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蒋氏厉声开口,神情中是从未见过的严肃,“那起子腌臢人等编排人的话,你也信。”
蒋柏不由噤声,从小他就怕哥哥蒋氏,现今已经嫁了人,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怕他。
蒋氏见他惧怕,也不由声音软了一点,“你放心,我既向你讨大哥儿过来,必定会好好待他的。大哥儿身份在你府上尴尬,说不得哪日,便会被他父亲配给哪个痴老愚妇,早知这样,不如入我府中。后宅之中不用担心被主君磋磨,也是他最好的安身立命之所。”
蒋柏闻言不由心动。
蒋氏见他神情略有松动,便再次开口道,“我有一事,讲与你听,你自心中有数。”
蒋柏闻言不由坐直了身子,侧耳认真倾听。
“关于婚事,我与沈大姑娘昨日有过一番深入的交流。大姑娘的本心,似乎并不急于成家。至于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困扰于外界的流言蜚语,还是她真心实意地不想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实在是说不准。但有一点我必须得告诉你,沈家的女人,一旦痴情于某人,那便是从一而终,绝不滥情。仅凭这一点,她们就敌得过万千女子了。”
蒋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深表赞同。若非出于不得已的情况,谁又愿意与他人共享一个妻子呢?
沈家女人的专情之名,在整个盛京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回想起当初,大哥哥蒋氏能够高攀上沈倾城那样的绝色佳人,哪怕只是做个填房,都不知道让多少年轻才俊羡慕得眼睛发红。
蒋柏不由自主地向大哥投去了羡慕的一瞥,但随即又想到了沈倾城已经不在人世,心中不禁又为大哥感慨万千,命运无常,实在是令人唏嘘。
“现如今,大姑娘的房中并没有其他的哥儿(男性伴侣)。如果大哥儿能够入了我大姑娘的房中,那必然是独享专宠。上头没有主君的压制,下面也没有其他的夫郎争宠,更何况长辈之中只有我这一个,大哥儿又是我亲侄儿,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他苛刻或者刁难呢?”
蒋柏听了这番话,心中也渐渐热络了起来。
蒋氏继续开口道,“柏儿你也不要糊涂,此时也就是碍于沈妙如今的名声被传的不堪,才能让大哥儿得了便宜去,如若不然,以大哥儿的身份,怕是连给沈妙做侧室的机会怕也是万万得不到的。”
蒋氏此话倒也不虚,如若不是沈妙被传天煞孤星名头实在太响亮,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随便给出一个侧室的位份,众未婚的儿郎们怕是也要抢破头的。
蒋柏开始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对大哥儿来说极好的去处。
既能够享受到沈家的庇护和尊荣,又能够拥有一个家世显贵、专情不二的大姑娘作为妻主,这样的好事,实在是难得一遇。
蒋柏心中盘算着,若真能将大哥儿送入沈府,不仅是对大哥儿未来的一个保障,也能加深李家与沈家的联系,这对于李家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哥哥,此事若真能成,对大哥儿,对蒋家都是极好的。只是,大姑娘那边,是否真的愿意接纳大哥儿?毕竟,婚姻之事,需得两情相悦。”
蒋柏虽然心动,但仍旧保持着一份理智,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蒋氏闻言,微微一笑,道:“柏儿,你放心。我与大姑娘谈过此事,她并未明确反对。”
蒋氏自动忽略了沈妙的拒绝之词,继续道,“而且,你也知道,沈家向来注重子嗣,如若大哥儿将来得了大姑娘的一女半子傍身,何愁在沈府站不稳脚跟。更何况,大哥儿的品行才貌,都是上乘,大姑娘又怎会不喜欢?”
蒋柏听了这话,心中的疑虑稍稍打消了一些。
他内心微苦,“只是我家中,你是知道的,上面尚有主君在,我一个侧室,于亲事上实是做不得大哥儿的主。”
蒋氏道:“你且放心,只要你点头了,你家主君那里,我自有办法,只是要委屈大哥儿,要以小侍的身份入府,等入了府中,我可向你保证,大哥儿最低也必将为大姑娘侧室。只要大哥儿有本事能抓住大姑娘的心,未来的主君之位,也是可以争一争的。”
蒋柏听了这话,心中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了地。
他深知蒋氏的能耐和手段,既然他如此有信心,那此事便大有可为。
于是,他坚定地回答道:“哥哥,我信你。此事我定会全力支持。”
蒋氏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只要有蒋柏的支持,此事便算是成了。
于是,他拉着蒋柏的手,亲切地说道:“柏儿,此事若成,你就是我们李沈两家的大功臣。”
此事商定,蒋氏心下欢喜,两人又交谈了一番,蒋氏详细询问了李嫣的学业和近况,表示如若此事顺利,他也会请沈妙在朝中为李嫣谋求一份体面的差事,让她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蒋柏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欣喜不已,觉得不虚此行,定是要将此事办成了的。
他知道,女儿才是他在府中的全部依靠,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怎能不全力以赴呢?
再者,如若大哥儿以后成了沈妙心中那第一人,有他在沈妙耳边时不时吹吹枕边风,以沈妙如今的地位权势,自己又何需再为自己的女儿前途发愁?
待蒋氏回到沈氏,便吩咐戚伯明日去李府走上一趟,至于如何说服蒋柏的主君佟氏,蒋氏心中已有计较,此事就不必细说了。
戚伯得了令,自去准备登门事宜不提。
“父亲为何如此为长姐劳心劳力?”沈佑不解,待戚伯走出门去,不由开口问道。
此事蒋氏也没有避着沈佑,一应事务处理也都是让沈佑在旁观看的,沈佑已经十六,马上就要议亲,后宅之事,也得让他学着处理了。
蒋氏拉着沈佑在榻上坐了,仔细的将此事分析与他听,“一来,家族传嗣何等重要,你长姐贵为沈府嫡长女,又是现任的沈氏家主,她自己无意成婚,我却不能坐视不理。再则,我是她的父亲,虽非新生,但作为她唯一的长辈,必得为她操持,否则,单是外界的口水都会把我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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