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顺着目光看去,确实发现了不同,一个布袋两个隔层,皆是单独的,若非细致确实想放在一起。
“为何要单独收放?”顾桓浅笑看向裴敬,若要放,马车可以存放许多东西。
裴敬看了看特制小挎包,肉干还好,几个馒头放进去确实不大好看,“这样确实不大好看。”
裴敬从里头掏出馒头放在马车上,朝顾大人笑了笑。
马车疾驰着,裴敬从袋中掏出一本书,靠在马车车壁上看了起来。
顾桓扫了一眼,是一本庆国游记。
一时间车内安静了下来,顾大人在小憩,以及静谧空间中裴敬翻书的声音。
裴敬见顾大人忽然惊醒,眼神戒备,伸手把自己往面前拉了拉。
正准备问怎么回事,外面传来了锦春的声音,“大人,有敌袭。”
随后外面传来打斗声。
裴敬还没来得及反应,马车四分五裂,自己坐在马车上,右手被顾大人拉着,他不知何时抽出了随身佩剑。
顾桓拉着裴敬起身黑衣蒙面人抖动手中蛇形软鞭便顾大人直面而来。
裴敬脸都吓白了,还没反应就被顾大人推下了已是四面通风的马车。
顾桓长剑唰的一刺用剑的韧性弹开软鞭,跳下马车,扶起摔倒在地的裴敬,拉到自己身后。
裴敬也才得空看去,周围二十余个蒙面黑衣人,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把他们八人以马车为中心围了起来。
黑衣人抖动蛇鞭再次出奇招杀了过来,顾大人拉着自己侧身偏过,声音如坠冰窖,“这有人不想本官去宁州!”
“锦春,突围,宁州再集合。”
说完顾桓长剑起,对面软鞭的攻势凌厉,其他人也是打的难分难舍,八个人,除了自己没用的废物,其他人对这般多黑衣人也没落下风。
可见皇城司的实力除了自己是个不会武的废物,都是毋庸置疑的。
裴敬被顾大人拽的七荤八素只见后面背着厚刀的大汉从后面杀了过来,裴敬眼看杀来,顾大人对那个软鞭黑衣人。
见软鞭黑衣人被顾大人一剑加一脚踹了出去,裴敬猛然推开顾大人,厚刀落到了裴敬左手手臂,痛的眼泪一冒。
随后那人被顾大人一剑挥过,最后一脚踹了出去,黑衣人似乎被震慑了,顿了片刻。
顾桓拉着裴敬突破了包围,其他几人见状也两两背靠背杀出去。
他们首要目标应该是顾桓,随着顾桓拉着裴敬突破包围,一半人都去追顾大人了。
半晌后,解决了余下几人,锦春等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单明捂紧手臂伤口看向地上尸首,怪不得总管派自己同来,怕是他们早就预料到了此劫。
其他几人也是司衙有名的翘楚,身法极好。
“锦春,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丛怀空看向锦春。
论家世,论能力,论顾大人的信任程度,非他莫属,方才打杀中,若非他眼疾手快,不仅要杀对手,还抽空替他们护法一二几人受伤怕不止如此。
锦春沉思,“报官,然后继续赶路。”
大人既然说了宁州集合自然有考量,那些黑衣人也明显目标是顾大人。
锦春蹲下身子,摸索几具尸体,没什么身份线索,只从尸体身上摸出挂着不同颜色穗子的银叶子。
穗子颜色也有不同,看他们行动,应该是受过训练的。
锦春收起叶符,收拾场地,带着东西离开。
裴敬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忍着剧痛,赶紧查看,她跟顾大人被逼入崖边最后被拿着软鞭的黑衣人打下了山崖。
顾大人顺势拽下了软鞭黑衣人,三人一同落崖,顾大人用长剑借力在崖壁上缓了缓,后面又被大树借了缓冲,自己也随后失去了知觉。
裴敬起身,顾大人在自己身下,莫不是他用身体替自己挡下了冲击自己才没事?
裴敬面色惨白,赶紧起身探了一下顾大人,嘴角挂着干涸的血渍。
心里祈祷千万不能有事,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好在还有气儿,脖筋脉搏还在跳动。
忍着剧痛,裴敬从半倒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看去,不过几丈距离一摊烂泥。
细长的软鞭呈诡异形状,四散在周围,裴敬赶紧别过视线,看情形应该是崖底。
赶紧检查顾大人伤势,虽说医法不分家,真发生了裴敬忐忑替顾大人检查。
摸完骨,只有右手和右腿伤的比较重,不能确定是否骨折,顾大人也没苏醒。
裴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非自己拖后腿,顾大人也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不能让他有事,他们得活着离开。
别人看小说,落了崖又是山洞又是食物的,她这山崖除了石头就是草,她也不敢随便移动,怕把大人给整落成二级伤。
不知道那黑衣人是否会寻到崖底,裴敬忍着痛,跛脚寻了树枝叶子把顾大人盖住,她附近找找草药。
大人这样容易发炎,她要找蒲地蓝,努力回想蒲地蓝的作用,使用以后能够起到消炎抗菌的作用,可以抑制多种病原菌。
蒲地蓝不是植物,蒲地蓝是蒲公英,板蓝根,苦地丁,黄芩等中药成分组合具有清热解毒,抗菌消炎的作用。
这个不能少,若发炎了发烧了她的命都不够赔。
还得寻木头固定,也不知道大人是脱臼还是骨折,目前只能帮他固定,也要尽快离开这里。
好在顾大人的剑还在,做了个简易架子,拖着顾大人,固定的伤往密林中拖过去。
安置好顾大人,又回去把走过的路恢复原样,把对面方向打乱足迹,看能否引开那些人。
躲藏在凹出的石头下,捡来干枯树枝挡在出口,裴敬屏住呼吸。
这山中谁知道有没有虫蚁蛇兽,大人还没醒,她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到目前全靠撑。
没一会儿,裴敬果然听到了声音。
“戈萨,丰寿死了,从上面摔下来不死也活不久了,要不要直接回去禀报阁主,阁主也知道我们杀不死顾桓,能重伤也算完成了任务。”
“嗯,转一圈,没有就撤了,若没死,阁主会有其他安排。”
“戈萨,对面有痕迹,他们应该走的另一面,延伸到草坪就没有痕迹了。”
“行,就地把丰寿尸体埋了,碎成那样也捡不回去。”戈萨啐了口唾沫。
“够晦气的,杀个顾桓,损失了我们十几个银叶白穗和青穗。”
“戈萨是红穗,还对付不了顾桓?”跳出一个疑惑的声音。
戈萨瞥了一眼,“七叶阁损失在他手上的叶使还少吗?”
“若非他拖着个不会武的,咱们能重伤他?他娘的,别墨迹了,去找一圈,没有就撤。”
半晌后裴敬没有再听到声音这才放松了些许。
摸了摸顾大人额头,有些低热,赶紧从怀里掏出挖来的草药,拿出干净的布包裹药材捻成汁液滴进顾大人口中。
青色汁液,没有晒干,也没有熬制提纯,药效甚微,裴敬很焦躁,只能守着尝试回忆自己记得的方子。
顾桓醒来时,四处黑黢黢的,半晌才逐渐适应黑夜。
挣扎起身,焦急张望,不由松了口气,她应该伤的不重,此时正守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棍子,神色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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