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国偷偷咧嘴。
这个新科长的心,也太黑了吧!
收人家的二手车,你搞搞翻新,还卖给人家好家伙!
会玩!
一天时间过去。
晚上下班,李东走着回家。
回收站那边工作太忙,他的那台自行车,被赵国栋借走了。
后座两边装上筐,横梁上也装上,能当半个三轮用,跑的速度还快,比再买辆三路合适。
李东自然同意。。
随着三年灾荒过去,市面上的物资一天比一天丰富。现在随便卖啥都是供销社十倍的暴利。
这种好日子最多再持续一个月,到年底就差不多。因此情况允许下,得争分夺秒。
别说借出去辆自行车,只是让自己走着上下班,要不是顾及身份影响,李东都想亲自去送货。
现在还是原始资本积累的时期。不能寒苦喊累。
今日的付出是为了明天的辉煌。
“哥们!这边,等你半天了!”
走出轧钢厂没几步,就见傻柱在电线杆后边蹲着抽烟。
看见李东过来,露出个脑袋喊了嗓子。旁边还站着刘海中、易忠海和阎埠贵。
还有几个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邻居,也都凑在了一块。
“等我呢”
“可不呗,早上看见你走着出门了,故意在这等了会。”
“咱院里在厂里上班的人,下班了经常一块走,毕竟现在街面上不太平。”
“其他院里的人也是。”
傻柱解释了两句。李东皱眉。
没想到治安已经恶劣到这种情况。成年男工人都不敢独自下班了
他看了看厂门口,果然工人们都扎堆一块走。怪不得厂里人对治安管理科的怨气大。
见李东的目光停留在阎埠贵和易忠海身上。不等傻柱解释。
刘海中挤过来,谄笑道:“李科长,老易和老阎是去厂里交思想报告了。”
“看我们在等您,他俩死皮赖脸的非也要等。”
“我已经批评过他们,可他们不听。”
“您要提高警惕,我怀疑他们对您有不好的想法。”
!!!
易忠海和阎埠贵牙疼,眼角直跳。
刘海中真不是个东西。
这也能告状
你特么就差扒开李东的裤子舔脏了!
“咳,李科长,你别误会,我和老易就是感觉自己回去不太安全。”
“所以想等着大伙一块走”
阎埠贵解释了几句。
易忠海也沉着脸点头。
这倒是实话。
现在街面上到处都是胡窜的小崽子们,手里拎着管刀、带锁的铁链子,带铜卡扣的牛皮腰带。
一言不合就敢上手。
有疯了趋势。
都是被逼的。
今年那么多学生毕业,据说一个都没分配,大厂都停止了招工。
他们在家里憋不住,又没正事,可不得上街上胡遭。
李东点头。
摆摆手,示意大家走着。
“咱们都是院里的邻居,在厂里可以称呼我的职务,但是在外边还是叫我名字。”
李东提醒了一句。
刘海中不等他说完,立刻道:“那不行,李科长,那我们不成了不懂上下尊卑了吗对您的尊敬必须也体现在称呼上啊……”
呸!
真特么不要脸。
邻居们都暗暗鄙视刘海中。
院里以前大家都直接叫李东,就是刘胖子开的头叫李科长,大家才被迫跟着改的。
李东无语的瞥了刘海中一眼。
“你这么叫我,不是尊敬我,是搞我。”
“让领导知道了,会说我不团结群众,背离了为人民服务的初衷”
“相反,你们的称呼越亲切,才说明我有群众基础。”
刘海中脸色一变,尴尬的笑了笑。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是是是,李科咳咳!李东,李东!”
“以后都这么叫,听见了吗谁再敢在院里喊李科长,我这个二大爷不答应!”
“尤其是老易和老阎,你们两个有前科的人员,一定要注意!”
傻柱实在受不了老刘了。满眼嫌弃把他挤开。
拉着李东往里边靠了靠,离开点人群,低声道:
“哥们,今天怎么回事啊我在招待所都听到了广播。”
“有那么点冲你去的意思啊!”
李东点点头,承认了这个说法,但没详细解释。傻柱挠头道:“这事得赶快处理啊。”
“马华给我说,厂里工人打饭的时候,有不少骂你的,不解决了,你没准得有大麻烦。”
“要不我帮你问问上边”李东有点感动。
厂子自己认识的人不算少了。
可一整天,没一个人过去问问啥情况,倒是傻柱真把自己当朋友了。
他笑道:“呦,你还有这个路子呢”
“有上层关系,当时被开除没怎没用啊!”
傻柱不好意思的道:“嗨,我有个屁的关系啊,就算领导们在饭桌上给我说两句客气话,离开了食堂我也啥都不是。”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说的路子,是说的刘岚,以前我们食堂的刘岚你知道吧,他和李副厂长的关系不一般。”
“我以前没少照顾她,也没求过她什么事。”
“这次我要是开口,让她去吹吹领导枕头风,她应该能答应。”他挤眉弄眼的,示意那种关系,你应该明白。
李东哑然失笑。
从兜里掏出华子,自己叼上根,递给傻柱一根。然后把剩下的半包扔给后边的刘海中。
摆手让他给邻居们分分。
回头拍拍傻柱的胳膊,感叹道:
“爷们,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但是不用。”
“里边的事多,我就不给你解释了。”
“你踏踏实实的在招待所上班,帮我弄清楚里边的情况,就是帮了我个大忙。”这个话题就说到这。
傻柱也不是四六不懂。
既然李东说了没事,那应该问题就是不大。(王王好)他就把这事忘脑后。
随口给李东说起招待所的情况。
今天上了一天班,倒是知道了不少。
就在俩人交流的时候。
忽然听见后边有叫嚷声。
回头一看。
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几辆自行车围住了95号院的人。
一个流里流气,带着个小姑娘的的痞子,正跨在自行车上,拎着个铁棍,朝拿着华子分的刘海中骂骂咧咧。
“老逼登,你特么找死啊”
“我过江虎王广利找你要烟,是看的起你!”
“怎么着,非得让哥们给你脑袋开了瓢,才知道大小王”
“特么的晦气,我现在改主意了,除了烟,你特么还得给我跪下磕两个,不然今天敲了你丫的三条腿!”
周围围着的小痞子们嘻嘻哈哈伶。
还有人吹口哨。
显然像是吃定了这群工人
刘海中也挺大个岁数。
现在被一个年龄还没刘光天大的小崽子当街骂,还让他磕头下跪,气的满脸涨红。
“你!你敢!”
“我是轧钢厂的七级工人,你敢抢我,小心治安管理科的废了你!”他倒是也不傻。
看前边的李东回了头也没吭声,就知道他还不想露面。。
因此也没提李东的名号。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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