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你与长安县主的婚事怎么样了?”沈妙今日休沐,在演武场操练了一回,颇觉浑身舒泰。
绿珠为她递上一块热毛巾。
“我与阿念已经说好,等小主子满月后我便登门求亲!”绿珠答道。
“嗯,可需要府中帮忙?”沈妙道。
“家中长辈已为末将准备好一切!”
“那便好,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若有需要随时开口!”沈妙道。
“好!”
“这些我随身的活计你就不要做了,我这里不缺人手,多回你自己府上住住!没事儿约长安县主出来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是!”绿珠并未反驳。
沈妙转身回了房。
房中静悄悄的,李浩然还没醒。
昨夜荣儿又闹夜,将两人吵得睡不着觉。
沈妙抱着荣儿又拍又哄,好不容易到下半夜才睡熟。
短短十余日,李浩然眼见的便瘦了。
她走到荣儿的摇篮边,看着他熟悉的小脸,心底漫上来无边的暖意。
这个孩儿,非是她想要,可却自寻了他们来。
前世李浩然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沈妙却想要儿子。
不想到了这世,她想要个女儿了,可这孩子却是个男孩。
好像这事从来由不得自己。
沈妙想到这里,不由轻笑了一声。
每一场命中的相遇,都是上天自有安排。
既然躲不过,那便只有顺天而行。
她轻轻拨动着婴儿小小的手指,婴儿睡着了,小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将她的食指握在手中。
“放心吧,宝贝,阿娘必会保你一世安泰!”她轻轻向婴儿保证道。
小婴儿不知梦见了什么,小脸竟然绽放出一抹笑来,瞬间融化了她的心。
让她跟着笑起来的眼睛有点湿润。
看到他,沈妙就不由想起她的娇娇,她走的时候,娇娇才不到两岁。
两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她投入的心血可以说是最多的。
“你回来了?”身后传来李浩然的声音。
原来是他醒了。
“我吵醒你了?”沈妙轻声道。
“醒了!荣儿还没醒吗?”
“嗯。”沈妙走到床边。
“今天觉得怎么样?肚子还疼吗?”沈妙轻轻掀开他的被子。
“好多了,不动的话基本感觉不到疼痛了!”李浩然道。
他配合地抬起身子,任由沈妙给他解开纱布。
他的肚子已经小了许多,刀口也消肿了,看起来没有发炎的迹象。
沈妙一丝不苟地帮他上药,之后又换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帮他绑上。
做完这一切,沈妙又扶了他起来,见他自己已经可以慢慢走动,沈妙就又坐在了摇篮边看沈荣。
这是她如今最爱干的,每天闲来无事便去瞧瞧小婴儿。
沈荣已经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四处打量。
“儿子,看什么呢?叫娘,阿娘……”沈妙勾着他小小的手指,来回晃动。
婴儿见沈妙拉他的小手,不由紧紧攥着她的一根手指想往口中送。
可惜人儿太小,根本掌握不了方向,在脸上戳来戳去,根本怼不到嘴里去。
沈妙被他逗得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好荣儿,乖荣儿!”她轻柔地哄他。
可荣儿却好似有哪里不舒服,小脸有点红。
李浩然从净房出来,经过婴儿摇篮。
“怎么了,是不是尿了?”他微微弯着腰,凑上来问。
“不知道,看看吧!”沈妙将他的小手轻轻拉下来,揭开他的尿布来。
“这不是没尿……”李浩然俯身看去,尿布是干的,没有尿也没有拉。
正在这时,沈荣小朋友的小啾啾一个机灵,射出一抹水线,正好浇在某个人的脸上。
沈妙:……该说不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李浩然:……
等反应过来后,李浩然呸呸两声往旁边挪了挪。
婴儿撅了撅屁股,剩下的童子尿尽数浇到了自己脸上和身上,给自己吓的一个哆嗦。
空气安静了一瞬,之后便热闹起来。
“哇哇哇啊哇哇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来人!!!”
等他二人分别清理完毕,已是半刻钟后。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李浩然颇有怨念的看着沈妙。
“哈哈哈哈噗哈哈哈哈!”沈妙一根手指将他推得远了些:“你离我远点!”
李浩然闻言脸更黑了:“你是嫌弃我还是嫌弃你儿子?”
“我就不能是都嫌弃吗?”沈妙好容易忍住的笑意再次破功。
李浩然:……
“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你,有时候真的很想揍你!”李浩然恶狠狠地道。
沈妙回答他的是一顿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哈!”
“等打得过我再说这话吧!”
……
“今日是中秋,我与父亲说过了,今日我们仨在自己院儿里,就不去了!”沈妙笑够了,这才正色道。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叫厨房做给你!”
“有什么我能吃的啊,天天吃那没滋没味的菜,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那算了,我让他们看着弄吧!”沈妙道。
说起这个李浩然就有点郁闷,最近天天吃素喝汤,嘴里没滋没味的。
偏偏说这是月子餐,不能重油重盐,更是不能加辣。
哎,还有半个月才满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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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楼。
“主子,咱们该回了,再晚了,主上该不高兴了!”一个小侍从低声劝道。
他面前的主子是个年轻俊秀的男人。
这男人唇红齿白,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带着天然的贵气。
“小金,我看着这头牌不错!要不然搞回府上玩玩?”
他毫无姿态可言地歪在榻上,手里一杯鲜红欲滴的酒液被他一口吞入腹中。
喝完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薄唇上的酒液,小金面颊微红,忙垂了头不敢再看。
这,这小郡王殿下也太……了!
小金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只觉得此时的小殿下比台上跳舞的头牌还吸引人!
“主子,您再不回去,太后他真的会生气的!”小金面含苦色,耐心劝谏道。
这位便是当今皇帝嫡亲的幼弟,凤宇,承恩郡王。
不是他胆大妄为敢一直劝谏,实在是上次小殿下染病,太后发了好大的火。
处置了小殿下身边数十位仆从,就连小殿下身边的许多女宠都受了连累,不是被杀就是被远远打发了去。
自此太后下了严令,令小殿下必得在天黑之前回到郡王府。
如今已是八月,天渐渐黑得早了,现在已是申时末,再不起身恐怕今日又得受太后责罚。
小殿下倒是无事,只苦了身边侍奉的下人要无辜受牵累。
“无趣!”承恩郡王不耐烦地起身。
他当然知道父后为何这般紧张,若非请来那神医谷的小神医为他私下医治好,他恐怕现在已沦为京城的笑柄。
“哟,你是这里新挂牌的男宠吗?姑奶奶怎的没见过?长得倒是俊秀,过来陪姑奶奶喝一杯!”
谁料承恩郡王刚踏出门去,便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锦衣女子给拦住了。
那锦衣女子不仅言语轻佻,动作更是过分,直接往他身上靠来。
承恩郡王本欲发火,不料稍一打量,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趣来。
此女长得颇为出挑,肤白貌美,个子高挑,一双桃花眼似会说话般。
京城倒少见到有如此姿色的女子,浑不似别个女郎般五大三粗,倒透着些文弱之气。
可不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终于将小殿下劝回的小金气得恨不能打死这个登徒子!
“是谁?难不成还是哪家贵公子不成?贵公子也来这烟花之地寻乐子吗?哈哈哈哈!”那锦衣女子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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