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来到玄岛码头,正准备乘许老七的乌篷船回黄岛。

    一名身材魁梧、相貌俊朗的蓝衣剑士喊住了他们,“萧萧!”

    萧萧看了一眼来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阁下是?”

    蓝衣剑士笑道,“在下项远,戒律院上官院长麾下的执剑士。咱们昨日见过面的!”

    萧萧这才恍然,难怪有些眼熟。

    只是昨天在戒律院,这些剑士穿黑袍,戴狰狞面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森气息。

    “不知项兄有何贵干?”

    项远笑着道:“昨日,你在戒律院中表现不错,上官院长对你赞不绝口,为表达谢意,她特意破例邀请你们黄字十八组参加半月后的鉴石大会。”

    他取出三块令牌,递给了萧萧。

    “这是十八组玄岛通行证,有了这个,你们可以在玄岛畅通无阻。另外两块,是给黄字七组、十一组的,是你们黄岛半年大比的奖励。我就不过去了,劳烦你们二位代为转交!”

    黄岛大比,其中有一项就是三组获胜者,可以到玄岛修行十日。

    可是不知为何,向来言出必行的范阎王,却一直没有兑现,没想到,玄岛上的人先行考虑到了。

    既然是应得之物,萧萧自然不会推辞。

    ……

    正午时,萧萧三人回到了黄岛。

    黄岛码头,依然无比荒凉,与玄岛上的繁华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远处的乱葬坑中,又多了几具不知名的尸体,几只秃鹫落在坑中,啃噬着腐烂的尸体。

    萧萧感慨道:“与玄岛相比,这里更像一座监狱!”

    徐搬山道:“各有各的道,至少在这里,不用每日都提心吊胆。”

    回到了院子。

    季伯常正在院子里练功,杜老四坐在院子里,活动着筋骨。

    不得不佩服鬼医的医术,谁能想到,几天前差点找阎王爷报到的杜老四,现在已几乎痊愈!

    季伯常看到他们回来,兴奋的叫了起来。

    “这几日,我每天都去码头等你们,看到你们安然回来,真是太好了!”

    喜悦之情,难掩于表。

    萧萧问,“这几日范阎王没找你麻烦吧?”

    季伯常道:“他没有,倒是陶盛隔三差五来一趟,问你们回没回来!我估计这些人中,数他盼着你死呢,这样他欠得那些债,就不用还了哈!”

    徐搬山指了指远处,“说曹操,曹操就到!”

    陶盛正低着头,满怀心事的向十八组院子这边走来。

    萧萧玩心大起,“我有个主意!”

    他对季伯常叮嘱了几句,又示意让徐搬山、李清扰回房间。

    季伯常哈哈大笑,“妙极!”

    萧萧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

    季伯常则坐在院子中,一脸的悲恸之色。

    ……

    陶盛来到院子,“老季,伯常兄,萧萧他们回来了吗?”

    季伯常神色凝重,黯然不语。

    “你倒说句话啊?”

    季伯常点了点头,“萧萧,他……他……”

    陶盛知道季伯常与萧萧关系交好,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喜,“他怎么了?”

    季伯常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他走了!”

    “啊……”

    陶盛叫出声来,带出了几个转音。

    这声惊叫中,有三分惊讶,三分喜悦,再有三分幸灾乐祸,最后觉得有些不合适,又带了一分的惋惜!

    陶盛问:“什么时候?”

    季伯常道:“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在玄岛身负重伤,回来后没多久,就走了,唉!”

    太好了!老子欠他的二千八百两,一笔勾销了!哈哈!

    陶盛心中狂喜,脸上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老季,你节哀顺变。”

    他偷偷看了一眼萧萧的房间,里面出奇的安静。

    “你要学着化悲愤为食量,最近酒楼那边搞活动打折,走,我带你去喝几杯,一醉解千愁!啊,哈,啊啊!”

    这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季伯常摇头道:“我不去,我想在这里陪陪他!”

    陶盛道:“要说谁是黄岛第一重情重义之人,非你莫属啊!连我都感动的不行,要不这样,我也进去,祭拜一下,也算是做个告别吧!”

    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些事得眼见为实!

    看到季伯常没有反对,陶盛站起身,来到萧萧房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道:“请进!”

    陶盛推门而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萧萧,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奇怪?他揉了揉耳朵,难道刚才幻听了?

    他退出门外,又敲了敲门,这次里面没有应答。

    萧萧的“尸体”正躺在床上,他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看上去已“死”得透透地!

    陶盛嘴角咧开笑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不过,季伯常在外面,他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敏感,口中带着哭腔,大声喊道:“萧萧啊,萧萧,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萧萧,你死得好惨啊!”

    “咱们之间,虽然多有不快,可你知我一向嘴硬心软,拿你当我的亲兄弟来看待啊!”

    “上次见你,还是我欠你二千八百两银子,本来我还想着,这两年省吃俭用还给你,谁料你一去西天,你这一走,岂不让我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了!”

    陶盛哭得是萧萧,但说话的内容,却是对着院子外的季伯常!

    “萧萧,如果你在天有灵,那么多银子,我到底怎么还你啊!”

    陶盛哭道,“不如,我把银票换成冥币,烧给你?如果你同意,就托个梦给我!”

    萧萧依旧一动不动。

    陶盛想了想,托梦这事儿太慢,于是又道:“如果你不同意,就摇摇头!”

    萧萧摇了摇头。

    怎么动了?

    陶盛以为自己花了眼,来到萧萧面前,伸手去试探萧萧的鼻息,又试探了他脉搏,没有任何反应。

    确定萧萧死透了后,陶盛对季伯常道,“老季,你过来一下!”

    季伯常来到房间内,“怎么了?”

    陶盛道:“我刚才问过了,我欠他的那二千八百两银子,就用冥币来还!他没有反对!”

    这时,萧萧忽然坐了起来,阴森森道:“我反对!”

    陶盛吓得大叫一声,扑腾一下坐在地上。

    “唉呀妈呀,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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