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有才瘫软在地,周江南忍不住以手扶额。
陈猛惊讶道:“不是,就特么他是你的店长?”
“对啊。”
“我第一次对你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咳,终年打雁,也会有被大雁啄瞎眼睛的时候啊,这厮这么不堪一击,看来这店长是不合适了,要不换人吧……”
周江南话音未落,地上的烂泥鱼跃而起,急忙道:“老板,我对你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滚蛋,楼下怎么没人表演?这么多贵客,没人表演让我们怎么勾栏听曲?”
“老板,不能这么形容,我们这是正规场所,吃饭的!”
“你懂完了,我是不是真给你脸了?还不快去安排。”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
李有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陈猛见状忍不住又道:“这人有点意思哈?要不要我查下底细?”
“行了猛哥,我们又不是在演无间道,这人我心里有数,没问题的。”
周江南信誓旦旦,却见陈猛脸色认真,又道:“你要不放心就查一查,反正咱们好兄弟。”
“嗯,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是听老齐说过你在沪上的事情,那次吃大亏了吧?”
“你看你,又来扎心不是……”
周江南端起酒杯和他对饮,三杯不到,楼下已经开始响起悠扬的琴声。
男人嘛,在一起吃饭喝酒,除了聊事业就是聊女人。
说起这个陈猛就很郁闷,他年前刚和前妻离婚了,因为对方嫌他太过谨小慎微,不敢大手大脚的捞钱,不能让她住上别墅。
前妻对他的副局长位置嗤之以鼻,多年感情一朝破灭,留下一个儿子给他,转身和一个白皮出国住大别墅去了。
“猛哥你怕啥?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才三十八九,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还身居高位,找个女人还不简单啊?”
周江南安慰道:“以你现在的条件,随便找个年轻小妹子。”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像你长得帅,又贼他妈有钱,干我这行的都是死工资,虽然手里有权力,但越是站得高盯着你的人越多,稍有差池就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啊。”
陈猛摇头苦笑:“而且我现在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别说小姑娘了,就是同年龄的老娘们儿都不一定看得上我……”
“老哥自信点啊,你他妈的可是副局长啊!”
“副局长算个屁,脱掉这层外衣,离开岗位的加持,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妈的,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俩都是兄弟了,我能让你没钱花?上次澳门你不赢了几十万吗?”
“害,离婚给分手费了。”
“我尼玛……你还真是舔狗。”
周江南目瞪口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想不到陈猛工作上这么生猛的一个条子,在婚姻生活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掏出一张卡拍在桌上:“给你,随便用!”
陈猛醉醺醺的把卡退回去,依旧保持着理智:“我当你是兄弟才帮你,又不是为了你的钱,再说这钱我拿着烫手,咱们不搞这些。”
“你傻啊,要是老齐他就不会这么矫情,做兄弟在心中,你难道信不过我?其实你用我的钱,那才是对你的保护,有兄弟给你当后盾,你身居要害位置就不会扛不住其他奸商的糖衣炮弹,办起事来才能更加问心无愧不受控制……”
周江南想了想又道:“那这样,办案子你是专业的,冯逍的事情你来帮我处理。赚钱花钱这方面我是专业的,你的事情我来安排!”
“你想干什么?”
“简单,我先去给你搞一张不记名的彩票,你只管去领奖,兑了奖以后听我召唤,迅达科技最快年底最迟明年上半年就要上市,到时候啥也别管直接梭哈股票……”
陈猛一脸震惊,脱口而出:“我……草?还能这样?”
“不要这种表情,我都怀疑你他妈是怎么干到现在的位置的……这种搞钱的基本操作是很低级的了好不?”
“那高级的是什么?”
“呵呵,那个以后再教你,先突破你现阶段的心魔吧。”
周江南举起酒杯笑而不语。
陈猛闷了一口突然道:“要不让我儿子认你当干爹?”
“噗……”
周江南被他这话弄得一口白酒喷出,干锅炉子顿时火光大作,吓了两人一跳。
“妈的,我这辈子只想过将来会有女孩子认我当干爹,你这么搞我很被动啊。”
“我认真的。”
“我当义父可以,干爹就算了,以后让你儿子叫我义父,或者教父也行,我不介意做个周·柯里昂先生。”
陈猛哈哈大笑,借着酒意往窗外看看,对他眨眨眼睛:“老弟,是不是下面那种美女才可以叫你干爹?”
周江南摇摇晃晃起身瞄了一眼,好像是陈子衿。
他揉揉眼睛认真看,还真是陈子衿,而且两人又眼神对视了。
“咋的,你真要让她叫你干爹?”
“锤子,我认识她,叫干哥哥还差不多……”
周江南脑子一热,竟然举起杯子隔空遥敬她一杯,陈子衿一时之间激动得琴都弹错了。
幸好没有几个懂音乐的人,她急忙收摄心神认真弹琴,但快速起伏的心跳却是没有安静下来。
他举着杯子对我笑了?
他居然对我笑了?
陈子衿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一个被众星捧月骄傲的女生,就因为一年多前一面之缘,就对周江南念念不忘。
一开始是为了他的钱和势,后来是为了他的身和心。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陈子衿的琴声变得轻快起来,还抬头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我草,你他妈的真是个行走的椿药,就举个杯子,这么一个大美女就对你眉目传情了?”
“猛哥你不懂,像我们这种长得帅的人,勒个就是爱情。”
“我爱你妈个麻花儿情。”
陈猛想起或许现在正在被白皮夯的前妻,更加悲从中来,拎起分酒器直接半壶酒干了。
“duang~”
他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周江南笑着给吴小军打电话,让他来背人,嘴里喃喃道:
“陈子衿,你很缺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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