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同学不语,只是继续教冰坨子骑马。
嗯,骑马似乎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全是缺点么,以后出门都骑马好了。
墨城鱼龙混杂,丢个马车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嬴冰抿着唇,假装在看风景,握着缰绳的手蜷缩了起来,连张开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神情还是酷酷飒飒的,但清幽的眼神凌乱了,呼吸明显失去了节奏,一下子长长的出口气,一下子又紧张的屏住呼吸。
经常骑马的朋友就知道。
有的马儿规训的比较好,跑起来四平八稳。
有的马儿又野又烈,驰骋起来就比较颠簸,完全不管坐在上面的人受得了受不了,被甩出去也只能算主人倒霉。
冰坨子后悔了,买了这么野的一匹烈马。
“慢慢些前面人多。”
“好吧。”
李墨轻咳一声,按住了打着响鼻的黑鬃马,假装无事发生的看向一旁的街市。
路上车马拥堵,人声鼎沸,骑着马还不如走路快呢。
可李墨不敢下马。
嬴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骑马。
好像是,但她似乎不是坐在马上
仙子姐姐只能想办法转移锤宝的注意力,她指着街边的摊位:
“那是不是以前猜灯谜的摊子?许久没来,老板好像不做灯谜了,换了新的花样。”
“嗯,好像换成投壶了。”
李墨目光跟着她的视线望去。
却见那个他这一世第一次见到冰坨子的地方,仍然是那么热闹,围了不少的人。
老板看上去年纪大了些,但仍旧是精神抖擞的,吆喝声中气十足。
缰绳一拉,两人停了下来。
花灯和面具如今不是猜中字谜才送了,而是投中了壶才送。
“这小老头儿,蒙着眼睛寻常人怎么投的进去。”
李墨看着数铜板的摊主说。
“给的箭矢比别的摊位多,次数多了,歪打正着说不定就对准了,壶又不会动”
嬴冰说到一半忽然停下。
她忽然转动身子,侧过来坐在马背上(李墨怀里)。
脸蛋是清冷的,耳朵是绯红的。
“”
李墨张了张嘴,满嘴的狼子野心到了嘴边还是被他掰回来:
“不学骑马了?”
“先不学了。”
“我感觉明天家里马车要丢,这阵子都得骑马了,要是学不会的话,以后出门都得我起码带着你了。”
“?”
嬴冰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幼稚鬼说的哪里有问题,只能白了他一眼,伸手想去掏他。
诶,正好马儿上台阶,抖了一下。
掏腰子的素手,歪打正着。
赢冰:“!”
李墨:“!!!”
小李同学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毕竟众所周知,寒仙子手足无措或者羞怯的时候,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手指头和脚指头会蜷缩在一起。
现在她就羞怯且手足无措。
“李墨。”
“嗯嗯。”
“听姐姐的话,不许闹了。”
嬴冰眯起了眼睛,轻声说。
凰天女帝的素手不听使唤,她索性将错就错。
只是她或许想让自己的语气和眼神冷些。
偏偏嗓音听着轻轻柔柔的。
眼神也像是风吹皱的湖中之月,看不出来几分不嘻嘻。
但小李同学还是老实了,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老实也不行。
咻啪————
忽的,头顶传来一道绽放的声音。
李墨没抬头,却在那双好看的眼眸里,见到了东风夜放花千树,孤星伴月琉璃影。
“这烟花真美。”
“我看过一次了,这次的更好看。”
嬴冰上次是自己看的。
闻言,李墨脑海里不禁浮现,冰坨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街头,看着灯火绚烂的模样,然后默默盘算着还有多久才能来找他
“冰坨子。”
“嗯? ”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呢?”
“等你。”
“谢谢你找我那么久,一个人等我那么久。”
李墨把下巴靠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放轻了声音,认认真真的说。
嬴冰将碎发拢到耳后,笑容比夜空还美:“没多久的”
“为什么觉得没多久?”李墨问。
嬴冰一怔。
而且她总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大概是因为再漫长的时间,只要有目标,那就不算永无止境。
她静静的也靠在他的肩上:
“因为你在以后等我。”
“那万一我要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是幼稚鬼。”
这大概是归来仍是少年的另一种说法?
“喂,多少有点瞧不起我了,好歹在天凰域里活了两辈子。”
李墨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像小说反派那样一笑。
小李同学觉得现在自己的笑容,肯定带着三分凉薄,三分漫不经心,三分冷漠。
剩下的一分他觉得是邪魅。
“?”
嬴冰蹙着眉头去掰他的嘴角:“这样笑什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下一秒,这张嘴就近了,印在了她的唇上。
嬴冰怔了下,脑海里的念头此刻都消失了,像是强烈的失重感让人感觉到了高空,空中还放着烟花。
她睫毛轻颤,最终闭上了眼,软在了她怀里。
烟花不用再看,那片绚烂多彩闭上眼更加清晰。
外界,江山社稷图中,两人在烟花下拥吻的画面,仿佛定格。
“他亲上去了?”
“还问亲没亲?你不如问伸没伸舌头!”
“出生啊,我再苦再累我都不难过,看见李墨一口啃下去,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这不天人试炼吗?我是来看这个的?rn退钱!”
“人家旺妻剑豪和寒仙子神仙眷侣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个妖魔鬼怪来反对?”
现场在寂静之后,一度十分混乱。
表示无法接受的人还是有的,但事到如今在某青鸾族长的影响下,cp粉已经占据绝对的上风。
“诶,琴青呢?”
秦玉芝挠挠头,闭着眼感受了一下。
得,商琴青盯了江山社稷图那么久,今天扛不住回去休息了,现在正给万春庭那呼噜打的震天响呢。
刚好没磕上。
一觉起来,她估计要觉得天都塌了吧。
高台上。
景泰帝咳嗽了一声,问衍天老姥:“最近的良辰吉日是什么时候?”
“陛下问这个是何意?”
“若他们真帮大虞赢了赌约,朕也不知赏他们什么,索性顺水推舟,赐个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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