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系列的惠民策略一步步实施,楚国的局面也逐渐稳定下来。
在面对南征的事宜上,两人在城头聊了许久。
可提到率先拿下哪个国家时,项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衡山国‘吴芮’和临江国‘共敖’皆是灭秦后册封的大王。
他们本就受恩自己,可在对抗刘邦的战争中,他二人竟冷眼旁观。
更可恨的是,在楚汉相争的后期,那吴芮竟偏向了刘邦。
若不是一战消灭了刘邦,那吴芮定要公然反叛了。
想到这,项羽呼出一口闷气。
“亚父,…此二人当先灭之!”
“…不可,此二人虽隔岸观火,…却没那瓯越国可恨也!”
“亚父,…汝乃何意?”
范增没有立即回答,他扭头看向远方的虞子期。
“虞将军,速速将图籍送至!”
“诺!”
待虞子期把地图拿来,范增接过看了看。
接着,他便把地图铺在了地面上。
当他看向楚国的东南角时,他冷哼一声。
“籍儿,此瓯越虽小,…可威胁极大也!”
“…亚父为何如此言之?”
“吾军同刘邦大战之时,此瓯越便蠢蠢欲动。…若非项他文治武功出众,吾楚国之江东将不保也!”
项羽点点头,他很认同范增的说法。
在楚军局势岌岌可危时,那瓯越国王‘皱摇’便开始不安分了。
他趁着楚国大军无暇他顾,便准备率军夺下江东。
庆幸的是,有项他、项冠驻守江东,才确保了楚国大后方的稳固。
被范增一提及,项羽顿感怒火中烧。
“此皱摇着实可恨,…当先灭之!”
“籍儿,…汝可知晓因何首灭皱摇?”
“…呃,…背刺吾楚国?”
“背刺只乃其一!”
“亚父,…汝乃直言?”
看着项羽还是不太理解,范增便开始一一介绍南方诸国。
首先,范增说到了瓯越、闽越。
瓯越国的国王,正是皱摇。
而闽越国的国王,便是皱无诸。
他们本是同族,也同样都是‘越王勾践’的后人。
当年秦灭六国后,便将其‘东瓯国’废除,并同闽越国合并,设立了———‘闽中郡’。
秦国虽然设立了闽中郡,可并没有派官员进行管理,而是让原闽越王‘无诸’和东瓯王‘安朱’作为郡长。
为此,秦始皇还赐给了他们姓氏。
其东瓯王被赐姓‘皱’,而闽越王则赐姓‘驹’。
这两个姓的含义,乃为‘被驯服的良马’。
可事实证明,这匹野马并没有被驯服。
后来,那安朱的侄子,也就是现在的瓯越王皱摇,又伙同皱无诸参与了反抗暴秦。
事后,他们虽未被项羽封王,可他们却独霸一方。
其中,瓯越的皱摇名望极佳。
他不但改变了‘瓯人’的‘剪发纹身’和以‘蛇蛙鱼蛤’为生的原始渔猎生活,还注重农耕、并建造都城,并为瓯人带来了福祉。
皱摇如此爱民如子,他定非池中之物!
范增说到这,他看向项羽。
“此瓯越私藏野心,…不可留之!”
项羽微微点头。
“亚父所言极是,…可未曾想,…此皱摇竟乃爱民之人!”
范增捋了捋胡须,他嘴角微动。
“爱民当属不易之事,…可此举也乃其致命之缺陷!”
“…亚父,…汝为何如此言之?”
“籍儿,老夫之中策,…汝岂忘记乎?”
“…中策?”
“是也!”
回想起范增之前交代的中策,项羽略微皱眉。
感觉那皱摇还不错,他并不愿使用那种‘恶毒’的办法。
可为了确保楚国南方的安危,他也别无选择。
若是那皱摇识趣,他可举国投降,方可保其一命。
若是他不知死活,那只得怪他‘太执着’了。
想到这,项羽抬头看向范增。
“亚父,既定下灭亡瓯越之策略,…籍儿择日当出兵灭之!”
“嗯!”
确定了先灭瓯越,两人又在城头上商议了一番。
期间,两人提到了闽越、南越、西瓯、夜郎,又提到了衡山国、临江国、樊国、且兰、滇国、西宇…………
在范增的提议里,他建议武力夺下瓯越、闽越、南越,并迫使其他国家投降。
若情势不顺,可相应的改变一下策略。
待两人意见统一了,他们便下了城墙。
当两人下了城墙,便一同回到了皇宫。
两人进入后殿时,项羽令虞姬把秦始皇的传国玉玺拿了出来。
当那颗不大的玉玺送来时,项羽接过看了看。
他仔细端详一番,只见这玉玺由玉石雕刻而成,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项羽点点头。
“此物…乃胜之关键也!”
说着,他将玉玺递给了范增。
范增接过玉玺,他上下看了看。
“此物非同寻常,…可吾楚国顺依秦制,…不知籍儿可愿割舍之?”
“…亚父,此物虽为传国玉玺,…若落于弱者之手,…岂非玩物一般?…相对于一颗玩物,实力方乃大道也!”
“籍儿此言甚是!”
范增笑着捋了捋胡须,他侧目间,看到了一旁的虞姬。
又看了眼项羽,他便悠悠起身。
“籍儿,择日汝便南征,…老夫先行告退矣!”
项羽点点头,他起身送范增出了大殿。
待他回来时,虞姬正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目视虞姬时,他略感惭愧。
“汝江东归来,…可否适应?”
虞姬眼眸微动,她摇了摇头。
“…自陛下言之彭城不保,妾身便日夜担忧之!…后得知陛下大胜,妾身忧虑之心方才落下。”
“虞姬,寡人当初实属无奈,…局势所迫,吾不得不如此行之!”
“陛下择日便欲出征否?”
“是也!”
“…妾身可否追随陛下?”
“不可!”
“…陛下?”
“战争乃男子之事,…汝怎可前往?”
“…可……”
看着虞姬满脸的失望,项羽伸手轻抚其脸颊。
“汝之忠心相随,寡人甚为触动!…吾虽为楚皇,当以身作则。…吾楚军皆只身应敌,寡人怎可携家同行之?”
虞姬微微点头,他抬头看向项羽。
“陛下,…汝当下改变极大也!”
“…哦,…寡人有何改变?”
虞姬嘴巴微动,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到这,项羽心中很慌。
他目视虞姬,他很怕虞姬看出了什么。
“呵呵……”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项羽尴尬的笑了笑。
他的笑声来的突然,竟令虞姬‘震惊’的双眸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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