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军区总院,做为整个奉天军队最重要的心脏地区,常备警卫部队一个连,全部钢筋混凝土建筑,守备森严。
冯庸在处理完事情之后,立马来到了这里。
如果没有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他恐怕现在都埋在土地下了。
那一天整个警备卫队一共死伤三千多人,大多数是重伤员,由于人数太多,都已经排到了走廊外面,草草的铺了一层席子,就样让伤员躺在上面。
冯庸走进医院的时候,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也平静。
可当他真正进了里面的时候,瞬间就怒了,走廊外密密麻麻的伤兵。
或躺或半坐着,他们一个个衣衫偻烂,面容憔悴,大多数人都裹着黑色的纱布,那是鲜血沉淀后的颜色。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东北的天气再没有以前那么炙热,晚上连霜都有,这些伤兵就躺在走廊外,没有棉被,只有草席,这不是在草菅人命吗?
那些伤兵们看见冯庸进来,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尽管绝大多数都身受重伤,可他们在相互的相互搀扶下,还是举起了那只颤抖的手,向他们的大帅敬礼。
最外面的那名只剩下一只腿的士兵,咬着牙强忍住身上的剧痛,倚靠在墙壁边试图敬礼。
看得冯庸双眼一热,立马跑了过去。
可那名伤兵却已经挣扎着起身了,原本惨白的脸现在却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有些红润,看着冯庸来到自己跟前,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激动之色。
“司令!”残腿伤兵试图向他敬礼,可身子实在是支撑不住向前方倾倒,冯庸立马抱住了他。
残腿伤兵被冯庸抱住的那一刻,双眼瞬间出现了泪珠。
就连战场上被小鬼子炸断腿的时候,他都没哭,可现在却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司司令,俺没给咱们警卫营丢人,没给咱奉天军人丢脸呜呜呜。”
这名残腿伤兵是系统奖励的警卫营一员,所以他在看见冯庸的时候,才会这么激动,咬着牙忍住断腿之痛,也要站起来给自己的司令敬礼。
“好!好!你是咱们安国军最勇敢的士兵!我为你感到骄傲!”冯庸含着泪哽咽道。
闻言,那名残腿伤兵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或许是因为委屈,或许是因为感动,他更觉得伤心的是自己从此不能再陪司令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了。
冯庸明白他在想什么,抱着他的身躯,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我冯庸用生命保证,不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放弃一名弟兄,大家不用难过,好好养伤。”
“等你们康复之后,咱们安国军组建了坦克团,机械化步兵师在等着你们,我将亲自带着你们去杀小鬼子。”
“多谢司令!”残腿伤兵激动的流出了泪水,边哭边笑,在场所有伤兵都受到了他的影响,纷纷落泪。
特别是那些火线入伍的新兵,他们没有老兵那种身经百战的坚韧,在面对死亡时,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冯庸看着他们,心中感慨万千,如果在后世,这群年仅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校园里。
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背井离乡,毅然决然地踏上战场,和敌人展开生死搏斗。
就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就算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他们也强忍住心中的痛苦,在冰冷的战场上浴血杀敌。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心中的委屈,可生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许多事是我们自己无法改变的。”
“做为一名军人,在祖国遭到侵略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挺身而出,因为身后是父老乡亲,妻子儿女,这是身为男人的责任!”
“所以,我希望所有的安国军兄弟们都深深的记住,不管流血也好,断肢残臂也好,我们可以死在冲锋的路上,但决不能流下委屈的眼泪!”
整个医院走廊外一片寂静,所有的伤兵都看着冯庸,这一刻所有人都忘了委屈,忘了哭泣,心中只有能能燃烧的斗志。
“副官!”冯庸转身冷厉道“命令宪兵卫队包围整个医院和省政府,我要知道究竟是谁贪污了这些,本该盖在我安国军将士身上的棉被,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死!”
“是!”督军府副官立马挺身答道。
“另外让军需处调集一千床棉被和棉席,弟兄们为了全城百姓浴血杀敌,不惜身受重伤,绝不可以让他们再受一点委屈。”冯庸沉声吩咐道。
“是!”
“兄弟们,我已经吩咐了医院,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你们,你们就安心在这待着,等痊愈了,我亲自来接你们出院,咱们再一起并肩作战,杀小鬼子!”冯庸说着朝他们敬了个礼。
“送大帅!”所有伤兵齐声大喊道。
等冯庸出来后,参谋副官急忙跑了过来:“大帅,奉天武警那边传来消息,就在刚才,奉军护送一批青年学生抵达沟帮子。”
“哦?爱国学生?”冯庸心有所感,立刻命令道:“告诉王玉瓒,这些都是咱们安国军的种子,绝不可以损失一个,让装甲团亲自派人去接。”
“是!”参谋副官立马应道。
“算了,我亲自去一趟!”说着,冯庸立马把他叫了回来,“正好大战在即,需要提前勘察确定战场,再说了,我亲自去接,这样更可以表现咱们的诚意!”
“额!好的!”参谋副官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立马下去安排了。
晚六点,天空已经落下了帷幕,扶桑军旅城港口,一排的士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不停地用肉眼扫视着远处的海面,似乎想发现什么。
“嘀!嘀!嘀!”忽然,黑暗中传来汽笛声,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点点灯光。
守在港口的小鬼子瞬间大喜,他们总算是来了,那一艘艘枕戈待旦的军舰。
不一会儿,舰队所有军舰都进入了旅城港,守在岸边的小鬼子清楚的看见军舰上那煞气内敛的皇军勇士,月光照在一顶顶钢盔上,折射出神秘的光芒。
此时,军舰已经靠岸,那些全副武装的小鬼子踏着小碎步迅速上岸,然后在指定位置集结。
在他们身后,除了堆积成山的轻重机枪,迫击炮,山炮,野炮之外,还有一辆辆涂着膏药旗的钢铁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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