释放之!”
刘老太公难掩激动,他一行泪水滑落,竟前往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他一边挪动步伐,一边还自顾自的念叨着。
“不战便好…不战便好矣!……”
刘老太公满心欢喜的离开了,吕雉则一脸的平静。
她表情淡然,双眸呆滞,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汝不欢心乎?”
吕雉忽的抬头,他的目光落在了项羽无比坚毅的脸庞上。
她没有回答,而是呆呆的凝视着项羽。
她曾经也是一个美貌秀丽的美少女,而面对终身大事,她也无法左右家人的决定。
她比刘邦小了十五岁,可她心中却对刘邦一直不是很满意。
刘邦虽然表面上宅心仁厚,可他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多情种’。
平时沾花惹草不说,浑身还充斥着市井流氓之秉性。
项羽则完全不同,他出身名门望族,重仁重义不说,还做事光明磊落。
虽然外界对项羽看法不佳,可他属实是一个难得的‘痴情人’。
虞姬的幸福发自内心,甚至浮现在脸上。
而她无论是内心和表面,都无法从刘邦那里得到哪怕一丝的安全感。
想到这,吕雉脸颊潮红。
她低下头的同时,又偷偷看了项羽一眼。
“项王,…汝乃真男人,…今日之事不知可否当真?”
“待日后商榷此事,…本王自会放汝等离去矣!”
话罢,项羽便要转身离去。
这时,吕雉猛然抬头,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汝有何事?”
“项王,…当初广武涧汝以太公生命作威胁,尚未令汉王动容。…如今项王主动谈议和,汉王岂会应允?”
“哼,他乃小人尔,本王岂能与他一般见识!…今日本王乃好心提醒汝等,望两位再忍耐数日。”
话罢,项羽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项羽离去的背影,吕雉叹息一声,他俨然没有得到‘该有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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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武对峙前线,汉军中军大帐。
此时刘邦异常兴奋,他怀抱着貌美如花的戚夫人,正得意洋洋的享受着项羽送来的‘天大喜事’。
“吾未曾想之,项羽竟会与本王主动议和尔!…此乃大喜,此乃大喜之事也!”
“大王英明神武,天下归心当属应得之!”
“爱妾所言极是!爱妾最懂本王之心思矣!”
话罢,刘邦恰到时机的亲吻了戚夫人。
在两人正沉浸在你侬我侬的状态时,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
刘邦抬头间,便看到了张良和陈平走了过来。
他轻轻咳嗽一声,随即挥了挥手。
戚夫人会意,她有点不情愿的起身离开了。
刘邦端起酒杯,他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他抬头看向了张良。
“子房,…汝等可为项羽提出议和之事而来?”
“…大王,…此事很是怪异,吾担心有诈尔!”
“又是怪异?又是有诈?…项羽已妥协,有何担忧之?”
面对张良如此的谨慎又多虑,心情大好的刘邦有些不太满意了。
可想到没有张良的话,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刘邦随即便释然的笑了笑。
“范增老匹夫已死,独剩项羽莽夫又有何惧之?”
“大王,…雍齿所言虽可信任,…可…吾等需眼见为实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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