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对乌那希的事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出了宫,直奔钮祜禄府上去了。
他到的时候乌那希刚陪乌雅氏用完早膳,就见胤禵被管家带着进来了。
“姨母,我有点事想跟乌那希说,我们能单独谈谈吗?”胤禵对乌雅氏还是很礼貌的,谁叫她既是自己的亲姨母又是心上人的亲额娘呢!
乌那希天从宫里出来就跟家里说了自己的选择和康熙的态度,因而这会儿乌雅氏见到胤禵不免带了些惋惜的态度。
原本她是很喜欢这个和自己有点血缘关系的皇子的,但皇上都表态了,另一个又是太子,这就叫乌雅氏很为难了。
凭心而论,她作为亲额娘,自然是希望女儿可以嫁得有情郎,但站在家族的角度上出发的话,自然是太子更合适了。
但现在结果还不一定,胤禵又是一大早的主动上门,还是亲侄子,乌雅氏也不想为难他。
“行,那乌那希你带十四爷去你……去花园里转转吧!”乌雅氏原本想和以前一样让乌那希带胤禵去她自己的院子里,但想起现在一切还没定下,就临时改了口。
胤禵这几年也来过不少次钮祜禄家,自然也是知道花园在哪的,他心里有事,走得飞快,没多久两人就进了花园的凉亭。
“你们都走远点,注意着周围,别让人来打扰。”一进凉亭胤禵就开始打发跟着他们的下人。
钮祜禄府上的丫鬟们并没有第一时间领命离开,而是看向了自家格格,见乌那希点头了才行礼退下。
“十四哥,你这一大早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见胤禵眉头紧皱几次欲言又止的,乌那希只好自己开口询问。
胤禵听见乌那希发问,定了定心神,深呼吸一口看向乌那希:“乌那希,昨天,你在我们几个里面选择了我,那现在,我想问问,如果是太子和我,你还会坚定的选我吗?”
原本胤禵是想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乌那希的,让她知道自己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要。
但话到嘴边,胤禵又咽下了,他不想勉强乌那希,也想知道自己在乌那希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所不同。
乌那希没有读取胤禵的记忆,自然也就不知道昨晚他们兄弟几个发生了什么样的谈话,但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我和太子不熟,当然还是选你。”
她这话的意思是告诉胤禵,自己选他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和太子不熟。
但胤禵根本不在意原因,他只知道乌那希再次选择了他,这就够了,他咧着嘴笑了起来。
“乌那希,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皇阿玛会产生让你嫁给太子的想法,无非就是因为你背后代表的势力不小,担心你嫁了其他皇子会威胁到太子。”
乌那希听完点了点头,这个她知道,但她还想听听胤禵想说什么,也就没有开口,眼睛看着胤禵,示意他继续。
“我想过了,比起皇子的身份,我还是更在乎你,所以我想着,去和皇阿玛说,让他先将我贬为庶民再给咱们赐婚,这样我一个庶民,就不可能威胁到太子了。”胤禵表情认真。
乌那希有些诧异,胤禵在原剧里虽然没有出现过,但不管是穿越文还是历史上,他对那个位置都是充满了野心的。
现在居然因为她,连皇子都不想做了,不得不说乌那希此刻是有些被感动到的,但也仅限如此了。
“十四哥,我……”
“乌那希,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你叫所有皇子都是哥,我想能在你这里有一个特殊的称谓。”胤禵打断了乌那希的话。
乌那希抿了抿嘴:“胤禵,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如果不是皇子,以后也没资格再进皇宫,那姨母怎么办?而且从皇子变成庶民,别人又会怎么看你?你的那些兄弟们又会怎么看你?史书上又会怎么写你?”
胤禵笑着摇摇头:“额娘那里有四哥在呢!至于别的,不重要!”
生怕乌那希不信,胤禵还强调了一遍:“乌那希,你要相信,在我这里,那些都没有你重要。”
乌那希拧着眉头:“可是胤禵,如果这样皇阿玛还是不同意呢?”
胤禵似乎没有想过他都愿意放弃所有了,康熙还有不答应的可能:“为什么不同意?咱们对太子都没威胁了,他凭什么还不同意?”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你自己都知道你还有四哥这个亲哥会照顾你额娘,就证明其实你心里默认了四哥和我们是一边的,那咱们在一起了,就算你没了继承权,但四哥还有,血缘关系不是你说断开就断开的,届时所有人都会把四哥和我们划分成一派,依然会对太子的地位产生威胁。”
知道胤禵不是很聪明,乌那希干脆把话揉开了讲给他听。
胤禵皱着眉,按着乌那希说的那样一想,发现确实是有这个可能,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怎么办?皇阿玛怎么疑神疑鬼的,烦死了!”
乌那希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安慰道:“好了,不是还有时间吗?你别着急,办法咱们慢慢再想就是。”
“唉~”胤禵苦恼的叹了口气:“可是乌那希,你知道的,我其实并不是很聪明,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乌那希知道她需要想的不是说服康熙的办法,她只要说服胤禵就好了,要说服胤禵可比说服康熙容易多了。
“还记得当初皇阿玛是怎么妥协让四哥娶了四嫂的吗?”乌那希打算和康熙玩舆论战。
胤禵没听懂,两只大眼睛懵懂的看着乌那希,等着她的下文。
好在乌那希也没指望胤禵能听懂,直接解释道:“那时候京城里所有人都突然就知道了四嫂一舞倾城,四哥一见倾心的故事,记得吗?”
胤禵回忆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没怎么注意过老四的事,但也有这个印象,说四嫂还原了当年梅妃的惊鸿舞。”
“嗯,这事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四哥看上了四嫂。”乌那希见胤禵还是没听懂,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她直接说道:“这事虽然表面上看只是皇室子弟的风流韵事,但当时四嫂可是有婚约的,她和四哥的事被弄得人尽皆知后,你以为如果四哥不娶她,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胤禵皱着眉:“没那么严重吧?当时也没听说她那个未婚夫家有什么异常举动啊!”
乌那希摇了摇头:“那是人家在等皇家的反应,要是皇家不娶,那他们虽然表面上还是会履行婚约,将四嫂娶回去,但……之后也未必能容得下这么一个婚前和别的男子传出花边新闻的夫人。”
胤禵想了想,虽然不太认可,却也知道乌那希说的是事实,但他不明白乌那希为什么要说起这个:“可这跟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
乌那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咱们可以学啊!本来现在民间就在传我在你们几个里面选夫,那我们干脆做实好了。”
“那样你的名声……”胤禵不是很愿意乌那希自毁名声,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乌那希抬手阻止了。
“我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这个不重要。”她继续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胤禵:“咱们不仅要做实选夫的事,还要让别人知道我选了你。”
胤禵先是茫然,然后眼睛一亮:“这样皇阿玛碍于流言就不好再将你嫁给太子了?毕竟太子不能背上一个抢弟弟媳妇的名声。”
见他终于跟上了自己的思路,乌那希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事还要跟我额娘商量一下,以后咱们两没事就一起在京城里溜达,争取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选了你。”
胤禵被乌那希一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选了你”哄得合不拢嘴,忙不迭的点头:“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找姨母!”
乌雅氏虽然有点可惜不能和太子搭上关系,但十四本也是她最看好的女婿人选,所以也没有反对他们的计划,当场就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胤禵和乌那希也没耽误时间,两人拿着乌雅氏给的五百两约会基金就出了钮祜禄府,也不坐马车,胤禵和之前在马场一样给乌那希牵着她的马,开始满京城乱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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