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疏清的眉眼,深邃的眼眸不再似从前那般神秘莫测,多了些很容易捕捉到的温柔和笑意。
他的鼻骨很挺,但不张扬,浅粉色的双唇,有意无意地漾起淡淡笑意,有些惑人。
“谢谢。”他拉回思绪,说。
两小时后,两盏小巧精致的花灯便做好了。
姜砚溪的是一盏花篮灯,借花篮的模样再作延伸,灯壁上,是普通的花草图案。
应琮的花灯则稍微简单一些,普通的纱灯模型,一朵石榴花下溪水潺潺,悠闲清雅。
姜砚溪捧着他的灯仔细欣赏,实在好看。
明明是很普通的样式,被他做出来,凭添多了几分贵气。
细细一看,右下角竟还有两个“xx”的字样。
姜砚溪问,是想把他名字首字母刺上去吗?
应琮无奈地笑了,说:“溪溪,你再好好想想呢?”
要不是因为她的“溪”字不好刺,他没这功力,他高低得把“溪溪”两个字刺上去。
姜砚溪反应过来,脸颊一热。
“是我的噢。”
应琮没应声,眼里盛满了她望着花灯憨笑的画面。
“溪溪。”
“啊?”
“回南城后,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
应琮知道她回去后要去找宋驰修,两人免不了一通刀光剑影。他担心姜砚溪的安慰,但这几天他又走不开,陪不了她。
所以只能这般直白地跟她讲。
溪溪,我的意思是说,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护你周全。
姜砚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只能堪堪地用“感动”两个字来表达。
港城的工作结束后,姜砚溪和同事们一起坐上回南城的航班。
那边的展览举办得很圆满,祝欢欢把在现场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剪辑出来,传到集团旗下的视频账号,引来不小的反响。
【天呐!一直都很想去港城旅游,没想到那边也有那么多有趣的非遗!】
【之前去港旅游,有幸看过一次大坑舞火龙,现场真的很壮观!强推!】
【最爱港式奶茶,没想到是那边的非遗!】
【什么时候能在内地举办一场展览啊?好想感受一下港区的文化——来自贫穷打工人的发愿。】
祝欢欢浏览了一下评论区,置顶回复大家:【两天后,内地非遗文化艺术展将在南城银寰广场举行,欢迎大家共赏港区非遗!】
——
两天后,展览工作结束,姜砚溪回到宋氏大楼,将自己的物品一一收拾好后,把辞职信交给了陈文荷。
虽然她刚来不久,但超强的工作能力和个人品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姜砚溪是个人才!
祝欢欢算是和她同龄,不舍地哭出声来。
她上前抱住姜砚溪:“溪溪,真的要走吗?”
姜砚溪虽然也舍不得大家,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忍住哽咽,安慰一笑:“没事,不哭。”
她甚至都没有说,会再见到大家的。
“走啦!”她没有多待,怕哭,给那些奚落她的人,留下被宋驰修抛弃的谈资。
姜砚溪端着纸箱,径直往外走。一出门,就看到宋驰修。
他看上去消瘦了许多,但看她时的眼神,依旧是阴沉的,居高临下的。
姜砚溪心中传来隐隐的疼。
宋驰修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指尖掐着烟,漫不经心的姿态。
相顾无言,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姜砚溪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但绝不是现在。
“聊聊。”宋驰修强忍住自己躁动的心。
“不好意思,宋总,我们约的时间,不是今天。”
她还要去找师父吃饭呢!
她依旧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表情却是执拗的。
宋驰修实在看不惯她那番忤逆自己的样子,一时间,竟生出了后悔送她出国念书的心思。
就该找个没人知道的院子,把她养熟!
于是,宋驰修还是没有忍住,单手捻灭烟,直接把她拽走。
宋氏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内。
姜砚溪被他扔到沙发里,由于惯性,整个人又被回弹了一下,她努力坐稳。
而这一动作,让宋驰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
是那双刺眼的白色平底鞋。
应琮买给她的。
她就那么喜欢穿吗?!
变态的占有欲,冲昏了他的仅存的一丝理智。
他冲上前,伸手去抓她的脚。
姜砚溪吓得往后一缩,却没来得及。
“你干什么?!”
脑海里,下意识地浮起她刚回国那天,他在宾利车内,情难自禁地去脱她鞋的画面。
还有他出国前,他在怡园对自己说的那句直白又迫人的话:等我回来,要你。
姜砚溪害怕。
“脱掉。”
“我不脱。”姜砚溪挣扎,想顺势给他一脚,但被他死死捏住,动弹不得。
女孩的眼里,已然泛起红意。
明明、明明她那么爱他的!
明明看到他瘦了,她还是会下意识的担心他的!
可是为什么,宋驰修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到底为什么呀
姜砚溪无声地落下两行泪。
是不解。
是不甘。
可宋驰修没有在意,只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双鞋上。
“你和应琮在一起了,对吗?”宋驰修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语气近乎恳求,“溪溪,我不许。”
不许你跟他在一起!
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想,自己对姜砚溪,到底是什么心思。
看到她望向自己时,盛着满满的爱意,他是开心的。
他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她都开心地无以言表,以至于他,忽略了自己内心本能的想法——他是骄傲的。因为姜砚溪是他女朋友,所以骄傲。
他担心她会在公司碰到沈书愉,于是半路离席重要会议,怕她吃醋,怕她离开自己。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结果发现她在车库和应琮聊得正欢。他嫉妒。
其实他很早就领略了那句“若你背叛我,我一定会再爱你”的厉害,所以才在后来的每一件事情上,都变得小心翼翼。
潜意识里,他是不想她离开的。
而这一切,无关她是谁的替身,她只是姜砚溪!
他想:他是喜欢她的!比自己意识到得,还要深。
可是这些,他都意识到得太迟了。
她还是跟自己提出了分手,投往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宋驰修执拗的,略显病态的,伸手去脱她的鞋。
“溪溪,听话。我们不穿他的鞋。”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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