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这样,也是离死不远了,瘦骨嶙峋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跟见了鬼一样,瞪大双目。

    “你你你……你……怎么醒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不仅是谢四爷,还有谢家其他人,也都错愕的睁大眼睛。

    谢翀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饼子,觎了谢四爷一眼,“谁死人?睡个觉而已。”

    好久不见了,他的好兄弟们。

    “你……怎么可能……”谢四爷缩着脖子,揉了揉眼睛,满脸都写着匪夷所思二字,他盯着谢翀,“你肯定不是谢翀……你什么时候醒的……”

    爹不是说,他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吗?

    错觉,一定是错觉。

    谢翀虽养了几日,可还是一副瘦瘦巴巴的模样,只是双目看起来炯炯有神,周身精气神也很充沛,一点也不像个久病在床之人。

    “也没多久。”谢翀咬了口饼子,脸上笑着,眼里却是淬着寒意,紧紧盯着他们,让人有些不适。

    听见谢翀的声音,对面颓废的老侯爷突然一愣,连忙站起身,透过错开的牢笼,看见了那个生龙活虎的大儿子。

    牢中忽然爆发出一道惊恐的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老侯爷在对面抓着栏杆疯狂大笑起来,形色癫狂。

    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了,原来竟都因为这个孽障醒了。

    难怪呢。

    真是老天无眼,他就只差一步了。

    早知道就直接杀了他们多好,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了。

    “爹,您没事吧?”谢四爷被吓了一跳,朝那头看去。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谢翀啊谢翀,你居然醒来,棋差一招啊。”

    “哈哈哈~作孽啊!”老侯爷笑得前扑后仰,大掌紧紧握着栏杆,目眦欲裂的瞪着谢翀,眼睛越发充血严重。

    什么东西?谢云逸和谢云桐一脸古怪,谢云山就更是疑惑了。

    祖父这是在说什么。

    什么棋差一招?为什么跟大房又扯上了关系。

    谢翀静静的坐着,余光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自作孽不可活。”

    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抄家流放的结果。

    “你懂什么。”老侯爷咬紧牙关,恨不得动手掐死他,“我都是为了谢家,为了子孙后代。”

    “你明明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若是牺牲你一人,成全了谢家其他人又如何。”

    “都是因为你,你吸走了谢家其他人的气运,凭什么上天那样眷顾你,这不公平。”

    “……”谢翀不想跟一个疯子纠缠,多说也无用,只是专注于干饭。

    谢云澜啃完一个饼子后,舔了舔嘴角,看向谢云荆,“饿……回家。”

    他们为什么还不回家,他要睡觉了。

    谢云荆吃得差不多了,把手里剩下的饼子递给他。

    还好他中午吃的多,这些饼子要留着慢慢吃,不能一天就吃完了的,还不知道要在牢里待多久呢。

    谢云祁胃口差,饼子吃了一半,他把剩下的一半又留给谢云荆。

    谢云荆比划着,让他多吃点,又从怀里悄悄掏出水囊递给他。

    不过这里不是水,是他的药,娘让他偷偷装的。

    谢云祁略微疑惑,这是怎么带进来的。

    一夜过去了。

    谢二爷和谢三爷相继发起了高热,狱中无水无药,只能靠他们自己捱过去。

    “啊,老鼠,老鼠!”谢柔刚睡醒,就看到一只老鼠朝她爬过来,吓得她惊声大叫。

    谢清月被惊醒,面无血色的小脸越发苍白,看着离她也很近的老鼠,她吓得手舞足蹈,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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