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君子一般正直的品行都被狗吃了吗?

    谢云逸被她看的神色不自然极了,连忙给自己找补,“这就是她的命!”

    反正不怪他。

    他又不是大房的那群武夫,没那个本事。

    陈氏咬牙,看了一眼远处的谢清舞,还是有些不满。

    谢云逸直接给她强行拽走了。

    “你别拉我,放开我,放开我!”

    ……

    隐约听见声音的崔六娘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好专心给女儿上药。

    这会儿已经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官差带着队伍抄近路,虽然没有翻山越岭,可这道路崎岖不平,两侧野草丛生,蚊虫鼠蚁扎堆。

    谢瑜人小肉嫩,手背和胳膊被蚊子叮出好几个疙瘩,可把崔六娘和家里人疼坏了。

    还好崔六娘知道要走近路,随身带了消肿的药膏。

    谢云霆和谢云荆陪家中女眷去方便,谢翀在旁边生火做饭。

    天气越发炎热,谢瑜感受到上升的温度后,脸上都开始冒汗。

    “闺女,饿了没有?”谢翀探头过来,看着她手上的疙瘩,眼神那叫一个愧疚。

    这些死蚊子,都把她闺女叮成什么样了,真想一巴掌全拍死。

    谢瑜摸摸肚子,露齿一笑,“有一点点。”

    “好。

    马上就能吃饭了。”谢翀往简易灶台里加了根柴火,笑容温和宽厚。

    谢云祁今日气色不错,坐在旁边安静看着,眉宇清明柔和。

    他觉得这样的场景太难得,太温馨。

    正在这时,他抬头间看见一个官差拿着油纸包裹的什么东西,大步朝她们一家走过来。

    不仅是他,还有谢翀、谢瑜都看见了。

    家中气氛骤然一变。

    梦境中的场景扑面而来,谢瑜歪了一下眉毛,转头看向她娘。

    “给!”吴老六拿着油纸包裹住的东西过来,面色还算友善。

    谢翀不解的站起来,并未接他的东西,按捺住心中古怪询问道,“这是?”

    梦里想置他们于死地的人是他?

    吴老六打开油纸包装,露出一只焦黄喷香的烤鸡,郑重其事道,“先前你们在破庙救了伍成。

    他为了感谢你们,托我给你们带了只鸡。”

    果然是烤鸡。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谢翀试图推辞,看他下一步要做何举动。

    吴老六皱眉,有些愤慨,“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一码归一码,虽然昨日咱们有些不愉快,但救命之恩,还是该谢的。

    你不会觉得我在烤鸡里给你们下药了吧?”

    谢翀皮笑肉不笑,赶紧伸手接过烤鸡,“不不,这不至于。

    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多谢!”

    他真想说,难道你没有吗?

    不过现在谢云章已死,没人抢这只烤鸡,真遗憾。

    “小意思。”吴老六见此情景,爽快一笑,拍拍胸口,“不打不相识,我见你老谢也是个痛快人,以后有事儿尽管找我便是。”

    谢翀看了眼烤鸡,点点头。

    以后?

    要是吃了这只鸡,他们可就真没以后了。

    吴老六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相比来时的紧张,显然放松不少。

    谢翀坐下,把烤鸡放在手边的石头上,转头看向崔六娘和谢云祁。

    “难道他是因为昨日之事记恨我们?所以才这样做的?”崔六娘抱着孩子,小声分析道。

    谢云祁碾磨指腹,他身形虽单薄但周身颇具清贵之气,眉宇笼着一层薄雾,“应该不会。

    昨日他们才和我们起冲突,今日就送东西,任谁都会怀疑这鸡有问题吧。”

    这样做,太明显了些。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

    崔六娘拧眉,招招手,“把鸡递给我看看。”

    她也觉得很奇怪,吴老六明知她是大夫的情况下,还在鸡里下毒,是觉得自己下毒手段很高明吗?

    谢翀把鸡递过去。

    崔六娘就着油纸,扯下一根鸡腿,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鸡肉表面,随即她微怔,“这鸡没毒……”

    先前给赵明说她不会用毒,都是骗他们的。

    这世间大部分毒药她都了解,并且会调制,可这鸡肉,十分正常。

    啊?

    不可能吧。

    谢瑜抬头看向她,梦境中预示的东西应该不会出错。

    “娘不是怀疑你的话。而是觉得有些古怪……”崔六娘低头对她笑笑,忙解释起来。

    “或许是娘不知道的下毒手段,又或者是吃了鸡肉又吃了别的东西,加在一起才造成死亡的。”

    谢瑜点头。

    她明白。

    “没关系,反正我们不吃就行了。”谢翀接过烤鸡,暂时放在旁边。

    至于这个吴老六,后面小心防备便是。

    把这事暂且放一边,谢翀提起昨夜的事情,“昨夜我跟随谢云逸他们外出时,他们提到一个名叫魅娘的女子,你们可有谁听说过?”

    崔六娘扇着风,轻摇头,“没有。”

    大家闺秀很少会用这种名字,她在京中行走时,从没有听说过。

    谢云祁不出家门,更是不知道,也摇头。

    谢翀对此也不强求,“罢了,反正你们知晓,留意一下就行。”

    “等一下,爹!”谢云祁忽然开口。

    “您还记不记得昨日云荆说的,旅店老板提醒他的话。”

    看来这个魅娘,应该就是在旅店那一夜,谢老头他们联系上的帮手。

    这也可以解释这两日他们为什么这么冷静,兴许是在暗中算计什么呢。

    谢翀了悟,眉眼冷冽,“找个时间,我得审问审问谢云逸,看他都知道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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