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吃完了虾饺,应琮还将小桌上剩下的食物,慢条斯理地吃干净了。
他没觉得一丝不妥,也没觉得一丝嫌弃。就好像这本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无足惊讶。
可姜砚溪知道,那勺子,她用过。勺底还有几粒她吃漏下的小米粥,粘在白色瓷勺的底端,格外显眼。而那些剩下的食物,她虽没有直接接触,但那只勺子接触了!
江宇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领略了当初应琮吃她馄饨的炸裂感后,对此见怪不怪。
“那个、我用过。”姜砚溪紧张地提醒,生怕他是忘记了。
“嗯?”应琮吃得挺香,一时茫然。
在她面前,应琮是放松的。所以面对姜砚溪的每一个表情,都不似平日那般严肃,因此下意识的表情,也是略微生动的。
姜砚溪看他茫然的样子,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安静了半晌。
“我知道。”应琮说,“我不介意。”
哈,她要怎么说?
姜砚溪一时脑子短路。
“奈奈介意吗?”
“啊?”
“介意我用你的勺子?”
姜砚溪鬼使神差地摇头。
应琮轻轻一笑,是满足。
奈奈她不讨厌自己。
一直被忽视的江宇站在门口,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想钻床底!
终于,应琮吃完了,吩咐江宇后面几天的工作。
江宇认认真真地记下,暗暗道:老板你原来知道我还在这儿啊。
——
接下来的几天,姜砚溪恢复得不错。
白医生每天都会来病房一趟,和她进行简单的交流。
“姜小姐,我们今天聊聊家人?”
“好。”
“说说您对他们的印象?”
姜砚溪仔细回忆了下郑恺培和姜屿州当时告诉自己的:当年她的爸爸妈妈因意外去世了,后来又被宋驰修带去了南城。她对家人,没有什么记忆。
“好的那您有重要的朋友吗?像家人那种的?”
姜砚溪想了想,缓缓道:“我闺蜜谢霜霜算一个,还有师父、小叔应、先生。”
应先生,也算是她重要的朋友吧?
嗯。是的。
门外,应琮立在门框旁,透亮的灯光打下来,折射出一片阴影。
江宇站在他身侧,清楚地看到了那抹扬起的温和笑意。
——
南城传来一则惊天八卦:沈宋两家的订婚仪式上,作为新郎官的宋驰修迟迟没有到场,沈书愉当场被退婚,三位长辈均被气到医院。
而宋驰修则满世界寻找白月光,短短几天,像变了个人。
“逆子!逆子!”
病房内,传来宋酩诚的破口大骂。他拿起枕头,奋力扔向宋驰修。
宋驰修轻松躲到距离病床两米开外的位子,一脸无所谓。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娶她。这笑话不是我闹出来的,是你们自己。”宋驰修丝毫没有在意宋酩诚的身体状况,直白地往他枪口上撞。
订婚仪式前夕,宋驰修就派邹诤去通知过他们,订婚宴,他不会参加,这个婚,他也不会结。
是他们觉得宋驰修豁不出去,想着事到临头,他肯定会来。毕竟,这对于他的事业,很有助力。
“你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拿你没办法对不对?”宋酩诚讽刺一笑,“我告诉你,我宋酩诚,不止”
“不止我一个私生子对不对。”宋驰修的脸,黑如锅底,沉沉地打断他的话。
宋酩诚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宋驰修一步一步走近床边,价值不菲的定制皮鞋咔哒在地面发出的声音,让宋酩诚的心一颤又一颤。
“您猜猜,秦叔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送来最新的消息进展?”
宋驰修一字一顿地说道,眼里满是戏谑。
“你”宋酩诚嘴唇颤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可怕。
敢把心思打到他身边的人身上,真是毒蛇。
“当初,你不让我找奈奈,现在,我不让你找儿子。这很公平,父亲。”说着,宋驰修渐渐直起身,“您身体抱恙,集团的事情,就别过问了吧,养病要紧。”
这是要软禁他,夺权了。
宋酩诚气得想死死掐住他的脖颈。
当初,要不是宋酩诚,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姜砚溪就是奈奈的事情了。是宋酩诚,让他原本握住的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碎。
现在,奈奈不见了,溪溪不见了
——
港城。
夜幕低垂,维多利亚港口静谧无声,帆船整整齐齐地停泊着,风帆垂落。海风轻轻吹过,掀起天边的火烧云,倒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姜砚溪站在港口,望着对岸的高楼大厦,放空心情。
“奈奈。”
身后,姜屿州喊她。
女孩转身,拨弄被吹乱的头发,杏眼含笑:“小叔。”
“怎么来这儿了?”姜屿州拿着披肩走过去,递给她,“白医生到了,我们回去吧。”
“好。”
今天是姜砚溪接受治疗的第七天,在白医生循序渐进的治疗下,加上姜砚溪高度的配合,她的病情有明显的好转。
姜屿州是在姜砚溪出院前一天赶到的港城,在她治疗的这段时间,应琮要忙不过来的时候,就由他陪着。
这会儿,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住处走。
突然,一辆的士横冲直撞上来,差点撞到姜砚溪。
“嘀————”
“喂!扑街啊——厶长眼啊——”驾驶座的司机钻出车窗,对着姜砚溪怒骂。
姜屿州连忙上前,将姜砚溪护在身后,用不太流利的粤语跟司机道歉。
司机离开后,姜砚溪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目光呆滞。
姜屿州只当她是被吓到了,带着她站到道路一侧。
“还好吗?”
——
北城姜家。
姜砚溪背着书包回到家,满怀欣喜地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爸爸妈妈。
“樊叔,爸妈呢?”她拉着管家的手问道。
被叫樊叔的老人目光躲闪,十分意外她为何会现在回来:“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没多时,姜砚溪便听到屋外传来两声震地的闷响。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平滑着视线看去——
只见爸爸妈妈双双躺在血泊中。
姜砚溪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一时僵在原地。
晚上,姜砚溪独自一人蹲在太平间,那里又凉又黑。还没从失去父母的伤痛中缓过来,樊叔又带来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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