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城敲响了丧钟。
老皇帝重病不治,于庆历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薨逝,终年五十九岁。
皇太女执掌朝政,由于边关传来动乱的消息,急需新皇及时登基以稳定朝局,由三省六部商议后,定于七日后行登基大典。
起初边关动乱的消息并没有传开,是由皇帝压了消息的缘故。
等确立了皇太女的正统身份后,皇帝才将这个消息公布给朝臣知晓。
众皆哗然。
武胜关庸城外的芜狄江本是分割大梁和北狄的天堑。
只是今年遭遇几十年未见的大雪,从未结过冰的芜狄江结了实冰。
北狄是游牧民族,今年的大雪对他们的影响尤其的大。
成千上万赖以生存的牛羊被冻死,就连牧民都冻死了不少。
这样一来,食物就成了最大的难题。
可巧芜狄江被冻了个结实,北狄的可汗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救赎。
便集结了国内的各个首领一同派二十万大军压境。
边关本也准备的有五万将士守城,可惜敌人数倍于我方。
等到其它关口得到消息赶来相助,北狄已经攻破庸城,把庸城烧杀抢掠一空,并往腹地的并郡而去。
这消息已是五日前得到的,却不知如今北狄已经到了哪里。
一时之间,众朝臣忘记了各个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一致对外。
“殿下,沈妙请战!”沈妙单膝跪地,向皇太女凤子韩焦急道。
这里恐怕最着急的便是她,庸城正是她回京前的驻地,庸城失守,她的将士们恐怕也难逃一劫。
“沈将军,你如今还是禁军统领,如何能将这重任推卸?再说并郡过了便是京师,这个时候保护京师才最为重要!”户部尚书姚沐站出来道。
“姚大人此言差矣,禁军统领确实重要,但并非非沈将军不可,要知道庸城是沈将军驻地,若论熟悉,恐怕京中无人能及。所以沈将军去才是最合适的!”礼部尚书魏静站出来道。
“丞相觉得呢?”皇太女开口道。
“回殿下,臣觉得礼部尚书所言甚是。臣觉得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与其等敌军打到京城,不如主动出击,将北狄赶出我大梁!”陈丞相出列道。
“丞相所言甚是,孤也这般想!那就派沈将军率大军前往,务必将北狄赶出我大梁!!!”皇太女一锤定音。
“沈妙!”皇太女郑重开口。
“臣在!”沈妙并未起身,闻言激动抱拳道。
“孤代皇帝任命尔为定远将军,着尔领精兵十万,于明日出发前往庸城方向攻打北狄大军!”
“沈妙,你乃我大梁之栋梁,此番出征,责任重大。孤知你心系庸城,牵挂那些与你同生共死的将士们,正因如此,你才是不二人选。”
“孤命你务必坚守城池,保护我大梁子民,同时寻找战机,一举击溃北狄侵略者,恢复疆土安宁。”
“沈将军,你身经百战,智勇双全,孤相信你定能不负众望,凯旋而归!”皇太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沈妙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坚毅,她沉声道:“臣沈妙,领命!谢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重托,不负大梁百姓期望。北狄犯境,我必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誓守我大梁每一寸土地!!!”
皇太女沉声道,“你即刻回去准备出征事宜!”
沈妙道,“臣遵旨!”
言罢,沈妙站起身来,转身面向众朝臣,拱手行礼,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
大殿内,皇太女凤子韩望着沈妙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与骄傲。
她知道,沈妙不仅是她最得力的干将,更是大梁的脊梁,有她在,大梁便有希望。
“众卿家,即刻各司其职,全力配合沈将军,确保粮草军械充足无虞,后方稳定,让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
皇太女高声宣布,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朝臣皆应下不提。
沈妙则即刻着手调集兵马,部署战略,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最精锐的军队,奔赴庸城前线,与北狄决一死战。
李浩然这几天很少能见到沈妙。
有时候她回来的很晚,到他睡着了之后才回,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
此时李浩然正在看沈妙小厨房的厨夫做饭,这是他在没穿越前的爱好之一,做饭。
这世界的饮食和他原本的世界略有不同,不过也大同小异,只是这做饭都是用的木柴,这让他觉得很是不习惯。
虽然他小的时候也在农村生火做饭过,毕竟都已经过了二十几年,早忘了当时怎么烧火。
不过这柴火做的饭倒另有一番美味。
他见厨夫正在做一份酒酿豆腐,心中也跃跃欲试,正要开口让自己试试,门口便传来侍从青生的声音。
“郎君,将军回来了,请您过去书房。”
李浩然闻言一愣,随即面带喜意快步走出厨房。
今日回来的倒早,不到午时沈妙就已经回了府。
这青生是个娃娃脸的男孩,是沈妙给他找的侍从。
不得不说跟着沈妙,他也学会了享受,每日叫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伺候自己,倒也过得十分舒坦。
还没迈入书房,便听见沈妙在吩咐红罗收拾行囊。
李浩然面色一变,匆匆进了书房,见沈妙正在一堆文书中不停翻找。
“老婆,你要出门?要去哪里?”待丫头们都退出房去,李浩然急急开口问。
沈妙见了他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拉他到小榻坐下,“浩然,我要出征了。”
“去哪儿?”
“攻打北狄军!”
李浩然立刻急了,“不去不行吗?”
沈妙:“君令如山。”
“不,我不信,你如今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有什么事不能让别人去扛,为何非要你去?”
“难道偌大个大梁都没有人了吗,非要指着你一个女人去救?”
沈妙定定地看着他,沉声开口道,“非是我不可,浩然,你听我说。”
“皇帝陛下向群臣告知北狄来犯,已克边关庸城的消息,可有些她并未告知群臣,怕引起恐慌。”
“北狄二十万兵士攻城,庸城县令不敌私逃,庸城失守,守关将士共计五万,庸城守将两万余人阵亡,另有一万人护送百姓转移,剩下不到两万人在城破与北狄人死战,全数被杀。”
沈妙说着红了眼眶,“她们都是原身在庸城的同僚,却尽数死于敌人。”
“北狄入城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未来得及转移的妇孺、孩子、老人全部坑杀,全城无一活口留下。”
李浩然震惊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道,“那他么的不是跟小日子当年不相上下吗?艹|他|娘的!真是一帮牲畜!”
沈妙沉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得不去,原身曾是唯一与北狄交战数回从无败绩的将军,边城军中也只有她能一呼百应。”
“我去不光是作为一个将军而去,还是以一个精神领袖去带给边城希望。”
沈妙深深地望着李浩然,她相信以他的善良和聪明不会想不到自己的处境。
李浩然是一个颇有正义感的人。
“我能同去吗?”知道规劝无门,李浩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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