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别院外，于莉正在做饭，李东走进院子，掀开锅盖。发现竟然卤着一挂肥肠。
色泽红润，晶莹剔透，看着都好吃。
于莉不好意思笑道：“可不是我做的，我没这手艺。”
“下午有人来卖书，我搬不动，就找了傻柱帮忙，傻柱帮着搬完了书还不算，还帮着我做完了饭才回去。”
“肥肠是三叔让做的，说现在搬货太多，加上蹬一天三轮，要隔三差五补充点油水，不然人扛不住。”
嗯。
傻柱做的就合情合理了。
他手艺是真不错，自从他走后，厂里的一食堂天天挨骂，郑师傅都快喷的自闭了。
甚至李怀德都在考虑，想重新把傻柱召回来。他是个老吃货。
这段时间吃的也不满意，没少批“八八七”评食堂。没办法，靠谱的厨子是真不好找。
有点手艺的，都愿意在各个饭店上班，觉得抄大锅菜丢人。
“三叔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吃的喝的不用太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知道了，晚上你来这边吃吗”
“吃，猛子他们回来了去后院喊我，我回去歇会，闷锅米饭，肉汤泡饭才好吃。”
“啧啧，这生活也太好了，谁家敢这么吃啊!”
“敢吃才敢赚，甭心疼，听我的多弄点，我一会叫着傻柱过来，不能让厨子白做半天饭。”
来到中院。
傻柱正坐在门口，拿着菜刀削土豆。
冬天没啥菜，谁家都是提前储存的土豆和白菜。
也就是后半年条件好了不好，不然白菜都没，能吃上个腌野菜都叫不错。
“爷们!”
“不说不抽烟吗咋嘴里抽上了”
李东拍拍傻柱肩膀，坐在门槛上。
不客气的拿起傻柱放在一边的烟，自己点上。
傻柱嘿嘿笑：“我这看经济情况。”
“前几天都特么穷的吃土了，哪里有钱买烟戒了几天。”
“今天运气不错，粮站要抗包的，去干了一上午，弄了一块钱，赶紧去买了一包。”
他被轧钢厂开除后，天天也是到处找零活。到底是犯过错误的人。
就算有手艺，一般的厂子也不乐意用。
不过日常打打零工，隔三差五赶上谁家办红白事，也能支应着过日子。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不接济贾家了。不然还得挨饿。
“啥情况早上出门就看锁着门。”
“一家子去哪了”
“好像有两天没看见人了。”
李东朝着贾家扬扬下巴问道。
傻柱放下刀，把土豆在盆里洗洗。平静道：“走了。”
“贾张氏去厂里替岗了，干了几天，实在受不了，再加上孩子还小，没法照看。”
“干脆卖了名额和房子，回农村老家了。”
“回去也好，有卖工作的一千多块钱，回村里也饿不到。”
“村里其实有吃的，但不容易见到钱，肯定有人上赶着照顾她家。”
李东和傻柱一时间都没说话。
心情都有点复杂。
他们俩人，都和贾家有过故事。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已经过去了。
李东站起身，顺手把傻柱8分钱的劳动牌香烟塞在裤兜里。起身就要走。
傻柱顿时急了眼，“我靠!你抽就抽，别把锅端了啊!我就这一包!”
“不行给我留两根，晚上解解馋啊!”
李东笑道：“瞧你这样，一包烟给我心疼个屁。”
“明天八点，去厂里找李副厂长报到。”
“他”
说一半，李东也是损。闭嘴就要走。
傻柱顾不上烟了，把刀和土豆扔盆里，窜出去就拉住李东。手都激动的颤抖。
“哥们，你话说完啊!”
“让我去厂里干嘛”
他心里隐隐有预感，紧张地不敢喘气。李东压低声音道：“想知道啊”
“想想想!哎呦，我求你了，别让我着急了!”
傻柱催促。
李东指了指土豆，“你把土豆端小别院去，弄个酸辣白菜，弄个拔丝土豆，做好吃点，晚上让哥们吃美了，我告诉你。”
说完撒丫子就去了后院。留下傻柱目瞪口呆。
“靠!你损不损啊!”
“这不是吊着我啊!”
李东走后，傻柱也算是坐立难安了。切土豆块时候，都差点切了手。
一遍遍忍不住想，是不是能回去了
在厂里工作好啊，厂里啥都管，和在外边生活，完全是两个样0要说没想回去，那肯定是假话。
外边过得是什么狼狈日子
现在有了可能，傻柱一会咧嘴笑，一会唉声叹气，忐忑不安。到底是让自己回去上班
还是回去帮着做一桌菜啊
别是有招待，让自己临时帮忙吧!
“特么的，李东是真坏，要不你别说，要不你说完。”
“哪有说一半的!!”
嘟囔是嘟囔，傻柱还是利索的配好了菜。还狠了狠心，弄了瓶酒，端着去了小别院。
准备好材料，做就快了，临开饭十分钟下锅就能赶上。现在这天，提前做出来就凉了。
李东走到后院。直接进了邻居家。
一推门，发现没锁，屋里乱七八糟。衣服和碗筷都被翻出来扔到了地上。桌椅板凳、柜子啥的也挪动了位置。像是着了贼。
炉子里的火也灭了。屋里冷的像个冰窟窿。
“娄姐”
李东本以为没人了，没想到到里屋一看，娄晓娥正在床上躺着。娄晓娥慢慢睁开眼。
披头散发，双目无神，人像是麻木，没有一点活气。
“李东”
“对了，房子给你了。”
“我忘了，这就搬”
说着爬了起来，没想到一个翅趄，人在床上朝着地面直接摔。这要摔瓷实了。
不死也得是个脑震荡。
“小心!”
李东想都没想，一把就扶住了娄晓娥。却不想，她胳膊上滚烫。
娄晓娥身上就穿了身睡衣睡裤。
现在可是冬天，要是煤炉子烧的旺还行，可火早就灭了。屋里得零下十几度。
她穿这么少，还没盖被子，不发烧才怪!“娄姐，你这是发烧了!”
“你今天就这么待着来着”
娄晓娥呆愣愣的被李东扶着。慢慢有了反应。
坐在穿上，抱着膝盖就开始哭。
“呜呜
“我没家了我没家了啊”
“他们逼着我离婚，抢走了我的钱，我啥都没了”这一痛哭的。
撕心裂肺。
还没等李东想好怎么安慰。人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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