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到的时候,铁府十分热闹,门口收礼的男子裴敬看过去有几分面熟。
谢青宴也一眼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裴敬,眉眼弯弯十分高兴。
“裴敬。”
裴敬回了个浅笑,这人自己不熟,但他表现出来的热络捻熟有种他认识自己且跟自己关系极好的错觉。
裴敬把布匹递过去,一对金镯一个金锁。
谢青宴接过愣了锁,抬头看向裴敬,“是不是太贵重了?”
裴敬摇头,“给我干儿子的。”
谢青宴点头,书写登记,“皇城司裴敬,御赐香云纱一匹,金锁一只,金镯一对。”
随着唱送,裴敬一顿尴尬,果不其然,院中原本热闹的场景静了瞬随后就是打量裴敬的目光,好在并未久视。
但还是让自己生了几分不自在,门口负责收礼的谢青宴注视的目光让裴敬有些不舒服。
踏入院中,随着晨曦初露,铁府家中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而庄重。
本来府门前已搭起了彩牌楼,红绸飘飘,彩灯高挂,洋溢着节日般的喜庆。
踏入院内,更是茶座与酒棚错落有致,桌上摆满了各式精美的茶点与美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宾客。
正厅被布置得尤为隆重,这里是百天宴的主会场。
厅内供奉着各路神只,香烟缭绕,烛光摇曳,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敬畏之感。
墙上挂满了寓意吉祥的书画与匾额,每一幅都寄托着家人对孩子未来的美好祝愿。
院中来了不少宾客,整个院落变得热闹非凡,亲朋好友们身着华服,面带笑容,纷纷向站在上首主人锁云道贺。
打眼过去,来了不少皇城司司使同僚,热络的很裴敬打招呼。
裴敬浅笑回应。
不少孩子们在院中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不断。
而大人们则聚在一起,或品茶论道,或把酒言欢,共同分享这份喜悦与祝福。
里头听到声音的谢暖抱着孩子出了门,“裴敬,快过来,你干儿子不是黑煤球了。”
裴敬尴尬笑了笑赶紧朝让自己进一步社死的谢暖而去。
底下好奇打量的目光越发赤裸,都不加掩饰,香云纱千金难求,还是御赐的女子直接整匹送了人。
该说她大气还是该说她不识货?这就是皇城司近来风头正盛的女仵作?
铁素,铁纯兄弟二人看向布匹和院中热闹景象,嫉妒的目光毫不遮掩。
堂堂庶子竟然做了皇城司司总使,单独开门立户。
他们嫡出兄弟两人还是在父亲帮助下做的不入流小官!
凭什么!
父亲还让他俩来跟他一个庶子搞好关系,母亲也扮演者母慈子孝替他张罗,越想越气。
察觉到门口谢大人目光,两人赶紧换了神色,这铁锁云真是走了狗屎运。
娶的个庶女竟然得了嫡长兄喜爱,连着谢家对这个庶出女儿也极好。
毕竟搭上了皇城司,这两人命都好!
他们成亲几载,生了几个姑娘,要不没动静,怪不得父亲高兴,这也算铁府第一个男孙,虽然是庶子所出,奈何人家混得好,还会巴结。
铁素瞥了一眼坐在上首拉着同僚吃酒的父亲心有不愿呼出一口浊气配着笑脸不情不愿继续帮着忙活。
一荣俱荣,谁让他们还得仰仗铁锁云庶出那厮呢!
听到裴敬来了,招呼客人的铁锁云咧着大牙花子走了过来,“妹子,圣人御赐给你的布匹也没几匹,这么贵重你还是带回去吧。”
裴敬白了扫兴的铁锁云一眼,“这布料柔软,给我干儿子和谢暖做衣裳的,跟你可没关系。”
铁锁云摸摸鼻子,得,他这是自取其辱,随后听抱过团子的裴敬跟自己娘子提议给她跟干儿子的剩余可以给他做个荷包。
啧,他也就配用边角料,自家夫人正喜滋滋的表示赞同。
裴敬摸了摸奶团子白嫩软乎的脸,“确实长好看了许多,不是小黑碳了。”
百日宴的仪式在正午时分正式开始。
主人首先向神只上香叩拜,祈求神灵保佑孩子健康成长、长命百岁。
顾大人这个时辰掐着点过来的,裴敬挥了挥手,见顾大人浅笑走了过来。
裴敬专注注意着流程,随后,孩子被抱到厅中,接受亲友们的祝福与抚摸。
长辈们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银宝玉、长命锁等吉祥物,为孩子戴上,并说上几句吉祥话,寓意孩子未来能够平安顺遂、富贵荣华。
小团子被报到了自己面前,裴敬看谢暖偷偷朝自己挤眉弄眼笑了笑,也说了几句吉祥话。
仪式结束,宴席之上,佳肴美酒琳琅满目,宾客们尽情享用,畅谈风生。
铁府应该格外重视,隔壁后厅外唱起了堂会戏,丝竹之声悠扬动听,为宴会增添了几分雅致与欢乐。
随家人而来的孩子们在母亲或家仆的陪伴下,或坐或躺,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童趣与生机。
随着夕阳西下,百日宴逐渐接近尾声。
宾客们纷纷向主人道别,带着满满的祝福与喜悦离去。
而孩子则在母亲的怀抱中安然入睡,仿佛也在享受着这份来自家人与亲友的关爱与祝福。
见宾客都走了,天色也暗了下来,谢暖抱着孩子拉着裴敬又说了好些体及话。
看向裴敬隐约还未痊愈的伤痕抱着裴敬抽泣,都今两个月了还没彻底痊愈,可见她当时伤的有多严重。
裴敬心中暖暖的,反过来安慰谢暖半晌,这才算好。
之后谢暖拉着裴敬见了谢青宴,谢青宴眼中带笑,“我都听谢暖说了,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谢青宴顿了顿,“叶队,刘意。”
裴敬愣了瞬,记起来谢暖曾告诉她,同来的还有她以前同事,如果是她嫡兄。
“那个瘦瘦高高,笑的有些腼腆的副组长?”裴敬打量谢青宴。
谢青宴浅笑,眸色深深,“你能记得我,我很高兴。”
裴敬有些哑然,刘意是前世刘局底下某个组的副组长,送检死者验尸的时候他经常跟着刘队,时间久了也算混了个面熟。
挺腼腆的瘦高男人,记得挺清秀的,但十分爱脸红,联系到眼前模样俊雅落落大方,虽不如白歆和顾大人,但也称得上十分儒雅峻秀的谢清宴对上,裴敬有种割裂感。
裴敬尴尬笑了笑。
谢青宴满眼笑意看向裴敬,“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锅子研究出来了,抽空聚聚。”
裴敬抿唇,她确实没再吃过了,转头看向满眼期待的谢暖,裴敬被气氛感染,点了点头,“好。”
谢青宴特别高兴,絮絮叨叨,“我之前听说了你,就猜测可能是你,打探后偷偷看过你几回但不敢确认生了误会。”
“谢暖前段日子告诉我,我激动了几日未睡,那日在皇宫见你我便确定了就是你。”
谢青宴目光黯了瞬,“我主动找你,可惜你没认出我来,今日便知晓你回过来,我便早早来了,特意收礼金,好在门口候你。”
“谢谢。”裴敬笑了笑,她以为自己会排斥,但看着眼前的氛围,她忽然觉得有一两个知根知底的朋友也是挺好的。
“裴敬。”顾桓沉着脸门口喊裴敬,谢清宴絮絮叨叨他几乎听了个全,这两人何事认识的?
前几日见裴敬明显不熟的模样,才多久能捻熟到这般!
裴敬朝顾大人点头,“大人,可是要回司衙?劳烦带我一程。”
顾桓瞥了一眼目光痴迷的谢青宴,那明显不是对一个熟悉女子该有的目光,见裴敬毫无察觉,不由眉头紧了紧。
“回司衙。”顾桓冷着脸。
见顾大人心情似乎不太好,裴敬赶紧跟两人告别,谢青宴恋恋不舍的看向裴敬离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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