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
老员外李春开正躺在摇摇椅上,嘴里嘟囔着,他怎么知道我小名,怎么知道我小名,没道理啊。
然后,大门就自动开了。
老员外特意半正了老腰,向外瞧了瞧,门内外,并无人影,只是一位少年渐渐走了进来,看着还有些熟。
“老员外。”
江小江笑着。
“你是?”
老员外春开,在管家的搀扶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可看了许多眼了,都没认出来面前的人,正是昨夜在龟甲碑旁,回老家的人。
“在下江小江,昨晚上咱们见过。”
“噢,那个小伙子,小伙子啊。”
“……”
老员外再次呼唤着江小江小伙子,使得江小江分外的诧异,十多万年的大龄了,被连叫了几次小伙子,总感觉怪怪的。
可也不好说破,不好计较。
“嗯啊。”
许久,江小江勉强回应了一声,此行前来,就是为了还个扁担,做到有始有终而已。
“老员外,江某送扁担来了?”
“扁担?”
老员外春开先是一愣,然后问了句管家,这段日子可往外借出过农具?
“老爷,不曾借出!”
一旁的管家回答地斩钉截铁。
“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错门了,我们没往外借过东西啊。”
“呵呵,老员外许是忘了,不要紧,扁担我就放这了,江某这就告辞。”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那么奇怪。”
老员外春开在管家的搀扶下,靠近了大门,而江小江一调头,就慢悠悠地离去了。
“老爷,这人看着面善,好像是江大善人?”
“老爷,扁担也太旧了吧。”
“是啊,这个小伙子的精神头可是真足,大冷天都是赤足出行。”
然后。
老员外春开便接过来管家手中的扁担,瞅了几瞅。
“我的娘嘞啊,这扁担,扁担。”
老员外几乎瘫软了全身。
“是,是故人?故人?”
“老爷,你怎么了?”
“他,他,他怎么还是这个年轻样子,没怎么变啊。”
老员外开始摸着自己额头,仿若怀疑自己是发烧了,而远去的江小江,则一顿苦笑、摇摇头,就知道会是这种境况。
幸亏自己走得快,不然老员外一不留神,假牙都可能掉地上。
“豁。”
开辟着陌生街道,勾连到了闹市,江小江离迎客来还尚远,就远远地已经看到,自己的新茶舍,大开业了。
门前,人流涌动,来客络绎不绝。
“大开业了,不知道小夭、白素这俩妮子忙成什么样了?”
暗忖着,江小江居然有点小期待,闹哄哄的迎客来让江小江萌生了一种猎奇感。
“走。”
兀自说了句,江小江加快了脚步。
果然。
迎客来内。
别有一番风景。
两个小妮子配合的极为默契。
一个温茶、醒茶、斟茶;一个迎客,上茶。
整个迎客来内,除了原有的装潢外,两位姑娘还在大开业的境况下,添了些彩头。
顶梁上吊着红绳结,门的两边还摆上了劲松作为迎宾友。
只在三十六开屏风核心,空荡荡留着一桌,二椅,摆有一把白玉圭作为装饰。
然后围着桌子的圆心周围,还有花,江小江刚坐下,花香、茶香,便扑鼻而来。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白素把早备好的茶端过来,给江小江满上。
“公子,怎么样,还满意么。”
“满意,满意,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着,江小江撇来了靠在斟杯边的茶盖,先刮了两刮茶,方缓缓地擎在唇前,抿了一小口。
“咿?”
有两位新客,惹的江小江一愣。
“这不是方才的两位神将么。”
有了判定,江小江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
“他们怎么还跟来了,还显现了真身,只是演技太拙劣了,活像两位偷偷摸摸的贼。”
暗忖着,江小江泰然自若,不好一直盯着他们看,也不好撵他们出去。
“公子,来客人了,我去迎迎……”
“嗯。”
示意了下,白素前往了两位神将跟前,简单的一番招呼,神将被白素排在了靠窗的位置。
江小江能够透过屏风瞧见他们,他们看自己,怕是只能看成个影子。
“他们来这的用意是什么?”
江小江嘀咕着,继续喝茶,见茶见了底,遂再斟些,便佯装着对一切都视若无睹的神情,十分惬意。
“这是江大善人的茶舍。”
“茶舍真不赖,茶好,人好,美人更好。”
“俗气了不是。”
“那又怎么样,咱们本就是俗人,难道还要扮演高雅么。”
“呵呵哈哈……”
迎客来内,闹闹哄哄,茶客的谈资也各有不同,不过他们的话前话后,要不离不开女人,要不就是离不开他江大善人。
“我说,咱们现在就过去,是不是鲁莽了些。”
“对啊,我也顾虑,怕有失稳妥。”
“那咱们今天就喝喝茶,瞧瞧江公子,得空了,再找机缘,免得惹了江公子不高兴。”
“是极,是极,你说的不错,咱们今天就只喝茶,好饭不怕晚。”
说着,江小江终于将视线隔着三十六开屏风,放在了两位神将的身上。
从感知上来判断。
他们的来意应该是友好的,至少不是找茬。
似这样的朋友,江小江就希望来一打。
他们访人有道,敬重有分寸,不像某些人,若是为了拉扯上什么关系,便恨不能化身成狗皮膏药。
“哎呦,老朽怎么瞅着两位这么眼熟?”
一位外来的宾客,从两位神将面前路过,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番。
“是么,老哥哥,许是我们长了个大众脸,呵呵,呵呵。”
“不对,不对,我瞅着不对,两位不仅不是个大众脸,貌似还长的有点凶神恶煞。”
“……”
顿时,两位神将不知道怎么搭茬了,江小江看在眼里,便似看了一个乐子。
“呵呵。”
江小江笑着。
“可不是眼熟么,门神神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不熟悉,只是这个老汉,讲话也太直接了,说他们凶神恶煞,这不直接把天聊死了么。”
好久。
两位神将不再续接老汉的话茬,边连连喝茶,边躲避着老汉的异样神情。
直到老汉走远后,两位神将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没给吓个半死。
“咱们刚才是不是被认出来了。”
“说什么胡话,怎么会!”
“那老哥哥走的时候为啥还偷偷瞥了咱们几眼。”
“人家长了一双眼睛,你还不让人看还是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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