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在门外喊了几句,里面仍没有动静。
他直接踹开了房门,一阵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捕头眼神一闪,手拿油灯立刻往眼前一放。
依稀看见房内的床上,好似躺着两个人。
被子下,林微紧紧抓着梁世华的手,安抚她别害怕。
不会儿,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样,睡在外面的林微顿时起了身。
为了逼真,她还揉了揉眼睛,假装看不清门口的人。
扯着嗓子就开喊:“小二!怎么搞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捕头皱着眉,这屋里明明血腥气异常浓烈,可开门进来,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躺在床上的两个人。
他心中疑惑,神情并不放松,大声喝到:“官府搜查,速速出示你们的户籍证明!”
林微闻言,像是收到了惊吓,连忙滚下床,弯着腰害怕得声音都结巴起来:“官,官爷,对,对不住,草民不知道是官府搜查。”
与先前不悦的模样判若两人。
“床上是谁?出来我看看。”捕头声音冰冷,把这本就寒风呼啸的夜变得更加毫无人情味。
林微吓得躲回床上,抱着梁世华:“阿朱,快起来了,官兵查案。”林微假装颤抖着声音。
梁世华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娘,这,这是做啥?”
那声音,抖得比林微还厉害。
林微:真行,比我还会演。
林微从一个黑漆漆的‘包袱’里,拿出两张户籍证明。
这是队里一对母女的,年龄正好差不多,一个35,一个20。
古代女人婚嫁早,15岁嫁人生子,35岁有一个20岁的女儿很正常。
捕头拿着油灯,对林微道:“你们自己拿过来。”
林微只得推搡梁世华起床,两人分别披上破旧的外套,捣鼓一阵才来到门口。
林微双手奉上户籍,然后拉着‘女儿’,一起低着头,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捕头接过户籍,把油灯拿近仔细看着,忽然道:“抬起头来。”
林微还是那张脸,只是梁世华的脸上长了几个黑黑的痦子,而且脸色黢黑。
她抬头的瞬间,差点把捕头吓得把油灯丢出去。
捕头回忆了一下,跟画像的女子简直天差地别。
画像上那女子,浓眉大眼,英气逼人,怎么会是眼前这女子的模样?
他当即了然,身上的杀气却并未减少。
“来十里关做什么?”
林微闻言,神色忧愁:“大人,我们原本住在渝州,只是渝州被敌寇侵占了,我带着女儿打算去投奔亲戚,顺道给我乖女儿找个好人家。”林微拉着梁世华的手。
梁世华一听,假装羞怯地低下头。
捕头:这位妹子可别笑了,太渗人了。
且逃荒的,根本进不去荆州和申州,那两个城是四王五王的,据他所知,根本不收流民呢。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被林微抓住了手。
林微忽然喜上眉梢:“官爷!你们同僚可有未成婚的?我这女儿最是乖巧贤惠,不如,不如你帮忙问问?我瞧着像大人您这样的就不错。不知大人您可成婚了?”
她就不信,还有人看得上这样的梁世华。
果然,那捕头吓得顿时甩开了林微的双手,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而后他就换上了一副凶狠的表情:“滚,莫要妨碍公务!”
林微眼神闪过无语,立马假装吓得不敢说话,她拉着女儿推到一边,两人都是假装瑟瑟发抖。
捕头很满意两人的反应,把户籍还给林微,被这妇人打岔一下,他差点忘记了先前闻到的血腥味儿。
只是这会儿好似又闻不到了。
他神色疑惑,越过林微两人,自己也进去到处瞧,床底下也都看了。
地上除了地上有少许湿润,什么都没有。
这可真是怪事儿!
但他查不到东西,也不好一直在这杵着,立即带着人下楼离开。
等人一走,林微把房门一关,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梁世华则是一屁股坐在床上:“演戏可真累啊。”
林微神色自然:“你先睡会儿吧,我下楼去瞧瞧丢下去的尸体。”
梁世华点头,当即倒在床上睡了。
林微看着脸上长了好几个痦子的梁世华,轻笑一声。
方才她看到门外有动静,听清楚是官兵后,心下立即起了疑。
她们进城的时候,官兵就该查清楚身份的,只是那些‘官兵’估计是临时雇的人,那些临时雇的人没什么职业心,收了银子,把人放进去了。
而官兵听到了两个女子还坚持进来搜查,极有可能要搜查的人是女子,或者有女子。
加上陈达之被通缉的情况,她觉得梁世华或许也被通缉了。
谁叫梁世华原本也是杨家军,且父亲还是那出名的十二小将之一呢!(这里的小不是指年龄,只是杨将军的下属称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于是她当机立断,给梁世华抹上点儿最深色号的粉底,又贴上了几个痦子。
这些都是空间奖励的东西。
至于那些尸体,她走到窗边往下看。
下面什么都没有。
方才紧急时刻,她让梁世华守在门口,自己则搬动尸体‘丢’下窗户。
其实这只是障眼法动作,她把人往下丢的同时,瞬间把尸体放进了空间那停尸间,连同那断肢一起。
害,这停尸间居然又要用起来了。
把房间收拾干净,她又拿出空间奖励的超级清洁液,把那些血都融化了。
然后两人脱掉外衣躺下了。
林微给自己倒了杯茶,忽然警醒这是被下过东西的。
于是她把茶换成了空间里的灵泉水。
一杯灵泉水下肚,体力恢复了大半。
掌柜的把官兵送走,一脸得意地看着楼上。
他方才没仔细瞧,不过那八人都不在,估计听到他的通风报信,已经快一步离开。
于是他放下心,当即回了客栈,把门一关,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还沾沾自喜,那两个女人不敢闹。
然而,他却不知,他将因这件事遭到灭顶之灾。
那些土匪确实走了,但是走的黄泉路那个走!
捕头出了客栈门,就开始察觉有问题。
忽然,他想起了那空荡荡还开着门的福字三号房。
他喃喃开口,自言自语道:“既然是母女,既然要睡一起,那为何要开两间房呢?”
他觉得自己抓到了破绽,转过身,双目有神:“去,盯着客栈那对母女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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