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冯庸轻咳了两声,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士兵们这才把枪收起来。
可他一转身,径直来到卫队营跟前,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们。
“各位奉军弟兄们,就在下午6点,我冯庸接到了少帅的消息,说有人假传命令误导奉军,所以马不停蹄地赶到北大营,请第七旅出来协助平乱,这才将扶桑军进攻打退。”
听到这话,现场一片哗然,荣子恒更是脸色大变。
他正是打着少帅的命令所以才能暂时接管卫队营,可如果照冯庸这么说,那自己就是在假传命令。
“不!绝对不可能!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
荣子恒迫不及待地大声嘶喊道。
可现场没一个人支持他,就连卫队营官兵都一脸警惕的握住了手中的钢枪,悄悄地将枪口对准了荣子恒。
冯庸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扶桑军大兵压境,做为奉军人本应奋起反击,可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趁乱逃跑,简直丢尽了军人的脸,来人!卫队营荣子恒假传命令、未战先退、蛊惑军心,杀无赦!”
“是!”
宪兵队立刻出来几个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枪托,打断了荣子恒想要反抗的举动。
对于宪兵队来说,和他们一起经历战争并且带领他们取得胜利的冯庸才是老大,至于放弃东北的那货,呵呵!一边玩蛋去!
“不!”荣子恒被吓得浑身颤抖,疯狂的求饶:“不!我没有!你不能杀我,我是亲卫队长,我爹是边防总署参谋长”
还没等他说完,“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荣子恒的太阳穴、胸口和心脏多了几个血窟窿,红白之物溅射的满地都是,瞬间让现场所有人脸色凝重。
就连看向冯庸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尊敬和畏惧,这可是奉天大纨绔的亲信呐!说毙就给毙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最纠结的就是卫队营官兵们,毕竟四面八方都是冯庸的部队,那家伙枪口黑洞洞的,谁又知道他会不会下令把自己也给杀了呢!
此时,冯庸没有多看地上的荣子恒一眼,毫不留情地摆了摆手,几名宪兵就将尸体拖走了。
随即他来到卫队营中间,高声说道:“不瞒弟兄们,我冯庸家财万贯,足够老子吃喝嫖赌三辈子还有多,可为什么我还要出现在这里呢?你们想过没有?”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我是一名正儿八经的东北人,如今国难当头,小鬼子铁了心的要吞并咱们老家,咱们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做吗?”
所有的卫队营官兵听了这番话,都被问得低头默然无语,做为章家亲卫,他们是从老帅时代沿袭下来的精兵强将,深受章家父子大恩。
可当老帅被扶桑炸死的时候,他们束手无策,现在扶桑大举进攻,他们又不战而退,这让身为男人的卫队营官兵怎能不羞愧呢?
“身为炎国子弟,自当为保护炎国尽一份力,可你们呢?不但不想着怎么样报效国家,却一心一意的逃跑,这是何道理?难道你们想做一个被老百姓唾弃的懦夫吗?”冯庸厉色大喝道。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硬生生砸在了每个卫队营官兵心里,他们再也不低头默然了!
“我们不愿意!”第一个士兵们开口大喊道。
随即,五百多名卫队营官兵纷纷大喊,“不愿意!”“我们不愿意!”
“三千万同胞在后面看着我们呢?兄弟们!死守奉天!决不后退!杀!”冯庸振臂高呼。
瞬间全场一片沸腾,“死守奉天、决不后退!”
“死守奉天、决不后退!”
冯庸看见情况已经很稳定了,立马扯着嗓子喊道:“现在我命令,卫队营全体整编成安国军直属宪兵大队,对了,你们的长官在哪呢?”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名神态沧桑的青年站了出来,应声敬礼道:“报告司令!卫队营营长王玉瓒向您报到。”
“哦?你就是少帅手底下的四健将,好!很好!现在我命令王玉瓒大队大队长!”
说完,冯庸拍拍屁股就走了,这让王玉瓒一脸尴尬,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有意见呢!
不过,这还真是他想多了,区区一个卫队营,冯庸并没有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大敌当前,就凭他们这未战先退的罪名,通通突突了也不为过。
可没办法,奉天现在急需稳定,再加上人手不够,所以只能暂时将这事放在边上。
恰好宪兵队只有区区两百人,别说控制全城了,就是控制安国军司令部那一片都够呛。
加上现在卫队营这五百多人,足够组成一个加强大队,闲时维护城内秩序,严防扶桑军捣乱。
战时,这武装到牙齿上的宪兵大队,那可就是妥妥的杀手锏!
“欸!兄弟,你还站着干嘛呢?赶紧带上人,跟我去安国军司令部!”警卫三连连长拍了下王玉瓒的肩头,这才让他从风中凌乱的状态中回神。
“哦!哦!”
王玉瓒机械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一众卫队营官兵大声喝道:“全体都有,跑步前进,目标安国军司令部!”
瞬间,五百多名卫队营官兵扛着枪,列成两队,跟在警卫三连后面,朝着安国军司令部狂奔而去。
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奉天黑夜的一片寂静,叫人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带着扶桑军第二师团两个联队在中途下车,步兵奔袭了一夜,来到了阳城。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里被扶桑军铁路守备军第六大队三中队拿下了,奔袭了一夜的板垣征四郎他们,人困马乏。
不得已下令在阳城休整,不过石原莞尔倒是马上通知大队长以上军官前来指挥部开会。
没办法,谁叫现在形势迫在眉睫呢?原本十拿九稳的奉天攻城战居然失败了,连带着整个二十九联队都全军覆没,这让石原莞尔的内心波澜起伏。
要知道,第29步兵联队,可是整个扶桑帝国最精锐的野战联队,并且配备了一个旅团的重火炮,居然被人干掉了,这对于扶桑皇军来说,简直是耻辱!
更让石原莞尔觉得震撼的是,整个东北地区,如果说能和第二十九联队打成平手的,也就只有王以哲的独立第七旅了,可他们身为章跑跑的嫡系部队,又怎么可能违抗命令呢?
而且,就算第七旅出手,他也并不认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全歼二十九联队,除非是督军府最精锐的德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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