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村子的正中心燃起了一簇篝火,平时吃不到的酒肉摆满了宴席的木桌。饭菜一波一波地上桌,饭桌边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鸣人很喜欢这样的景象,但他却只站在外围随着乡村独特的曲调打着拍子。如果他只有十三岁,大概会挤进载歌载舞的圆心,用他实在协调不起来的舞步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可他已经虚岁五十三了,属于中年人的矜持和常年身处高位的束缚让他失去了太多活力,就算小樱想拉着他入局也被婉拒了。
“鸣人。”身边的佐助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这位从小就端着的酷哥当然也没参与狂欢,而是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这种感觉还挺神奇的,毕竟以前是他追了佐助大半辈子,就算他们后来和好,那也是一个没抓到,人就不见了。
“什么事?”
鸣人一回头,一个小布袋就那么直挺挺地凑到他的眼前,而佐助那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无数孤独的夜晚相拥而眠,他们对自身的了解都未必强过对方。所以,鸣人很容易得出佐助在害羞的结论,而就在不久前,他刚刚把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分给孩子们,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以前每次生日的时候,佐助都会悄悄把礼物放进他的家,等着他自己去发现。第一次收到的大书柜是最显眼的物件,再之后就是从忍具到生活用品,什么都有。他倒是没有扫兴地用超级感知“透视”那个布袋,而是接过袋子,回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谢谢你,佐助!”
“啊!佐助,你怎么可以提前剧透!”小樱握着拳头从中间蹿出来,要不是佐助的那张帅脸,她高低要给破坏惊喜的家伙来两拳。
“这样也正好啦!”山明倒是乐观地笑了,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预备了,一,二,三,唱!”
带着浓浓口音且参差不齐的生日歌响了起来,鸣人甚至听到身边的佐助也在小声应和着,虽然那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鸣人并不觉得突兀,而是笑出了眼泪,直到打扮地笔挺正式的原田老爷子端着一碗面走出来都没有停下。原田走过来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又一个走向他,又离开他的火种计划执行者们。他们肃穆庄重,像是接过了高于生命的神圣任务。
但那份严肃到了面前后又转化为长辈对后辈的关爱,原田第一次笑得满脸褶子,慈祥地说道:“谢谢你,漩涡鸣人。愿神明保佑你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生日快乐!鸣人!”
这场和丰收会合办的生日宴大获成功,每个人都玩的很开心,除了想要第七班好好团聚,又想要弟弟玩的开心的,于是站了一个夜班和一个白班岗的信。初秋的风已经有了寒意,不知道是不是站岗时间太长,信竟然发起了低烧,还有些轻微咳嗽。他本人并没有在乎病情,而他不正常的脸色引起了小樱的警觉,立刻压着他进行了全面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信不只是感冒了,还有结核病的早期症状,立刻被建议回村做一套全面体检。
信可以不当数,但小樱可以把事情告知当数的人。祭听完之后果然表示回村就压着哥哥去检查,一秒都不耽搁,还给了小樱一个土下座表示感谢,这可差点没给小樱吓飞。
鸣人小队的第一次任务圆满结束。
一队人来时两手空空,回去时差点被热情的村民们塞满,还是鸣人出面谢绝了他们,仅带了几个特色馕饼作为路上的粮食。他们先把佐助送到了田之国的边境线上,然后才回头往木叶走。全程走下来,鸣人好像忘记了他有两个以监视他为主要任务的队友,半句没提起这场不同寻常的任务中,有哪些是可以汇报的,哪些是不能汇报的。
直到快要到木叶大门口的时候,信终于忍不住喊停了队伍。
“鸣人队长。”信是发自内心地叫了这一声队长,比起只会打打杀杀的自己,鸣人的决定远比他们的选择更加合适,“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件事。”
队伍就地停了下来,因为信已经半跪下来,做出了标准的下属汇报姿势。
“有什么事站起来慢慢说。”鸣人走过去拉了信一把,竟然没拉动。
“身为队员,不应该隐瞒秘密任务进组。而我接到的秘密任务是,如果宇智波佐助在任务途中出现,我需要尽一切手段杀死他。”
“但是你并没执行任务,这说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很好。”鸣人的第二次拖拽用了不小的力气,愣是把信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拍着信的肩膀微笑,丝毫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经历过这次任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宇智波佐助根本就不是被绑走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叛逃。鸣人是送佐助离开的唯一一人,他却咬死了绑架的结果,这基本可以算做叛逃的共犯了。但佐助为了他们连任务都可以放弃,甚至协助他们坑了委托人一把,丝毫不在乎任务失败会造成的后果。而鸣人因为原田先生的请求,完成了远超委托内容的事,而且还是完美无伤地解决了十五个麻烦的忍者,挡住了一个小国政权的盘剥。他行走在田间地头,问了许多没必要知道的问题,帮了许多不需要的忙,真心实意地关心着村民们的生活。而这份关心,也在离开之时得到回应。
被夹道欢送的忍者……那是活在根部阴影里的信想都不敢想象的画面。
忍者是执行任务的工具,必须抛弃情感才能活下去。
这是团藏大人从小教导的信念。但是鸣人却笑着说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可以决定任务是否应该执行。这一刻,信才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而不是只会厮杀的工具。他比祭早熟了太多,从和前辈们相处的蛛丝马迹中窥得了他们的命运。如果一个贫困村子的命运可以被打破,那么他是否可以带着弟弟挣脱必须必死一人的命运?
“……鸣人大人,我有一个请求。”信的心脏在狂跳着,为他第一次如此鲜明的背叛,“我们兄弟其实是团藏大人派来监视您的,只要您能在这次的任务中对我们表现出信任,他应该会允许我们继续执行监视任务。”
一旁瞪大眼睛的祭已经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他这会儿并没有说任何不合时宜的话,而是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哥哥。
“我们可以帮您伪造监视内容,隐瞒佐助出现和您撺掇原田先生造反的部分,我只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留在您身边的机会,哪怕只有祭也好,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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