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人原本在自己屋子里,听到外头吵吵闹闹连忙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渊儿,这是从何而来?”

    沈墨渊将她请到密室,水缸里还在不断的出现东西。

    萧贵人咋舌叹道,“苒苒姑娘一个人养活了咱们整个凉州城,那得费多少银子啊。”

    这一点,说到沈墨渊心坎上了。

    且不说银子,就是麻烦苒苒一个姑娘家天天东跑西跑,还背负如此重物他便觉得十分愧疚。

    “母妃,儿子有个想法。”沈墨渊突然鼓足了勇气。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儿,有何事但说无妨。”萧贵人抓住沈墨渊的手拍了拍,“可是需要母妃做什么?”

    若是能够稍稍安了儿子的愧疚之心,让她做什么他也是愿意的。

    沈墨渊微微摇头,“没事了母妃,儿子还没想好。”

    五日后。

    日夜兼程的刘公公可算是到了京城。

    这些时日,他每天都在担心,万一自己染了瘟疫,那即将而来的权力和荣宠就统统没了。

    想到这些,他决定对太子撒个谎。

    ……

    一个时辰后,太子在东宫召见。

    刘公公进去以后就直接匍匐在地嚎啕大哭,“主子,主子啊,我险些见不到你了。”

    太子喂了一个果脯到嘴里,有些不耐的训斥道,“鬼嚎什么?本宫又没死,有话快说,沈墨渊为难你了?”

    刘公公抹了把眼泪,“那倒没有,奴才没见到凉州王。”

    吴詹事插嘴问道,“你带着太子教令,他岂敢不见?”

    刘公公没再卖关子,说明真相,“奴才在城外便发现凉州城内兵士有诡异,所以留了一个心眼。”

    “奴才瞧见他们脸上密布红疹,精神萎靡,便没敢进城。”

    “奴才生死事小,若是将灾疫带到京城,那可就万死难辞。”

    刘公公说到最后,又是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太子和吴詹事对视一眼,眼底蕴着喜色。

    他对着刘公公摆摆手道,“下去吧,差事办的不错,回头有重赏。”

    刘公公有些迷惑。

    就这样?也不问问征缴粮食的事?

    他这哪门子算差事办的不错呢。

    待到刘公公退下以后,太子拍手大笑,“詹事的计策果然奏效,此次灭掉沈墨渊,你是首功。”

    当初要不是他提议将萧贵人这个瘟疫源头送到凉州城,现在也不会有这般情形。

    吴詹事手指在下巴上摩挲几下道,“殿下,微臣觉着还是有些怪异之处。”

    “殿下让南楚自取凉州城,但是南楚那边至今并未给咱们传来任何音讯。”

    “咱们还是派人再去探探为好。”

    按理说,不论成败,对方都应该给个回应才对。

    太子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说,“詹事谨慎有余了,就算南楚没去攻打凉州城,沈墨渊此次也难逃瘟疫之灾。”

    太子之所以这么笃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刘公公素来机灵,况且他事先并不知晓红疹之事,既然可以说出来,定然是亲眼所见。

    吴詹事一生谨慎,继续坚持道,“殿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是做好两手打算的好。”

    “属下这就派人去南楚那边探探。”

    太子满意的点头,“有詹事在,本宫可以高枕无忧了。”

    “传本宫教令,自即日起,一切州县严防凉州,不得与之有任何接触。”

    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是凉州城飞出来的蚊子,也得阻隔在城墙之外。

    此时的凉州城热闹非凡。

    百姓们排着长队在王府门口领家禽家畜。

    灾荒发生当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但凡能吃的,都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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