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听到谢安方才那些话的秦逸,已然眸中寒光凛然,犹如利刃。
这个谢安的心思,太过歹毒了!
见谢安出屋,秦逸悄悄跟了上去此人,必死!
当然,就算他没有在屋里说那些话,秦逸也不会放过他。
“是他们逼我!”
“都是他们逼的我没法子!”
巷子中,谢安醉醺醺的叫道。
灯笼的光芒,将他那张脸映照得极为惨白。
秦逸从怀里把那根骨头拿了出来。
骨头呈暗白色,比拇指稍粗稍长,不像是人骨。
秦逸唤道:“滚出来!”
一道煞气从骨中窜出。
女鬼孙倩显露出了身形。
她幻化的样子,比之前好看一些最起码,脖颈没那么长了。
秦逸沉声对她说道:“我想杀前面那个谢安,你可有办法?”
孙倩毫不迟疑,热切道:“大人,只要你把那道黄符撕掉,奴家便能附身在那个谢安身上到时,大人想让他怎么死,他便会怎么死。”
秦逸闻言,再问:“若是不撕掉黄符呢?”
孙倩答道:“不撕掉黄符的话奴家便没法施展鬼力,只能做吸食阳气的活计,时间要长一些怕是没个半年,那谢安死不了的。”
“若是大人想立马杀了那个谢安,撕掉黄符是最好的选择”
听得出来,这个女鬼是在蛊惑自己。
“她想让我撕掉黄符,如此她便能摆脱掣肘,从这根骨头中彻底脱困而出。”
“到时,凭我只有7成熟度的道果九阴,恐怕治不了她她可能会逃之夭夭。”
“不过一个鬼物罢了,我可是正经纸扎铺的老板,和其最好别有过多的牵扯才好。”
“既然她有心思,放她走便是。”
想到此,秦逸在女鬼孙倩愕然又欣喜的注视下。
果断撕下了那道黄符。
噗!
黄符在被撕下的瞬间,瞬时烧着,化作了一捧黑灰,散落在地。
“嘿嘿!”
“终于脱困了大人,你还真好骗呢。”女鬼孙倩掩口嬉笑了起来,一脸窃喜的样子。
又化作了那副丑态长长的脖子,苍白的脸庞,猩红鬼目!
“既然你如此识相,奴家就帮你这个忙。”女鬼孙倩自以为得逞,洋洋得意,“不就是杀个人么,很简单的。”
旋即。
女鬼孙倩化成一道黑影,朝谢安飘去。
片刻后。
醉醺醺的谢安,丢掉了手里的酒壶,竟朝秦逸走来。
看上去身体僵硬,眸子也已然变得灰白。
秦逸蹙眉,警惕起来。
而来到秦逸面前的谢安,嘴里竟发出女声,而后,款款朝秦逸躬身,柔声道:“秦掌柜的,奴家有礼了!”
女鬼孙倩的脸庞,在谢安的脸上浮现,看上去极为诡异。
见秦逸神色警惕,女鬼孙倩笑笑道:“秦掌柜的莫怕,不过是附身之术罢了,算得什么厉害的手段。”
“既然秦掌柜的想杀此人,那便让他死好了”
言罢,在秦逸愕然的注视下。
那谢安忽然好似疯癫一般,神志不清的叫道:“我有错我不该害秦掌柜的”
转瞬竟又哈哈大笑:“我有什么错,为何都欺辱我凭什么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我谢安却不行,而今我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是刘大金,他让我把那根骨头放进铺里的我欠了赌债”
“啊——”
一声惨叫。
被女鬼孙倩操纵,形如木偶一般的谢安,竟然生生用双手,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骨裂之声,便是秦逸都觉得心头一颤。
“不愧是邪鬼!用如此诡异的手法,便将人给杀了。”秦逸脸色发沉。
尽管是他指使女鬼孙倩这么做的,可见此一幕,还是觉得瘆得慌。
“嘿嘿,秦掌柜的这般死法,如何??”女鬼孙倩从谢安身躯钻了出来,正用细长的舌头舔舐嘴角。
刚刚她吞噬了谢安身上的精血和阳气,那滋味很美妙。
秦逸没理会她,收起那根骨头后,转身便走。
那女鬼孙倩却追上来,和秦逸保持几尺距离,阴恻恻道:“多谢秦掌柜的放我出来,不然还不知要在那根骨头里面,待到何时”
“不过,恩,奴家已经报过了咱们后会有期!”女鬼孙倩怪笑一声,化作一团煞气,瞬息间,隐没进黑暗之中。
“和我猜测得一样,这女鬼是想摆脱这根骨头。”秦逸淡然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袄子,快步离开此地。
只是他刚走到胡同口,身后便传来呜咽的声音。
煞气翻腾,女鬼孙倩竟然去而复返,惊慌的叫道:“有厉害的捕快靠近,我被你吸了太多的煞气,不是对手秦掌柜的,让我进骨头里躲躲。”
噗!
不待秦逸反应,那女鬼孙倩便钻进了他衣间的骨头里。
不是吧,刚干点坏事,就把捕房人引来了?
秦逸很是无语。
修炼了九阴功,耳聪目明的秦逸,已然听到了踏雪而来的脚步声。
速度极快,宛如一道劲风!
一道人影从秦逸的面前,一簇而过,片片雪花在空中破碎。
灯笼下,能够看到那武者身穿衙门锦衣的背影。
显然是一位捕快。
“那个谢安被女鬼孙倩吸干了精血阳气而死。”
“现在又被捕快察觉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还是快点离开为妙。”
想到此,秦逸扣紧棉帽,快步朝家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
蓬!
一道身影从屋脊上,一跃而下,来到了秦逸面前。
手里的灯笼,闪烁明灭不定的光芒。
一名面容冷峻,白面无须的捕快,拦在了秦逸前头。
“站住!”
“有事问你!”捕快冷冷道。
秦逸见对方把腰刀横在身前,又听女鬼孙倩说其厉害,便不敢乱动。
于是恭敬道:“大人请问”
捕快阎吉打量了秦逸一眼,喝道:“把头抬起来!”
“是!”秦逸装出一副唯唯诺诺,听之任之的情态。
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反正是女鬼害人,与他何干?!
可是,看清楚秦逸模样的阎吉,却是惊讶了起来。
不确定的问道:“你是秦老蔫?”
秦逸听对方叫出自己曾经的绰号,不禁吃惊起来。
再细细打量对方几眼,终于辨认出来。
惊讶道:“是我,我是秦逸你是阎吉,阎大力?!”
阎吉听秦逸叫出“大力”两个字,那张脸不由得一红,欣喜道:“秦逸,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你!”
秦逸亦是欣喜:“我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阎吉说起来,已经有八年时间没见了,你的变化还真大我记得在内城私塾里,你一身的肌肉疙瘩,力气极大,而今竟然清瘦了这许多。”
当年,十岁时,秦逸健在的父母花银子打点,送他进了内城的私塾。在私塾里,秦逸认识了许多孩子,但他一个大人的灵魂,似乎很难同一群孩子,有共同语言。
因而就显得很是孤僻,被起了个绰号,秦老蔫。
而当时的阎吉,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疙瘩,常常欺负人。有次欺负到秦逸头上,被秦逸略施小计,便治得服服帖帖,不但不在欺负秦逸,还和秦逸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
甚至把家里的糕点,偷出来,请秦逸吃。
后来秦逸父母病逝,他便没再去内城的私塾。
想到这些,秦逸还挺怀念的。
还是小时候,更为无忧无虑
听秦逸说他瘦了。
阎吉苦笑道:“还不是练武练的你的变化也很大,竟然蓄起了胡茬,看上去老气了很多,倒是更有男子气概了。”
秦逸调侃道:“怎么,以前的我就没男子气概了不成?”
“毕竟是当爹的人了,有点胡茬才显得稳重。”
阎吉闻言吃了一惊:“你当爹了?”
秦逸道:“是啊,就是昨晚的事我家夫人给我生了个闺女!”
阎吉有些羡慕,一顿恭贺。
而后又问秦逸在做什么,住在哪,说要改天拜访之类的话。
秦逸知道他在旁敲侧击的查案,便如实说了。
他就是个纸扎铺的小老板,老实巴交之人,身份清白,能有什么坏心思。
说到最后,秦逸凑到阎吉跟前,一脸紧张又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既然你成了捕快,那我跟你说个事就方才,我们纸扎铺里的学徒谢安,死了死得很是诡异该是邪祟所害!!”
秦逸很清楚,最好的隐藏,就是身在局中。
不然自己出现在这边,以及地上留下的鞋印,也解释不清。
阎吉并未太过惊讶,因为他追女鬼时,便已经发现了谢安的尸首。
脑袋被扭断,浑身精血被吸干,死相极惨。
“那你为何在这里?”阎吉狐疑的问。
秦逸方才便想好了计较,解释道:“白日里,谢安把铺里的香炉打翻了,我斥责他两句,他便和我顶嘴一怒之下,我把他给辞退了。”
“但后来想想,实属不该于是铺子关门后,便来了他家这边,打算叫他明日回铺子谁知道,见到了那么恐怖的事!”
“当时,那邪祟便扑到了谢安身上,谢安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胡乱说话,还扭断了自己的脑袋!”
似乎心有余悸,演技上头的秦逸,表现得后怕无比。
“原来如此!”阎吉点点头,擎着下巴,喃喃自语,“看来,方才逃走的女鬼,就是害死谢安的邪祟亏得你没被她察觉,不然可能已经遭了毒手。”
事情似乎很清楚明白女鬼害人,还有目击证人秦逸。
想了想,阎吉道:“秦逸,你先回去外城不比内城,以后晚上尽量少出门,免得让嫂夫人担心。”
“好!”秦逸应道。
但刚走出几步,身后的阎吉却突然又叫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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