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越瞥了一眼楚偌儿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冷笑一声。
自古皇家多薄情。
若是身为西楚的臣子,那他能理解西楚女皇的选择。
但他不是。
他只心疼他的小宝儿。
暗处的涧寂抿了抿唇。
他幼时跟着毓王殿下长大,与女皇的接触也不算少。
若是说女皇对毓王殿下没有爱,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真要是不爱,女皇当年也不会力排众议,非要一意孤行的扶毓王殿下为后了。
可若是说爱。
与西楚相比,总是差点意思。
就像宿羡之、沈听颂和凌苍川、谢清砚他们对殿下一样。
并没有达到至死不渝的境界。
那便不配拥有。
他希望殿下能找到一个可以护得住她、爱她如命、宠她入骨的男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殿下身边。
而在楚偌儿离开以后,书之魁首也出来了。
是宿慕之。
楚容朝虽然以前练过一阵子书法,但是比起宿慕之这种从小练习的人还是差了点意思。
除了未曾参与的北牧,其他三国打了个平手,是以三国都很在意最后一项比试。
看到东术和西楚出战的人后,夜令鸢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东术居然派了许纾出来,她的画在拍卖行可是能卖出千金的存在。”
西楚的穆瑰染也心下一惊,“东术居然把许纾都给请出来了。”
夜令鸢抽搭了下鼻子,“许纾上,我必输无疑。”
“这个比试不是不重要吗?”
见夜令鸢紧张成这样,楚容朝蹙了蹙眉心。
夜令鸢轻咬了下唇,“是不重要,这几项比试并不影响最后的大比结果,但是人总要争口气的嘛!”
“我上。”
没有过多犹豫,楚容朝直接开口。
夜令鸢拉住楚容朝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头,“若是输了他们肯定会说一些难听的话,我不能让姐姐替我受这委屈。”
楚容朝拍了拍夜令鸢的手背,“放心,且看姐姐怎么带着你、带着南曜走向胜利。”
字她是没练多久,可绘画她可是从小就学,到了工作的时候都没放下呢!
楚容朝从地上捡了两根树枝,随后款款走上比试台。
见是楚容朝上去,夜云箜有些诧异,“令鸢,朝朝怎么上去了?”
“姐姐她说她有信心能赢下”
夜令鸢低垂下头,有些自责。
她应该拦着姐姐的。
和许纾比画,必定要输的。
西楚出战的是穆瑰染。
似是知道自己无力争夺魁首,穆瑰染俏皮的冲楚容朝眨了眨眼睛,姿态闲散。
比试开始,楚容朝先从怀里将火折子拿出来往树枝上熏了熏。
见树枝被熏黑,楚容朝将它放在一旁,把宣纸铺平。
诡越担忧的看着她。
一旁的花凝絮不解的戳了戳诡越,“小舅舅,小舅母这是在干嘛啊?”
“你舅母做事情必定有她的道理,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
话说的轻松,但诡越心中却有些没底。
宿羡之蹙了蹙眉。
心中也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沈听颂脸色微沉。
密切的关注着比试台。
就连凌苍川都忍不住过来,眼神担忧的盯着楚容朝。
而赫连暝刚刚自忙碌中抽开身,一回来便见楚容朝站在比试台上,忙一路小跑挤到前排。
楚容朝将熏黑的树枝拿起,用树枝在宣纸上开始作画。
原本洁白如雪的纸上渐渐出现些许黑影,慢慢的铺满整张宣纸。
与楚容朝慢条斯理的举动不同,穆瑰染可以说动作豪迈,一气呵成的画了一幅画作。
而夺魁首选的许纾对于画作也是十分的细腻,用笔墨画好,怕晕染开,许纾小心翼翼的将画作晾开。
楚容朝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待楚容朝完成便由四方请来的大拿评判。
几位大拿率先走到许纾的画作旁边。
“不愧是许纾的画作,这画简直是栩栩如生。”
“这等画作能在这个年纪作出,想必许纾姑娘没少下功夫吧!”
许纾柔和一笑,“我自幼便热爱画画,在这上面是没少下功夫。”
将许纾的画作放下,几位大拿走到穆瑰染的画作旁。
看到穆瑰染的画作时,几人都不由得抽了抽唇角。
“穆姑娘这画作,一般人属实是欣赏不太来啊!”
“是是,一般人欣赏不了。”
大拿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紧忙放下穆瑰染的画作走到了楚容朝跟前。
对于楚容朝,几位大拿并没有抱任何期望。
毕竟元曦郡主的名字,他们从未听过。
只当是南曜随意派出的人,糊弄一下比试。
再加上有许纾珠玉在前,他们对后面的期望也就不高。
但在看到楚容朝的画作时,几位大拿便走不动道了。
“你这不是用墨水画的吧!”
楚容朝轻笑一声点点头,“我确实不是用墨水画的,而是用这个。”话音落下,楚容朝举起手中的烧火棍。
几位大拿微微惊诧。
其中一位大拿接过楚容朝手中的烧火棍,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一根树枝竟然能画出这么好的画作。”
“这幅画倒是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几位大拿有些纠结的互相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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