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一觉醒来,只觉得时光漫长,自己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好的觉了。
可惜自己的头很痛,熟悉的疼痛感让她以为自己再次穿越,等适应了一阵便睁开了眼往外望去。
此刻的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下的铺盖又破又旧,还补了许多补丁。而且棉花貌似很少,睡起来硌人又单薄。
身上的被子也单薄破旧,但好在干净,并没有什么异味,让她颇觉安慰。
室内一眼望去,低矮沉郁,房子是土坯房,屋顶应是茅草搭建,因为朝上望去有隐约透光的缝隙,屋顶已经漆黑
这是个一贫如洗的卧室,只有靠近窗边摆放着一桌一椅,但收拾得极为干净,虽是泥地却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看这情况,沈妙微愣,难道自己这是穿越到了七十年代?
她认真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的记忆存在,可令她意外的仍是只有原主沈妙的记忆和她自己原本的记忆。
看来可能自己没有死成,或是记忆还没到来。
不过现下看来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她有生理问题急待解决:她内急。
她试了试起身,头很疼,身上无力,她颤抖着抬起手往头上摸去,却摸到了好似布的东西,看来自己头上的伤已经有人处理过了。
她想坐起身,但没能如愿,她尝试了好几次,但都没能成功。身上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
于是她试图喊人帮忙:“有,有人在吗?”
声音微弱,嘶哑难听,嗓子仿佛有一堆炭火在燃烧,烤得她口干舌燥。
不过好在,外面似乎有人听见了动静走了进来。
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
他逆着光走了进来,沈妙只看见他的身形高大瘦削,脸庞却是看不清楚。
直到走到床边,沈妙才看清,此人看样子不到二十,长发,脸庞俊逸,眉目清冷,算是她生平见过的数一数二的美人了,穿了一身粗布衣衫。
这下看来是古代无疑了,只是不知自己现下到底是何情况。
那男人走到她床边,低头朝沈妙看来,见她已醒,眼里浮上一丝喜意。
“你醒了?可要喝些水?”
“我,我想如厕……”沈妙毫不迟疑地开口,她怕再晚一会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可就不好了。
“这……你等会……”男人面上微红,犹豫了一下直接出了门去。
过了没一会,进来一个身材微胖大约四五十岁的妇人来,“贵人醒了,听说您要如厕,老妇来扶你!”
接着她毫不费力地将沈妙自床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床边,接着给她穿上鞋子。
沈妙双目一凝,自己没有穿越,或者说,自己没有死,因为这鞋子根本就是她原本穿的。
这下她明白了,自己这是没死,被谁给救了,现下位置未知。
“多谢!”沈妙沙哑的嗓音开口道。
老妇人为她穿上鞋,便扶了她向外走去。
沈妙感觉了一下,自己现下只是头上有伤,身体的其它部位倒没有感觉到多难受,应是伤得不重。
她身上没有力气,可能是昏睡过久,应是要不了多久便可恢复,这样一来,她也心下大定,开始放心打量起周遭来。
现下应是上午,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出了门去,她发现自己所处的确是一间茅草房的偏房。
这是一间小小的院子,一共三间茅草屋,她住的是一间偏房,中间的一处似是客厅,另外一侧应也是一间卧室。
因为沈妙听见有低低的咳嗽声自另一间卧室的窗户传出。
院子围墙不高,站在院中便能看到院外的土路和行人。
靠近院门的角落里,有一间低矮的土坯围起来的厕所,没有门,也没有顶,只是在门口用竹竿挂着一块已不知材质的灰扑扑的布料聊以遮挡。
沈妙被妇人扶进了厕所,这却是个旱厕,沈妙此时也是无法,只能屏息任由妇人帮她解开腰带,快速地解决了生理需求。
妇人见她皱着眉头,笑着道:“贵人与我等卑贱之民不同,怕是不习惯这等腌臜之地吧?”
沈妙忍着臭味开口简洁道:“无妨。”
并没有此时与她在此地闲聊的想法。
完事了之后妇人又将她扶到了卧室的小床上,为她脱去鞋子,再给她盖上被子。
此刻沈妙终于觉得舒坦了许多,便也开口道:“劳婶子您给倒口水喝!”
妇人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转身出了门,去外间应是同那男人讨了水,再次回来,却是二人一起进了来。
妇人手里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口有条裂缝直达碗底,碗里装了大半碗水,冒着淡淡的青烟。
妇人见她紧盯着她手中的碗,忙凑了上去,半扶起沈妙的头,将碗凑到了她的唇边。
口中道:“大郎晓得你必是要喝水的,早早便晾了一碗热水,此时正好可以入口,您快喝点!”
沈妙点了点头,凑了过去,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
那男人见她喝得急,道:“慢些喝,还有的,小心呛着!”
沈妙正准备开口,哪想他一开口,自己最后一口水便卡在了嗓子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男人顿时有些尴尬,本是想提醒她,却不想引得她真的呛了水,想上前为她拍背又不敢。
那老妇人呵呵一笑,慈爱地道:“没事没事儿,慢着点儿喝!”一边安抚一边轻拍着沈妙的后背。
沈妙咳了好一会才强压下那股想咳嗽的欲望,却因咳嗽太过而震得眼圈发红,脸颊也涨红了,领口微松,露出脖子上雪白的肌肤来。
男人看着沈妙微红的脸颊,竟然耳尖也泛了红,忙转过了脸去不敢再看。
老妇人道:“贵人怕是还不知身在何处吧,且容老妇为您介绍介绍。”
沈妙便也从容地道:“婶子不必称我为贵人,我本也不是什么贵人,我名沈妙,你可唤我沈娘子。”
“那老妇便叫您沈娘子了,老妇姓余,单名一个福字,托个大,您可唤我一声福婶。”老妇人脾气温和,当下便改口称呼沈妙为沈娘子。
沈妙也改口道:“福婶。”
福婶呵呵一笑,又为沈妙引荐道:“这位郎君姓余,您可称他为余大郎。”
“您便是大郎救回来的!”福婶向余大郎看了一眼。
“这孩子替他娘撑船,却在河中捡到娘子你,见您还有口气,便救了回来,这几日他都是喊了婶子过来帮忙给娘子换衣擦身的。”福婶替余大郎解释道。
沈妙闻言道:“如此便多谢二位了,等我身体恢复了,必会报应两位的救命之恩。”
“娘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此时余大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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