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在贪官奸臣这个圈子里,这句话更加趋近于真理。
显然此时的冷静还没有将来的嚣张气焰,对于一些当权者和利益获取者还有着本能的畏惧,叶青却不怕这些山猫野兽。
只要有皇帝做主,又有自己的势力和班底,和谁不能碰一碰?
“哥哥说的是那些大头巾和他们背后的士绅吧,这些人没有什么能为,我给哥哥打个比方,他们就像是涂了彩的纸老虎。你不戳他永远是威风凛凛,一脚下去就把他们踏为齑粉。”
叶青本来还以为他是年少无知,没想到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些士大夫文官根深蒂固,竟然被他说的如此不堪,可不是少年心性,但知向前不知妥协。
叶青也知道,要想让这个太监相信自己,继而绑上自己的战船,必须要让他尝到甜头。
送走了冷静,回到内院,就看到一个美人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站在院中。
叶青可没有丝毫骗子被揭穿的觉悟,笑吟吟地说道:“蕊儿,怎么样,在这住的还习惯么?”
这个少女实在太有味道了,俊俏有活力,饱含这个时代女人普遍缺少的青春气息,这要是放走了,会被天打雷劈的。
周云蕊一看到冷静那幅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俏脸含嗔带怒,插着腰平静了好一会儿道:“这帮家伙明明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家中钱财万贯,为什么仍要反叛?我不理解,人的贪欲真的无法满足吗?”
“啧啧 到底还是公主心性,没有见识过人心叵测,当他们真正达到那种高度,眼里就只会有至尊之位,这仅仅是开始而已,我会为你完成复仇。”
叶青唉了一声,叹道:“你应该收敛起那可笑的复仇决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若想复仇,凭你现在的实力,做得到嘛?”
周云蕊如遭雷击,他说的全部都对,离开了叶府,仅凭现在弱小的自己能做什么?
看着叶青满意的笑脸,周云蕊心中怒意大减,怪不得他这么大方原来是等着看自己出丑。
周云蕊羞愤交加,终于还是担心自己因为弱小而无法完成复仇,斗大的泪珠在梨涡转悠,羞愤不已地来到叶青跟前,半跪道:“主人,蕊儿知错了,蕊儿愿意在叶府伺候主人,也请主人助蕊儿复仇。”
“好,既然你知错,那就抛弃杂念努力修炼,合适的时候替我出力,我会让你看到结果的。”
“叠石为山”的消息一传出来,满朝文武炸开了锅,都不知道这个荒唐透顶又将耗资百万的主意,是哪个奸佞想出来媚上的。
再听到是那个搞出蹴鞠联赛的叶青,所有的愤怒都找到了宣泄口。
要知道现在边关战事不断,表面兄弟齐国就不说了,现在出了个北岩把西北各路折腾的苦不堪言。
据说西军已经几十年领不到粮饷了,都是西军将领自己想办法搞点粮食养活军队,朝廷的财政还在吃仁宗时的老本。
这个时候建什么艮岳寿山,简直就是昏聩透顶,他们不敢名言攻击皇帝,只好把矛头对准了叶青。
又有人指出,这个是叶青背后的冷静和冯泉在搞鬼,不敢自己承担让手下进言。
冯泉气的嘴上起了一圈的水泡,恨恨地坐在大堂上,急声道:“你说你,好好的建什么艮岳寿山,现在还没动工就民怨沸腾、千夫所指了。更可恨那些人,还把污水泼到了本官头上。这不是冤煞个人,天可怜见,本官比他们得到消息还晚呢。”
这句话就带着怨意了,叶青也知道这是怪自己没有提前和他商量,心里暗道这事让你知道了,这头功还有我什么事。
叶青讪笑两声,说道:“不必动怒,这一回并不用朝廷一个大钱,管教这些大头巾闭嘴。”
冯泉见他语气轻松,不似作伪,而且又有蹴鞠联赛成功的例子在前,或许这个商贾之人真的生财有道,若是那样的话,这件事办好了足以换来皇帝的无上宠信,倒是一个可以掺一手的好事。
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冯泉皱着眉头问:“从天下搜寻、采办、运送花石纲,这样的事不花费朝廷的钱财,难道你们叶家自己拿不成?”
“恩人说笑了,这笔钱漫说是区区叶家,就是整个武国都拿不出来。”
冯泉冷哼一声,道:“那你有甚主意?”
叶青知道冯泉的水平,这个人不好糊弄,要是拿不出切实地主意来,一个劲扯皮的话,他一下子就能给你戳穿。
叶青当然不敢在他面前玩心机,实打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正好也可以让这个善于理财的权臣,帮自己斟酌一下,是否可行。
“下官是这样想的,如今贵霜国物产丰饶,缺的是什么缺的便是运通之法。
这次运送花石纲,是一个浩繁的工程,正好可以趁机奏请陛下,组建一个司卫。
我们收购几个民间的车马行、漕运帮,在运送花石纲的同时,我们还可以输粮草于边塞,治盐,贩布,运茶,南往北往,车车不空,车马所至遍地都是黄金。”
冯泉眼色一亮,他不是寻常人,并不耻于言商,一听这番见解马上意识到其中的商机。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冯泉现在虽然贵为首席宰相,但是并没有半点机会染指禁军。
若是这个司真的建了起来,不管规模大小,至少是自己的势力伸向禁军的开始。
就算是在冯泉自己眼里,叶青也是他绝对的心腹,他哪里想得到这个小子野心之大,根本没有把他当做靠山。
“说下去。”
感受到冯泉的兴奋,叶青知道自己的这个操作绝对可行,不禁更为得意,上前一步说道:“现如今沿海各番邦的商船如织如促,大量钱财涌入市舶司,我们还可以趁机进言,将这块肥肉”
哐当一声,冯泉手里的茶杯落地,他却浑然不觉,陷入了深思。
“你小子,生了一颗泼天的胆子,你有什么力量将别人吃到嘴里的肉给抢过来?”
哼哼,叶青心中暗骂一声,这厮明显是动了心了,却不敢招惹现在得益的这些人。
众所周知,市舶司控制在内侍省手里,是冷静的衙署。
冷静此人是蔡茂的心腹重臣,在政变夺权之时可谓是从龙之功,许多圣旨都是他写的,直接不经过蔡茂就发出去了,可见权势之重。
外面的宰相几年一换,唯独他长期掌权,被叫做隐相。
“艮岳修成之前,我们有官家的绝对支持,就像是手握打神鞭,立于不败之地。修成之后,我们气势已成,我的恩公呐,天下谁还敢撄其锋?
您是何等人物,给您这么久的时间,还愁不能站稳这区区几尺地的庙堂。”
冯泉一把年纪,竟然被说的有些热血封腾,笑骂道:“你小子就作吧,早完被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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